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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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站在她的公寓门前,指节在门板上叩了又叩,直到关节发红,里面依然寂静无声。 他终于抬脚踹向那扇劣质防盗门——果然如他所想,这门根本防不住什么。 门开的瞬间,积攒多日的灰尘在阳光下飞舞。 屋内陈设依旧:靠窗的书桌堆满专业文献,只是桌腿旁那个装烟的纸箱不见了。 床头柜里,治疗精神病的药瓶原封未动。 衣柜中的衣物整齐挂着,研究所的白大褂依然垂在角落。 书架上,那些翻到卷边的专业书籍依旧整齐排列。 他的心跳突然加快——除了消失的烟,这里的一切都保持着原样。 一个荒唐的念头闪过:或许她只是去吃牛肉面了或许下一秒就会推门而入 可空气中弥漫的霉味,烟灰缸里干涸的烟蒂,都在无声地宣告:这里的主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凌寒的指尖抚过落灰的书架,突然意识到,她什么都没带走,连治病的药都留下了。 这不是普通的离开,这是决绝的舍弃。 “丁浅,你敢!”凌寒突然一脚踹向书柜,厚重的专业书籍哗啦啦散落一地,巨响在空荡的公寓里回荡。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这一次,她是真的不要了。 不要事业,不要理想,也不要......他了。 凌寒推开那家她经常去的牛肉面馆,老板娘正弯腰擦拭着桌面,抬头时眼睛一亮:哟,这不是凌小哥吗可有些日子没见着你啦! 老板娘,最近丁浅来过吗 那丫头啊,上周突然来把账都结清了,说是发了笔横财,要去看世界呢。 她状似无意地问:“怎么,吵架了 他知道她不愿让老板娘担心,便顺着话头接了下去。 可不是么,这下得买张环球机票才能把人逮回来了。 老板娘果然舒展了眉头: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小伙子你可要费些功夫喽。 她啊,的确皮得很!老板娘,我先走了。 好嘞,追到了带她回来吃面啊! 望着那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面馆蒸腾的热气中,她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擦着桌子。 凌寒站在面馆外的巷子里,突然像个迷路的孩子般不知所措——该往左,还是往右 记忆里,丁浅曾经认真的告诉过他: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一切都刚刚好。 现在这句话变成了一把生锈的锯子,在他心脏上来回拉扯。 她明明早就警告过他的,可他还是亲手砸碎了她的来之不易的平静。 他最恐惧的结局终究还是来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矛盾中挣扎——刻意保持着距离,却又忍不住靠近。 他总以为只要把握好分寸,就能守住这份微妙的关系。 最近几次接触,她眼中冰封的冷漠明明已经在消融,甚至偶尔会对他露出熟悉的笑意。 就在他以为终于等到转机时,她却被他逼着抽身离去。 希望刚刚萌芽,就被连根拔起。 操......凌寒一拳砸在巷子的砖墙上,指关节瞬间渗出血丝:“凌寒,你他妈到底干了什么 鲜血顺着砖缝蜿蜒而下,却远不及心头那道溃烂的伤口来得痛彻心扉。 ...... 当凌寒找遍所有丁浅可能出现的地方却依然一无所获时,他拨通了阿强的号码。 启动所有资源,悬赏金额上不封顶。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联系交通部调取全市监控,查她最后出现的地点。 挂断电话后,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黑暗。 这一刻,他分明听见心里那杆维持多年的天平发出的脆响——丁浅的这一端终于重重坠下。 他终于明白,有些平衡注定要被打破,而他要选的,从来就只有她。 多么可笑。 他曾经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己退出这场荒唐的游戏,就能保全所有人——父亲的威胁、母亲的眼泪、丁浅的骄傲,他像个蹩脚的杂技演员,在三条钢丝上战战兢兢地维持平衡。 可他的隐忍换来什么是她们变本加厉的算计。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束手无策的少年。 这两年来,他亲手折断过多少人的脊梁,挨过多少暗处的冷枪 每一步都走得鲜血淋漓,只为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拥她入怀。 既然她们敢在背后算计,就要做好承受任何结果的准备——即便是亲生母亲也不例外。 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他,没有家族责任,没有亲人生命的威胁,没有权力制衡。 这一次,哪怕要掀翻整座城,踏平所有算计过她的人。 他也要找到她,把她拥入怀中。 就像当年,她挡在他身前时眼中的决绝。 .......... 董事会上的股权争夺战来得猝不及防。 凌寒以雷霆之势,在众目睽睽之下,硬生生从自己母亲赵董手中夺走了18%的股份。 那日的例行会议里, 砰—— 他将股权转让协议重重砸在实木会议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面泛起涟漪。 凌寒稳坐主位,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桌面:签了它,对大家都好。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会议室温度骤降,否则,后果自负。 凌母猛地拍案而起,精心保养的指甲在桌面刮出刺耳声响:凌寒!你疯了吗连亲生母亲都算计 股东们瞬间炸开了锅。 财务总监张成第一个拍桌而起:凌总,这不合规矩! 紧接着,人事总监王丽等几位凌母的心腹纷纷附和。 