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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医院的保卫科控制住局面时，门诊大厅已经挤满了人。 杨勇本想站过来，看到子玉的眼色后停了下来。他的身后，正是要回家的肖梓夏。她本是个不爱看热闹的恬淡性子，看到是那个像狗皮膏药的小混混的凄惨模样，心里大为解气。看样子，好像是被那个脸色沉静的哥哥揍成了猪头，于是便停在台阶上看起了热闹。 “你俩咋回事敢在医院里闹事，信不信送你们去派出所！”保卫科的人穿着警服，声色俱厉的对着两个混混道。 “哎呦，同志，我俩挨了打，咋还抓我们呢！”混子揉着被踹的肚子直叫屈，“我俩啥也没干呢，那小子就像疯了一样打我们，我们要告他！” “啥也没干”保卫科的人看了看衣着光鲜，一脸淡然的子玉，再看看地下的俩货，“啥也没干人家就打你了！我注意你们好几天了，这阵子就在医院打磨磨，是不是想偷东西” “我们没想偷东西！我哥们...”混混刚要说东子追肖梓夏的事儿，又反应过来，这特么好像是不打自招。 “同志，我们就在大厅里乘凉，根本没招惹谁，那小子上来就打，你是不是该问问他！”东子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看着子玉，“是汉子就仗义点！哥们有啥得罪的地方就明说，出去单练也行，别净特么搞背后偷袭！” “是啊，小伙，拥护（因为）啥呀”一个保卫科的人员憨憨的问。 “他俩在大厅里抽烟！”姬子玉淡淡的道：“公共场合不能抽烟！医院里都是患者和孩子，抽烟有损别人健康。” “草！你特么疯了吧。”混子目瞪口呆。 周围的看热闹的人也都哄笑起来！肖梓夏也憋不住的笑，再看一眼像吃了苍蝇般的俩个混混，更是乐得花枝乱颤。 “同志，打人是不对的！遇到这种情况，你可以批评教育。”保卫科长强忍住笑意，不咸不淡的说了子玉一嘴，又转身公式化的问两个混混，“你俩有没有事需不需要验伤！” “赔钱！必须赔钱！”混混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羞愤的脸都红了。 “行啊！你俩去验伤吧，多少钱，我赔。”子玉很无所谓的样子，对上东子的眼神，冷冷的道：“见不得别人不守规矩，没忍住！” “草！”混混有点脾气上头，刚想回骂，又想起身上的伤便改口道：“真特么倒霉，遇到个疯子。” “挨这两下不用验伤！给你省着这俩钱，这两天没准自己就能用得上。”东子眼神阴戾，语带威胁，“以后走路要多长双眼睛，别坏了规矩，让哥们抓了现行！” “呵呵...我等着你来监督我！”子玉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得很冷。 “我们走！”东子挤出人群，小混子临走还用手指了指子玉，意思是你等着。 “小伙子，一看你就是个好孩子。他们是这一片的小混子，你赶紧走吧，被堵住就麻烦了。”保卫科长见两个混子走掉，急忙劝告道。 “谢谢叔叔！”子玉给几人鞠了个躬，转身走出了大厅，杨勇快步跟上。 大厅里看热闹的人群散去，肖梓夏目送子玉出门，然后高兴的挥挥小拳头，开心的走向了车站。 “你先把小夏送回家，我在二楼等你！”听到杨勇的脚步声，子玉没有回头，直接走向了门市。 “好的，老板！”杨勇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向公交车站，和刚走过来的小夏上了同一班车。 “东子，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混子边走边问。事出反常必为妖，今天挨了莫名其妙的打，虽然没受伤，就是太特么没面子了。 “那小子是故意的！”东子暗忖。随即啐了一口唾沫，里面还有些暗红的血丝。身上有些疼，刚才被打的不轻，他能感受到拳脚的力度，绝对不是“见义勇为”。但他确实没有见过这个人，看年龄应该比自己还小，啥时候得罪的呢 “东子，咱回去堵他啊！我去踅摸一块砖头，你找根棒子。”混混建议道：“妈的，早知道我就带着指虎了！” “你在这盯着，我去老??（pia）叽那儿找点趁手的东西！”东子转身就跑。老??（pia）叽是二哥的朋友，在前面胡同支个摊子修自行车。 “草！这么多人，我咋盯啊！”混混有些挠头，眼睛还传来丝丝的疼痛，于是找了棵大树，蹲在树根，眼神不停的在出来的人群里扫视。 “人出来了吗”十多分钟后，身后传来东子的声音。 “人太多，影影呼呼的看着往大学那面走了！”