第68章 管道迷踪与绝境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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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沉重的铁门被那只卡住的战术靴和随之而来的巨大力量猛地撞开，狠狠砸在内部的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昏暗的灯光下，那名黑衣人的身影如同猎豹般迅捷，就要挤入门内！ “滚出去！” 老唐的反应快得惊人！他并非后退，而是不退反进，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般侧身一撞，肩头蕴含着一种巧妙的螺旋劲力，精准地撞在对方试图探入的胸膛上！ “呃！” 那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干瘦的老头有如此大的力量和诡异的发力技巧，闷哼一声，竟然被硬生生撞得向后踉跄，连带将身后另一个正要冲进来的同伴也撞得一个趔趄！ 趁此间隙，老唐一把拉住还有些发懵的苏安安，低吼道：“跟我来！”两人头也不回地向着设备通道深处亡命狂奔！ 身后是气急败坏的怒吼和更加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更多的黑衣人正在涌入。 这条设备通道远比想象中复杂和狭窄。头顶是纵横交错、包裹着隔热材料的各种粗大管道，脚下是布满油污和积水的金属格栅地板，两侧墙壁上布满了闪烁着各色指示灯的配电箱和控制面板。空气中混杂着臭氧、机油、灰尘和一股若有若无的、从通风系统传来的地下空间的阴冷气息。 老唐对这类环境似乎有着异乎寻常的熟悉感。他根本不需要看任何指示牌，如同一条回到了水里的鱼，在迷宫般的通道中左冲右突，时而推开一扇虚掩的防火门，时而钻过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管道间隙，时而又爬上锈迹斑斑的垂直铁梯，转换到另一层的管线廊道。 苏安安拼尽全力跟在后面，肺部火辣辣地疼，刚刚恢复一些的身体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但她不敢有丝毫停顿，身后那些如同跗骨之蛆般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带着消音器特性的短促射击声（子弹打在金属管道上迸射出刺眼的火星），都在提醒她慢下来的代价。 追逐在昏暗、嘈杂、充满视觉死角的地下迷宫中激烈上演。老唐充分利用环境，不时用随手捡起的废弃金属零件制造声响误导，或者突然关闭某个区域的照明闸阀，制造短暂的黑暗，试图甩掉追兵。 然而，这些“公司”的猎犬显然也极其专业。他们配合默契，分工明确，有人负责追踪脚印和痕迹，有人通过便携设备探测热源和生命信号，还有人通过耳机不断接收着来自上方的指令和监控系统的信息，逐渐压缩着包围圈。 “左转！前面第三个岔口右转，那里有个废弃的冷却水循环泵房！”老唐一边疾奔，一边语速极快地对苏安安说道，他的声音在管道回声中也显得有些失真，“那里结构复杂，或许能暂时摆脱他们！” 两人依言冲进老唐所说的泵房。这里空间稍大，但堆满了早已停用、锈蚀成废铁的庞大水泵机组和断裂的管道，如同一个钢铁巨兽的坟场。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腥味和铁锈味。 “找个地方躲起来！快！”老唐将苏安安推向一个由倒塌管道和机组外壳形成的狭窄缝隙，自己则迅速闪到入口旁一个视觉死角的阴影里，屏住了呼吸，那柄古朴匕首再次悄无声息地滑入他的手中。 苏安安蜷缩在冰冷、粗糙的金属缝隙里，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腔。她紧紧捂住嘴巴，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努力倾听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很快逼近，在泵房入口处停了下来。 “热信号显示两个目标进入该区域，信号微弱，可能躲藏起来了。”一个冷静的汇报声传来。 “a组守住入口，b组、c组，交叉搜索，保持警惕，目标具有反抗能力。”另一个显然是头目的声音下令。 沉重的战术靴踩在金属格栅上的声音开始分散，在庞大的泵房内响起，伴随着手电光柱的晃动，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可能的藏身角落。 苏安安能感觉到搜索者的脚步正在逐渐靠近她所在的区域。冷汗沿着她的额角滑落，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硝烟和皮革混合的气味。 