凌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从容不迫地整理袖口。 待喧哗声渐弱,他缓缓起身,面无表情的说:既然这样,三天后见分晓。 接下来的三天,凌氏股价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股东们的手机此起彼伏地震动着,来自各方投资者的质问几乎将电话打爆。 最终,在三天内市值蒸发近百亿的压力下,曾经支持赵董的股东们纷纷倒戈,联名签署了要求赵董退位的声明。 当凌母颤抖的笔尖在最后一份文件上落下时,凌寒的持股比例赫然跳升至38%,比凌父的21%还高,拥有了绝对的话语权。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实时更新的股权结构图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凌寒慢条斯理地旋紧那支万宝龙钢笔,笔帽合拢的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格外清脆。 散会。 两个字轻若鸿毛,却让在座所有人如蒙大赦。 投影仪的光束里,尘埃缓缓沉降,为这场权力更迭画上休止符。 接下来,他一人压下了所有异议,一票否决了与明德的原技术合同。 新签的合约墨迹未干时,法务部已经裁撤了三分之一——全是赵董的嫡系。 那些烫着金边的黑色辞退信封,像讣告般被专人送到每个被裁员工的工位上。 集团内部掀起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权力洗牌。 凌寒以雷霆之势展开全面肃清,赵董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版图在短短72小时内土崩瓦解。 37名高管相继离职,他们的办公室在深夜被连夜清空,连盆栽都没能留下。 法务部灯火通明地熬了三个通宵,重拟了所有关联协议;it部门的数据清除行动持续了整整48小时,5tb的敏感资料被永久粉碎。 而此刻大厦里的每个员工,都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站队的痕迹。 当远在海外的驻守的凌父接到消息打来质问电话时,木已成舟。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后,只传来一声叹息:你连自己的母亲都下得去手 而凌母,最终气的只带着一张无限额黑卡踏上环球旅途。 .......... 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凌寒独自站在落地窗前。 整座城市的灯火在他脚下闪烁,如同被驯服的星河。 多么讽刺。 他原以为自己的退让会换来四方周全。 可最终证明,父亲的心脏病也会事过境迁,母亲的眼泪终究会干涸,那些所谓的家族责任,在权力面前都不堪一击。 原来他们都不会死。 原来只有他的姑娘会消失。 他步步为营走到今天,终于挣脱所有枷锁,却弄丢了最想保护的人。 起初,凌寒让阿强动用所有关系网追查。 他心里存着笃定,在这座布满监控的城市里,找到她不过是时间问题。 毕竟现代社会,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全抹去生活痕迹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他的姑娘就像人间蒸发般杳无音信。 “咚咚咚” “进。”他回过神。 阿强匆匆走进来:“少爷,你看看这个。” 他接过阿强面色凝重地递来最新一份报告。 报告内容显示,当日,丁浅的车在城郊高架上与一辆套牌车相撞后,彻底失去了踪影。 凌寒看着报告,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他连忙打开阿强拷贝来的监控视频,画面中,那辆白色轿车突然加速,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失控的黑色轿车。 砰—— 撞击的瞬间,车身精准地卡住对方侧门,以近乎完美的45度角将黑车逼向山壁。 金属摩擦迸溅出刺目的火花,在监控画面里拉出一道惨白的光痕。 两车就这样紧紧咬合着滑行了几十米,最终消失在监控盲区的黑暗中。 凌寒的瞳孔剧烈收缩,这个玩命般的操作手法,瞬间撕裂了记忆的封印—— 那时刚从村里接她来城里,凌叔无意间提起他曾经的车祸,说车子被人动过手脚差点冲下高架。 她后来还专门去学了修车技术,甚至考了驾照。 学这个干什么有凌叔和阿强在。 少爷,下次换我来保护你。 凌寒突然想起她考取驾照那天,她举着驾驶证蹦跳着跑来,发梢都沾着金色的光。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谁曾想,当年那句稚嫩的承诺,早已被她用血肉铸就成了本能。 如今她竟以这样惨烈的方式,去救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那个她记忆里还需要保护的少爷。 疯子!凌寒的拳头狠狠砸向实木办公桌,指关节瞬间皮开肉绽。 监控画面里,那辆白色轿车决绝地冲向失控车辆的瞬间,凌寒的世界轰然崩塌。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恐慌,那是一种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寒意,连指尖都在发抖的失控感。 我错了......他忽然低笑出声,笑声里裹着撕心裂肺的痛意。 那个永远矜贵自持的凌氏继承人,此刻肩膀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 我认输。他哑着嗓子,每个字都像从血肉里剜出来的,丁浅,我认输了。 额头重重抵在冰凉的屏幕上,凌寒整个人蜷缩成忏悔的姿势。 丁浅。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他终于把这句话碾碎在唇齿间,你能不能,别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