混子指着右侧的大路回头道。 “二鼻涕，咋还几把熊猫眼了！哈哈...真特么丢死人。” “草！长毛，你别特么幸灾乐祸的，今天要不是哥们，挨揍的就是你！”二鼻涕是他的外号，因为好色又挂不上马子，经常左右互搏，甩得那都是，所以得了个这诨号。 “妈的，我才不会去医院等人呢！”长毛鄙夷道：“你们肯定是碰上护花的了。活几把该，打小丫头的主意，太不仗义！” “你特么话怎么那么多！”东子挨了打，又在肖梓夏那里丢了面子，以后再想吓唬住人就有些困难，心里正火大，递给二鼻涕一根钢筋道：“别特么哔哔了，赶紧追上去！把面子找回来。” 子玉回到二楼重新看起了资料，静静的等待着杨勇的归来。今天有些冲动，奉天不是他的地盘儿，身边也没有安保人员，动手确实有些冒险。可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凤有虚颈，碰之必亡！曾经的枕边人，怎能容两个垃圾般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肆意品评和意淫！ “老板，我回来了！”杨勇再次站在子玉面前，心里有些忐忑。 “明天让二虎哥给你再派个人，一起暗中保护好小夏。” “老板，要不我找人断他一条腿，给个教训！”杨勇本就是好勇斗狠之人，以前在矿上，见多了这种事。 “再看看吧！”子玉不置可否，他知道一旦用了这种想法，就会越滑越远，但轻轻放过他们，自己又不甘心！ “晋省矿上的两个人这两天到，我先安排他们盯着这俩人！” “嗯！练练手也好。”子玉抬头，“小夏的事儿不怪你，但以后要注意。要确保她身边一直有人！” “好的，老板！”杨勇再次把肖梓夏的警戒级别调高，以前虽然不知道为啥这么重视，但能让老板亲自动手，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不远的胡同里，三个混子聚在一起商量着。找了两个多小时愣是没发现任何踪迹，让他们本来高昂的士气迅速跌落。 “妈的，算他运气好！”二鼻涕骂骂咧咧的道。 “这两天都带着家伙什，看着了就喊人弄他！”东子有些上头。 “拉几把倒吧，我都不认识！”长毛摇摇头，“明天咱俩去春哥的场子，这事再说吧。” “那我去找二哥说一下，以后也去红浪漫看场子，咱仨就能一起玩了！”二鼻涕是跟着东子的二哥混的，在十二线那一片收不打扫卫生的卫生费。 “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跑特么这么远，肚子都饿瘪了！”长毛骂骂咧咧的，他今天也是倒霉，本来是想过来探探口风，却没想到被抓了壮丁。 第二天一早，姬子玉便跟着马三去了批发市场。他要去转转，好方便晚一点给港城来的埃德蒙一行介绍。原定行程是上午接机后参观一下批发市场，午饭后再参观奉天新建的熟食工厂和屠宰场，晚上回到山城下榻。 人要过百，形形色色（sai sai）；人要过万，无边无沿！站在批发市场的门口，子玉心头突然冒出来这句话！南巡后的经济活力释放，老百姓的生活条件好了，购买力自然就增加。春江水暖鸭先知，这十二线批发市场就是晴雨表，川流不息的人群就是最好的佐证。 “小鱼儿，明天礼拜天，今天来的人就多，一会你带着小元，去进口那里等于市长他们吧！”在肉类批发档口考察了一圈，哥几个热的不行。马三看着子玉满脸的汗水，便指使他去大门口等人。 “行啊！走，元哥，我请你喝汽水。”子玉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往地上甩了甩。然后便带着郑元逆流向外面走去。 “二哥，我好像看到昨天打我们的人了！”一个菜农的马车旁，二鼻涕看着一闪而过的子玉，对东子的哥哥道。 “草！真是厕所里打灯——找死！”二哥留下一个人，纠缠着东陵来的菜农交卫生费，又吩咐另外的混混给东子去的场子打电话，带着剩下的三个混混便跟着子玉二人走出大门。 “二哥，那小子挺能打，我盯着他，你们找点家伙什。等东子和长毛到了，咱们再一起干他！”二鼻涕摸出兜里的指虎，套在右手上。他很高兴，今天能在自己的地头碰上那疯子，打一顿再讹点钱，这里子和面子就都有了。 “真那么能打！”二哥有些质疑，这市场人太多，要是守不住，往人堆里一扎就找不到了。 “嗯呐！昨天我俩是被压着打，东子说这小子会点啥。你也知道，东子打架挺虎，基本没怵过谁，也愣是忍着脾气，找到家伙什才敢动手的。” “草！真特么麻烦。”二哥嘬嘬牙花子，“老赖和铁子在这看着人，二皮跟我去整点家伙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