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何师傅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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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红烧肉，吃得整个独立团都像是被灌了迷魂汤。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战士们出操的号子声都比平时高了三度，一个个精神抖擞，脸上泛着油光，仿佛昨晚吃的肉还在肚子里发着力。 李云龙起得最早，正抱着那支德制mp40在院子里比划，嘴里“哒哒哒”地配着音，玩得不亦乐乎。赵刚黑着眼圈从屋里出来，闻着空气中还未散尽的肉香，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需要连夜重建。 “团长！孔团长派人把东西送来了！” 警卫员一声高喊，李云龙立刻把冲锋枪往怀里一塞，挺着胸膛就迎了出去。只见二营的十几个兵，正吭哧吭哧地推着两个铁家伙往团部这边走。那两门九二式步兵炮，炮管擦得锃亮，炮身上还带着昨夜的露水，像是两个被送来和亲的黄花大闺女。 孔捷黑着脸跟在后头，他一夜没睡好。一半是撑的，另一半是气的。他看着李云龙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恨不得扑上去咬两口。 “老李，东西给你送来了。”孔捷瓮声瓮气地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悲壮，“炮是你的了，炮弹一颗不少。我孔捷，说话算话。” “哎呀，老孔，你这是干什么太客气了嘛！”李云龙嘴上客气，手却已经猴急地摸上了炮身，那亲热劲儿，比对自己老婆还上心，“都是自家兄弟，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啥来人！把炮给老子推到后山仓库去，跟那几台‘灶台’放一块儿，派双岗看着！” 他那句“灶台”，说得尤其大声，故意说给孔捷听。 孔捷的脸皮猛地抽搐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自己当成宝贝疙瘩的炮，在人家眼里，就是个厨房添头。 “老李，炮给你了。但咱们的第二个赌，才刚开始。”孔捷一指身后那十个眼神精亮的兵，“我的人，今天就交给何师傅了。一个月后，咱们训练场上见真章！” “好说，好说！”李云龙大手一挥，笑得见牙不见眼，“到时候你可别哭鼻子！” 后山训练场。 特训班的三十个老兵油子，加上孔捷送来的十个精锐，总共四十人，正盘腿坐在地上。他们面前摆着的，不再是豆子，而是一碗针，一碗线。 “穿针引线”赵刚跟着过来，看到这场景，眉头又拧成了一个疙瘩，“老李，这又是什么名堂让战士们学绣花，这要是传出去，咱们独立团的脸还要不要了” “老赵，你又来了。”李云龙抱着胳膊，一副“你就是没见识”的表情，“你以为这是绣花这叫练心！练眼！练手！柱子说了，连一根小小的绣花针都控制不住，还想控制枪里的子弹门儿都没有！” 何雨柱就站在队伍前面，他没理会两个团长的争论。他拿起一根针，一根线，对着阳光，动作轻描淡写，那根细细的线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瞬间就穿过了针眼。 “心不静，手就抖。手一抖，子弹出膛就不知道偏到哪儿去了。”他的声音很平静，“什么时候，你们能做到蒙着眼睛，十秒内穿过十次针，这第一课，才算毕业。” 这话一出，底下四十个杀才全都倒吸一口凉气。蒙着眼睛穿针这他娘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 赵刚在一旁看得直摇头，他觉得这完全是歪门邪道。他走到靶场边，指着百米外的靶子说：“何师傅，我承认你的练兵法有独到之处。但是，射击毕竟是一门科学。据枪、瞄准、击发，每个环节都有严格的规范。光靠穿针引线，恐怕是练不出神枪手的。” 他身为政委，又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对军事理论有着自己的理解。他觉得何雨柱这套，太“玄”了。 “政委说得有理。”何雨柱点点头，没有反驳。他转身从武器架上，随意抽了一支半旧的三八大盖。这枪的枪托都磨得发白了，一看就是训练用的旧枪。 “老王，去，把靶子换了。”何雨柱吩咐道。 一个战士跑过去，把百米外的标准胸环靶，换成了一块木板，木板上用钉子钉着一枚铜板。 阳光下，那枚小小的铜板，在百米开外，只有一个模糊的黄点。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云龙的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孔捷更是瞪圆了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何雨柱没有据枪，甚至没有做出标准的瞄准姿势。他就那么随意地站着，单手将枪托抵在胯部，枪口斜斜地朝上，像个刚学会打枪的民兵。 “政委，你说的理，是书本上的理。我说的理，是杀人的理。”何雨柱的目光落在远处的铜板上，语气依旧平静，“真正的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时间，让你趴在地上，慢慢调整呼吸，三点一线。有时候，机会只有一瞬间。” 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抖。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 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百米之外的木板上，那枚铜板“当”的一声，高高飞起，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掉在地上。 整个训练场，死一般的寂静。 四十个正在跟针线较劲的汉子，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个个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李云龙怀里的mp40差点掉在地上。他知道何雨柱枪法神，可他娘的，不知道神到了这种鬼神莫测的地步！单手持枪，腰际射击，百米之外打中一枚铜板这是人这是枪仙下凡了吧！ 孔捷感觉自己的膝盖有点软。他想起了昨晚那顿红烧肉，又想起了眼前这一枪。他觉得，自己用两门炮换一锅肉，好像……还他娘的赚了。 而赵刚，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脸上的表情，从质疑，到错愕，再到呆滞，最后变成了一片空白。他学过的所有军事理论，他引以为傲的知识体系，在这一枪面前，被击得粉碎。 这不科学！这完全违背了射击原理！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容他辩驳。 何雨柱吹了吹枪口的青烟，把枪扔回武器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转过身，看着已经石化的赵刚。 “政委，现在你觉得，是你的理对，还是我的理对” 赵刚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看着何雨柱，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迷茫。他第一次发现，在这个他以为自己很懂的世界里，存在着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理”。 李云龙终于回过神来，他冲过去一把搂住赵刚的肩膀，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老赵！怎么样傻眼了吧我跟你说，柱子的‘理’，就是咱们独立团的真理！你那套理论，该更新换代啦！” 就在李云龙的笑声中，何雨柱的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清晰地响起。 【叮！检测到独立团政委赵刚震惊值爆表！其世界观与军事理论体系受到颠覆性冲击，对宿主的认知发生根本性转变！】 【宿主以超乎常理的技艺，彻底折服了根据地高级知识分子，个人影响力在思想层面得到深化，任务评级：史诗级！】 【系统奖励：“三八式步枪精准改装”图纸一套！备注：通过更换扳机组件、优化枪管膛线、加装简易光学瞄具，可将普通三八大盖的有效射程和精准度提升百分之五十！】 一瞬间，无数精密的零件图纸和改装工艺流程，在何雨柱的脑海中展开。他抬起头，看着那四十个兵，他们正用一种看神仙的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的针线，捏得更紧了。 何雨柱的嘴角，微微扬起。 看来，用不了多久，独立团的每一个战士，都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狙击手了。这笔买卖，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