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给山本校长送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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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信被点燃，发出“嘶嘶”的轻响。 那声音不大，在黑漆漆的通风管道里，却尖锐得像死神的耳语。何雨柱没有丝毫停留，身体像一条滑不溜丢的泥鳅，手脚并用，飞快地向后倒退。冰冷的铁皮摩擦着他的脊背，火药的气味和金属的锈味混在一起，钻进他的鼻腔。 他能感觉到身后队员们焦急的呼吸，和巷子里骤然响起的激烈枪声。 “哒哒哒哒——！” 冲锋枪短促而愤怒的咆哮，是为他争取时间的唯一屏障。 …… 地下室的楼梯上，山本一木的皮靴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回响。他刚刚斥责完地面上的守卫反应迟钝，心情有些烦躁。那个从后院传来的金属撞击声，像一颗小石子，在他那张严丝合缝的计划网上，激起了一丝不和谐的涟漪。 “加强警戒！任何可疑人员，就地格杀！”他冷冷地丢下一句命令。 身后的卫兵“哈伊”一声，转身跑向后院。 山本一木整理了一下手套，继续向下走。他相信，这不过是城内八路主力部队搞出的骚乱，引得一些地痞流氓趁火打劫罢了。他的特工队指挥部，是整个平安县城最坚固的堡垒，固若金汤。 他推开地下电讯室那扇厚重的铁门。温暖的空气和电台发报时“滴滴答答”的声音迎面扑来。几个通讯兵正紧张地忙碌着，见到他进来，纷纷起身敬礼。 “情况如何”他走到一部电台前，看了一眼通讯兵记录的电文。 “报告大佐！与太原司令部的通讯一切正常！城内的第二、第三守备中队已经完成对东城突入敌军的包围，随时可以……” 通讯兵的话，戛然而止。 一股无法形容的、令人窒息的灼热气浪，猛地从墙角的通风口倒灌进来！那气浪中，夹杂着刺鼻的硝烟和被撕碎的铁锈味。 山本一木的瞳孔，在瞬间收缩成了针尖。他猛地回头，看向那个平日里毫不起眼的通风口。 他看到的，是一团光。 一团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白得刺眼的、仿佛太阳核心坠落凡间的光。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又被碾碎。他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通风……口 然后，他就没有然后了。 “轰——！！！” 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大地心跳骤停般的巨响，从山本指挥部的地底深处传来。 紧接着，整栋二层小楼剧烈地一颤，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摇晃了一下。窗户的玻璃在一瞬间全部震成了齑粉。 巷子里，正在和鬼子哨兵交火的特别行动队队员，只觉得脚下一软，一股恐怖的冲击波从通风口里喷涌而出，将两个离得最近的队员直接掀飞出去。 而那个半米见方的通风口，此刻变成了一个恐怖的炮口。一团混合着黑烟、火焰和无数碎片的烈风，以毁灭一切的姿态，呼啸着喷薄而出，将对面的院墙轰然冲垮。 小楼的二层，作战室里，那个正在向山本一木报告的参谋长，只觉得脚下的地板猛地向上一拱，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抛向空中。他最后看到的，是天花板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像一颗流星般砸了下来。 …… 两公里外的高地上，指挥部里死一般的寂静。 李云龙像一尊石雕，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 孔捷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不停地搓着手，嘴里喃喃自语：“怎么还没动静……怎么还没动静……” 就在他念叨第七遍的时候，李云龙的望远镜视野里，那座隐藏在县城建筑群中的二层小楼，猛地一抖。 紧接着，一团很不显眼的、夹杂着黑烟的火光，从楼房的底部喷了出来，像一个吃坏了肚子的巨人，打了个滚烫的嗝。 那火光，远不如城东主战场的炮火来得灿烂，却让李云龙的瞳孔，瞬间放大。 “咚——” 隔了几秒，一声沉闷如雷的爆炸声，才贴着地面滚滚传来。那声音不响亮，却震得人耳膜发麻，心脏发紧。 指挥部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李云龙身上。 李云龙慢慢地、慢慢地放下了望远镜。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老……老李”孔捷的声音都在发颤，“咋样了响是响了，可看着动静不大啊……别是炸了个寂寞……” 他的话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机，突然发出“叮铃铃”的、撕心裂肺的尖叫！ 赵刚一把抓起话筒，手心全是汗。 他只听了半句，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那张苍白的脸，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涨红，从脖子根一直红到耳尖。 他放下电话，看着李云龙，嘴唇哆嗦着，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说！”李云龙吼了一声。 “何雨柱报告……”赵刚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硬挤出来的，带着一种哭腔和笑意的古怪混合体，“毕业典礼，礼炮鸣响……山本一木……连同他的指挥部……从里到外……被炸成了一锅烩菜！” “轰！” 李云龙的脑子里，仿佛也引爆了一颗炸弹。 他呆呆地站着，一秒，两秒。 然后，他猛地仰起头，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癫狂，肆意，充满了无尽的畅快和喜悦。他笑着笑着，眼泪都飙了出来。他一把抱住身边已经彻底石化的孔捷，像抱着一头猪一样，原地转了三大圈。 “老孔！看见没有！看见没有！！”他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孔捷，唾沫星子喷了他一脸，“一锅烩菜！他娘的一锅烩菜！老子明白了！老子他娘的彻底明白了！这仗，就得这么算着打！用脑子打！知识就是力量！哈哈哈哈！” 孔捷被他勒得直翻白眼，感觉自己的肋骨都快断了。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神仙……这他娘的独立团，请了一群神仙下凡啊！两个月的军粮，换十个名额……值！他娘的太值了！别说两个月，就是要老子拿命换，也值！ 李云龙放开孔捷，又一把抱住赵刚，用力拍着他的后背，拍得赵刚“咳咳”直咳嗽。 “老赵！好兄弟！你他娘的……干得漂亮！等这仗打完，老子给你请功！头功！” 他放开赵刚，状若疯癫地在指挥部里来回冲撞，最后，他一脚踹翻了桌子，指着那帮同样处于狂喜和震惊中的参谋们，吼道：“愣着干什么！给老子记下来！今天，是我独立团特种作战与炮兵技术大学，第一次毕业典礼！校长，李云龙！总教官，何雨柱！毕业生，特别行动队全体！毕业考题，敲掉山本一木的狗头！考试成绩，满分！” 发泄完，他猛地冷静下来，那股子土匪的精明劲儿又占了上风。 他一把抓起步话机，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投向了地图上另一个被红圈圈起来的地方——宪兵队大院。 “张大彪！张大彪！听得见吗！” “团长！我听见了！听见了！”步话机里传来张大彪兴奋得变了调的咆哮，“刚才那一下，是咱们干的吧动静真他娘的大！跟地震了似的！” “废话！”李云龙吼道，“山本一木那老小子，已经被老子送去见了阎王！毕业典礼结束了！现在，该收学费了！” 他顿了顿，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话筒发出了震天的咆哮： “一营听令！你们的任务改了！不要恋战！不惜一切代价，给老子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宪兵队大院！天亮之前，老子要坐着那辆铁王八，在平安县城里逛一圈！” “告诉弟兄们！谁第一个爬上那辆铁王八，老子赏他十斤地瓜烧！再给他娶个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