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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洗碗池前的梦想（瑞萌萌篇） 城中村一家小餐馆的后厨，弥漫着油烟和洗洁精混合的气味。已是晚上九点多，客流高峰过去，只剩下零星的碗碟堆积在水池里。瑞萌萌系着沾满油污的围裙，袖子挽到手肘，正埋头用力刷洗着一个个粘着残羹冷炙的盘子。水花溅湿了她的额发，她也顾不上擦，只是偶尔抬起胳膊用袖子抹一下脸，继续专注地工作。她的动作麻利，带着一种长期劳作形成的习惯性节奏，但眉眼间难掩疲惫。 餐馆老板娘尖细的声音从前厅传来：“萌萌，动作快点！洗完把地拖了，明天一早还要去进菜！” “知道了，老板娘！”瑞萌萌扬声应道，手下动作更快了几分。她需要这份工作，需要钱。书包里还装着夜校的课本，她打算下班后回去再复习一会儿。考大学，找个好工作，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这是她心里最朴素的梦想。 就在这时，后厨那扇通往小巷的后门被轻轻推开。阿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那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西装，目光平静地扫过狭小油腻的厨房，最后落在瑞萌萌身上。 瑞萌萌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关上了水龙头，警惕地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你找谁我们打烊了。”她手里还抓着一个滴着泡沫的盘子。 阿杰没有在意环境的脏乱，缓步走近，目光落在瑞萌萌那双被泡得发白、有些红肿的手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我找你，瑞萌萌。”他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找我”瑞萌萌更加困惑了，她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对。”阿杰点了点头，开门见山，语气没有面对赵信时的煽动，也没有面对刘闯时的压迫，反而带着一种罕见的平和，“我知道你白天在餐厅打工，晚上去上夜校，想考大学。很辛苦，也很了不起。” 瑞萌萌愣住了，对方竟然对她的情况如此了解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阿杰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时间，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好，你想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但是，瑞萌萌，”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郑重，“现在有一条更直接、也更艰难的路，或许能让你实现更大的价值，甚至保护你想保护的一切。” 瑞萌萌握紧了手里的盘子，指节有些发白，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你看新闻了吗关于机场路，关于那些……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敌人。”阿杰提示道。 瑞萌萌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恐惧。那些消息虽然被控制，但坊间已有各种可怕的传闻，她也在新闻里看到了模糊的画面和沉重的报道。 “他们来了。常规的军队打得很辛苦，牺牲很大。”阿杰的声音低沉下来，“我们需要特殊的人才，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我”瑞萌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我什么都不会……” “不，你体内有你自己都还未察觉的力量。”阿杰打断她，语气肯定，“那是‘诺星尖刀’的基因。它让你比普通人更坚韧，学习能力更强，关键时刻，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这力量，不该只用来刷盘子和应付考试。” 瑞萌萌彻底懵了。基因力量这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看着阿杰，又低头看看自己这双只会干活和写字的手，完全无法理解。 阿杰看出了她的茫然和抗拒，他没有急于求成，而是换了一种方式：“想想看，如果你有了力量，不仅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还能保护你的家人，保护这个城市里千千万万像你一样，只是想平凡生活、努力奋斗的人，不被外星入侵者摧毁。这难道不比你一个人考上大学，更有意义吗” 瑞萌萌沉默了。她想起了夜校里那些和她一样怀揣梦想的同学，想起了家里父母期盼的眼神，也想起了新闻里那些牺牲的军人和被摧毁的家园。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像一颗种子，悄悄落在了她原本只装着个人梦想的心田上。 但她还是犹豫了，声音很小，带着挣扎：“可是……我想去读书……我答应过我爸妈……” “读书的机会，永远不会消失。”阿杰承诺道，“而且，在你即将去的地方，你会学到比大学里更深奥、更实用的知识。那是关于生命、关于宇宙、关于如何真正运用自身力量的知识。这本身，就是最高层次的学习。” 他向前一步，目光诚挚地看着瑞萌萌那双清澈却此刻充满困惑的眼睛：“瑞萌萌，祖国需要你。不是需要你放弃梦想，而是需要你用一个更强大的方式，去守护包括你梦想在内的一切。你愿意接受这个召唤吗” 后厨里只剩下水龙头滴答的声音。瑞萌萌站在那里，围裙上沾着油渍，手上还有洗洁精的泡沫。她看着阿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她平凡世界、带来惊天动地消息的男人。一边是触手可及的大学梦和安稳生活，一边是充满未知、危险却意义重大的召唤。 她想了很久，久到阿杰都以为她要拒绝。最终，她缓缓放下那个一直抓在手里的盘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抬起头，眼神虽然还有些怯生生，却多了一种下定决心的光芒： “我……我愿意试试。但是……能不能……等我洗完这些碗老板娘会扣工钱的。” 阿杰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一个真正温和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瑞萌萌转过身，重新打开水龙头，更加用力地刷洗起盘子来。水流声哗哗作响，仿佛在为她平凡却即将转折的人生，奏响一曲激昂的前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