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灵渊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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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光柱如同一根纤细却坚韧的丝线，一端连接着昆仑镜影，一端没入沸腾的阴影之中。 当光柱触及阴影的刹那，渊晓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拉扯，瞬间脱离了灵体，沿着光柱构建的通道，冲入了一片绝对的、冰冷的、虚无的黑暗深渊！ 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物质，甚至连“存在”的概念都模糊不清。只有无尽的“空”与“无”，以及弥漫在每个角落的、令人灵魂冻结的寂灭之意。 这就是阴影守望者“寂”的意识核心——影渊之核的映照！ 无数混乱、狂暴、充满憎恨与痛苦的意念碎片，如同无形的冰锥，从四面八方刺向渊晓这缕闯入的“异质”意识。它们咆哮着要将这缕意识同化、撕碎、归于虚无。 “滚出去！污秽的光明！秩序的走狗！” “寂”的怒吼在这片意识深渊中回荡，更加直接，更加疯狂。 渊晓紧守心神，将传承中守护灵念的法门运转到极致。他的意识体散发出柔和的净化之光，如同黑暗中的孤灯，虽然微弱，却顽强地照亮着自身，抵御着虚无的侵蚀和混乱意念的冲击。 他没有反击，没有对抗，只是坚守。同时，他将女仙残识传授的、那丝属于“星渊守望者”的古老呼唤韵律，以及玉兔信物中蕴含的、与“寂”有过约定的那份平和波动，小心翼翼地、持续地散发出去。 “……守望……星渊……平衡……约定……归来……” 他的意念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起初激起的只有更大的憎恶与狂暴。 “谎言！都是谎言！秩序是枷锁！光明是毒药！唯有虚无永恒！” “寂”的意识疯狂驳斥，阴影的侵蚀更加猛烈。 渊晓的意识体开始出现裂痕，净化之光摇曳不定。在这里，他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 但他没有放弃。他回忆起融合记忆中，墨渊守护青云的孤寂与坚持，小小对抗命运的不屈与希望，还有昆仑女仙万载镇守的悲悯与牺牲……他将这些情感，这些“存在”的意义，这些对“守护”与“秩序”的信仰，毫无保留地传递出去，不是作为武器，而是作为……展示。 “看……这就是‘存在’……有悲欢，有离合，有守护，有牺牲……亦有温暖与希望……” “虚无吞噬一切，连同你自己……真的……是你想要的永恒吗” “星渊的守望者……你的职责……是平衡，是守望……不是毁灭……” 他一遍又一遍地传递着这些意念，如同愚公移山，试图用最柔软的力量，去触碰那最坚固的冰封之心。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无数次冲击中的一瞬，或许是一瞬中的永恒。那狂暴的、虚无的意识冲击，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凝滞。 一个更加古老、更加疲惫、也更加茫然的声音碎片，如同沉入深渊的古钟被偶然敲响，微弱地回荡了一下： “……星……渊守……望……我是……谁……” 有反应了！ 渊晓精神一振，立刻加大力度，将玉兔信物的平和波动，以及昆仑镜影那持续万载的、带着悲悯的净化之意，更加清晰地传递过去。 “你是‘寂’……亦是‘星渊守望者’……” “你曾与‘玉灵之主’有过约定……” “归家的路……或许还在……” “约定……玉灵……归……家……” 那茫然的意念碎片重复着这几个词，虚无的黑暗似乎翻涌得更加剧烈，但不再是纯粹的毁灭欲，而是充满了混乱、挣扎与……痛苦。 “不！没有家！星渊已堕！守望已失！唯有影渊永恒！” 狂暴的意念再次占据上风，但其中已经掺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与自我怀疑。 就在这时，渊晓灵魂深处，那道来自“心之倒影”的净化光丝，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自主地、强烈地亮起！一股纯净到极致、仿佛能洗涤一切灵魂尘埃的本源净化道韵，顺着意识连接，涌向了“寂”的意识核心！ 这一次，净化之力没有遭遇激烈的抵抗。 那丝茫然、疲惫的意念碎片，如同饥渴的旅人遇到了甘泉，竟然主动地、贪婪地吸收了一丝这纯净的净化道韵！ “啊——！！！” 一声混合着极致痛苦与某种奇异解脱感的无声尖啸，在意识深渊中炸开！整个虚无黑暗开始剧烈地震荡、翻滚！ 渊晓看到，在那绝对的黑暗核心，一点微弱的、纯净的银白色光芒，如同被尘土掩埋了万古的星辰，艰难地、挣扎着……亮了起来！ 虽然微弱，虽然转瞬就被更多的黑暗淹没，但它确实存在过！ “有效！” 渊晓心中狂喜，但同时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虚弱。刚才的灵念对接与传递，消耗巨大，他的意识体已经淡薄得如同透明。 不能再继续了，否则意识会彻底消散在这里。 他果断切断了大部分意识连接，只保留最细微的一缕感应，然后迅速沿着七彩光柱的通道，将主意识撤回。 意识回归灵体，渊晓猛地喷出一口青银色的光点（魂力损耗过巨），踉跄几步，几乎站立不稳，脸色苍白如纸。 但眼中，却充满了振奋的光芒。 他做到了！他触及到了“寂”那被尘封的真灵！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虽然距离唤醒和沟通还差得远，但这无疑证明了女仙残识指出的道路，是可行的！ 而就在他意识撤回的同时，外界的阴影守望者“寂”，那庞大的阴影之躯，突然陷入了诡异的静止，然后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扭曲、变幻，散发出混乱不堪的气息，仿佛内部正在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战争。 昆仑镜影的净化光柱，依旧稳稳地连接着它，持续注入着温和而坚定的净化之力。 僵局，被打破了。新的变数，已然产生。 --- （第190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