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侧妃妒火燃，毒计再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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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夜谈之后，萧执对静心斋的态度有了更明显的变化。 赏赐变得频繁，且不再是例行公事，时常会有些新奇有趣的玩意（如精巧的九连环、异域风格的沙漏）指名给小宝，甚至有一次，还送来几本失传已久的医学孤本的手抄卷，显然是投苏晚所好。 他本人依旧很少亲自前来，但赵安管家过来传达王爷吩咐或者送东西时，语气愈发客气，偶尔还会透露一两句无关紧要的、关于王爷赞赏娘娘“心思灵巧”、“于医道颇有见地”的话。 这种变化，王府上下都看在眼里。 下人们对待静心斋越发小心翼翼，而某些人的嫉恨，也随之燃烧得更加炽烈。 林侧妃林婉茹的院落里，近日瓷器碎裂的声音格外频繁。 “凭什么！她一个废后！罪臣之女！还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的娘！凭什么得到王爷如此青睐！” 林婉茹摔碎了手边最后一个茶杯，美丽的五官因嫉妒而扭曲，对着心腹嬷嬷尖声咆哮， “王爷甚至为了她，严惩了贵妃娘娘身边的人！现在还频频赏赐！他是不是忘了谁才是这王府名正言顺的侧妃！” 嬷嬷连忙屏退左右，上前低声劝慰：“娘娘息怒！王爷或许只是一时新鲜，看她有点医术，当个玩意儿罢了...您何必跟她一般见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玩意儿”林婉茹冷笑，眼中闪过恶毒的光， “你看王爷那架势，像是只当玩意儿吗书房都召见了！王爷何曾召过后院女人去书房！再让她这么得意下去，这王府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吗！” 她越想越怕，越想越恨。 她娘家势力已大不如前，全指着她在王府得宠维系荣光。若真被一个废后压下去，她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不能再等了...”她喃喃自语，眼神变得疯狂而决绝，“必须让她消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 上次指使人在宫宴上对小宝下手，不仅失败，还折了柳如烟一个得力宫女，差点引火烧身。 林婉茹吸取了教训，知道直接动手风险太大，必须用更隐蔽、更慢性子的办法。 她想起之前柳如烟通过丫鬟传递给她的一个阴毒法子——一种来自苗疆的慢性毒药。 此毒无色无味，极难察觉，混入饮食中，每次只需微量，长期服用，会逐渐侵蚀人的五脏六腑，令人精神萎靡、食欲不振、身体虚弱，最终看上去就像是久病缠身、自然衰竭而亡。 即便日后开棺验尸，也几乎查不出痕迹。 林婉茹眼中迸射出兴奋而恶毒的光芒。 她立刻秘密联系了柳如烟留在宫外的一条暗线，重金购得了这种毒药。 接下来，就是如何下毒的问题。 静心斋经过宫宴一事，如同铁桶一般，外人很难插手。 苏晚和小宝的饮食都有专人负责，且苏晚本人精通药理，寻常手段很难瞒过她。 林婉茹将目标锁定在了静心斋内一个负责洒扫庭院、地位最低的三等丫鬟——春草身上。 春草家境贫寒，有个嗜赌如命的父亲，欠了一屁股债，经常被人追打到王府后门讨债。 林婉茹派人仔细查清了这一切。 这日，林婉茹的心腹嬷嬷“偶然”在王府后门遇到了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偷偷哭泣的春草。 “唉，真是可怜见的...”嬷嬷假意叹息，递过去一小锭银子，“快拿去应应急吧。” 春草惊讶又感激地接过银子，连连道谢。 嬷嬷又“好心”地告诉她：“光靠你这点月钱，什么时候能填上那无底洞我倒是知道一条财路，就看你敢不敢做了...事成之后，别说还债，就是给你爹买个铺面都够了... 在巨大的金钱诱惑和家庭压力下，春草的心理防线很快崩溃了... 毒药和指令，通过嬷嬷，悄无声息地交到了春草手中。 她的任务很简单：每次在苏晚日常饮用的、单独小灶烹煮的药茶里，放入米粒大小的一点毒粉。那药茶味道本身清苦，混入一点点异味根本无从察觉。 春草害怕极了，但想到重病的母亲和凶神恶煞的债主，她还是颤抖着手，接过了那个用油纸包着的、仿佛有千斤重的小药包。 机会很快来了。 这日，玉宁被赵安管家叫去前院核对一份赏赐清单，小椿和小桂一个在照顾小宝，一个在药庐帮忙看火。 春草负责打扫小厨房附近，她瞅准时机，溜进空无一人的小厨房。 苏晚的药罐就放在小炉子上，里面正温着她每日要喝的、用来调理气血的药茶，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春草的心脏狂跳，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那个油纸包。 她屏住呼吸，四下张望，确认无人，才颤抖着打开纸包，将里面那点白色的粉末，快速倒进了药罐里，然后用勺子搅动了几下。 做完这一切，她如同虚脱般靠在墙上，冷汗湿透了后背。 她飞快地清理掉痕迹，溜出了小厨房。 傍晚，苏晚从药庐回来，照例倒了一碗温热的药茶，慢慢喝下。并未察觉任何异常。 如此过了数日，风平浪静。 春草每次下手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但巨大的恐惧和那锭提前支付的金元宝，让她无法回头。 毒药被一点点加入苏晚的饮食中。 起初，苏晚只是觉得格外容易疲惫，以为是近日钻研医书太过耗神，并未在意。 她甚至自己诊过脉，也只发现气血稍弱，便加大了药茶中补气养血药材的份量。 然而，疲惫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逐渐加重。 她开始食欲不振，偶尔会感到莫名的心悸，夜间睡眠也变得很浅，多梦易醒。 “娘娘，您脸色最近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歇歇吧” 玉宁担忧地看着她日渐苍白的脸色和眼下淡淡的青黑。 苏晚摇摇头，强打精神：“无妨，许是换季的缘故。替我重新配一副安神汤吧。” 她只当是劳累过度，并未向中毒方面去想。 毕竟，在这王府之内，经过宫宴之事，她下意识地认为暂时是安全的。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致命的毒药，正通过她每日信赖的、用来调理身体的药茶，一丝丝地侵入她的五脏六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婉茹，正在自己的院子里，听着嬷嬷的汇报，脸上露出了满意而恶毒的笑容。 “很好...继续盯着。记住，每次份量绝不能多，要慢...慢慢来...我要看着她一点一点地枯萎，就像一朵失去水分的花...” 阴毒的计策，在无人察觉的暗处，悄然进行着。 静心斋的平静之下，致命的危机已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