就在一束灯光即将扫到她藏身的缝隙时—— “咻！” 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 紧接着是人体倒地的闷响，以及一声压抑的痛呼！ 是老唐！他动手了！ “三点钟方向！发现目标！”立刻有黑衣人发现了同伴的异常，大声示警！ “砰！砰！砰！” 安装了消音器的枪声如同毒蛇的嘶鸣，瞬间打破了泵房的寂静，子弹如同雨点般射向老唐刚才藏身的位置，在锈蚀的金属上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弹孔，溅起一连串的火星！ 老唐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废弃机组间闪烁、腾挪，他的动作快得超出常理，时而如同壁虎般贴附在垂直的管道上，时而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掷出金属碎片干扰射击。他显然在极力避免正面交锋，试图利用环境周旋。 但敌人的火力太猛，配合也太默契。他们迅速散开，形成交叉火力网，一步步压缩老唐的活动空间。 苏安安躲在缝隙里，听着外面激烈的交锋，心急如焚。她知道老唐是在为她争取时间，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这么多全副武装的专业人员这样下去，两人都会被抓住！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她猛地想起【圣所枢纽】！虽然它因为之前的过载而显得沉寂，但其中蕴含的秩序能量是那些被“虚无”侵蚀力量的天然克星！或许……或许可以……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形成！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老唐正被压制在一个巨大的水泵基座后面，子弹打得他抬不起头。几名黑衣人正呈扇形，小心地包抄过去。 就是现在！ 苏安安猛地从藏身处钻了出来！她没有冲向老唐，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泵房更深处，一个看起来像是主控台、布满了断裂线路和破损仪表的区域跑去！同时，她将全身残存的精神力，不顾一切地灌注进胸前的【圣所枢纽】！ “嗡——！” 【圣所枢纽】再次亮起！但这一次，光芒不再稳定和温润，而是变得极其不稳定、忽明忽暗，仿佛一个即将爆炸的灯泡！一股混乱而狂暴的秩序能量以她为中心，如同失控的冲击波般向四周扩散！ 这并非攻击，而是一种自杀式的能量干扰！ “滋啦——！！” 首当其冲的是那些黑衣人携带的电子设备！他们头盔上的夜视仪、手中的热成像探测器、甚至通讯耳机，屏幕瞬间爆出大量的雪花和乱码，发出刺耳的电流噪音，纷纷失灵！连泵房内本就老旧的照明灯也如同抽搐般疯狂闪烁，最终“啪”地一声齐齐熄灭，整个空间瞬间陷入了一片绝对的黑暗！ “怎么回事！” “设备失灵！” “小心！有能量干扰！” 突如其来的黑暗和设备失效让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也出现了瞬间的混乱和惊慌！ 而就在这片混乱和黑暗之中，老唐动了！ 他如同融入了阴影的猎杀者，凭借着对环境的熟悉和远超常人的感知，在黑暗中发起了致命的反击！古朴匕首划破空气，带起微不可闻的风声，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声闷哼或人体倒地的声音！ 苏安安在引爆能量干扰后，也瞬间脱力，瘫软在地。她感觉【圣所枢纽】变得滚烫，仿佛要融化一般，而她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黑暗中，激烈的、短暂的搏斗声、闷哼声、重物倒地声接连响起，然后又迅速归于寂静。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在绝对的黑暗和浓重的血腥味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束微弱的光亮起，是老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个老式荧光棒。幽绿色的光芒照亮了他沾着些许血迹和污渍的脸，以及他脚下横七竖八躺倒的、失去了意识的黑衣人。 他快步走到苏安安身边，检查了一下她的状态，眉头紧锁。 “胡闹！”他低声斥责了一句，但手上动作却不慢，再次渡入一丝温和的能量，稳住她濒临崩溃的精神。 “走，此地不宜久留！他们的援兵很快会到！” 他搀扶起几乎无法行走的苏安安，看也没看地上的“战果”，迅速消失在了泵房另一端的黑暗通道之中。 只留下这片被黑暗和寂静笼罩的钢铁坟场，以及其中弥漫的、尚未散去的血腥与能量扰动的余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