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从她的性命开始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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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他们喜欢，咱们便演给他们看。” 温时宜眸子闪过冷意，朝着岁长乐轻摇团扇道： “祥云，吩咐下去，我这里丢了东西。府中若有线索禀报者，重赏。” 岁长乐陪着温时宜在花厅中，一盏茶尚未喝完。 几个婆子押着一个小丫鬟进来了。 祥云上前禀报： “夫人，已经查清楚了，是翠芝将东西偷了出去卖的。” 婆子手一松，翠芝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温时宜将手中的茶盏搁下，发出一道轻响： “翠芝，是你偷了我的嫁妆出去的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翠芝垂着头，不敢看温时宜。 她拳头攥紧，手里汗津津的。 想到她爹的话，她咬了咬牙，匍匐在地： “夫人，是奴婢鬼迷心窍，求夫人饶命！” 她爹说了，只要她顶罪，到时候老爷就会消了她的奴籍。 再求老爷收了她做妾，就是岁府的半个主子了。 温时宜淡淡扫了她一眼： “既已人赃并获，你偷盗主母嫁妆证据确凿。来人，将她拖下去杖毙！” 翠芝本想装模作样求饶，却听到一句杖毙入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是想嫁给老爷做妾，但是命都没了，老爷的许诺有什么用。 “不......夫人！东西不是奴婢偷得，夫人饶命呀。” 她被婆子按住，求饶声堵在口中。 温时宜转头看向岁长乐： “乐儿，你先回避一下！这个场面不好看。” 岁长乐拉着她的手，摇头： “母亲，乐儿不怕！” 前世，她见到的残忍何其多。 翠芝本是吴德之女，前世凭着几分姿色与心机，如愿成为岁景行的侍妾。 昔日母亲蒙冤遭难，这对父女可是没少出力，落井下石。 尤其是翠芝，看着母亲身陷囹圄，在府中张扬跋扈，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至今人历历在目。 如今重活一世，这笔血债，就从她的性命开始清算。 两个婆子将翠芝捆在长凳上，举起厚重的板子狠狠砸下去。 “嗯！” 翠芝一声闷哼，身体拼命挣扎。 随着板子一下一下落在身上，她脸上的血色褪尽，心中也被后悔笼罩。 院子观刑的丫鬟婆子，一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 躲在一旁偷看的吴德见状，心急如焚的跑到前院去搬救兵： “老爷，不好了，快救命啊！” 岁景行见他闯入书房，脸上浮现不悦： “吴德，何事如此慌张” 他是自己的心腹，许多事情还要交由他办。 所以，他就算是心中极度不悦，也没有出言呵斥。 想到女儿，吴德此时已经抖如筛糠，涕泗横流。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这才稳住神： “老爷，快救救翠芝吧！夫人要将她杖毙呀。” “什么”岁景行也是大惊，陡然站起身。 主仆二人急匆匆赶到花厅，翠芝已经奄奄一息的趴在长凳上，身后被血水浸湿。 “翠芝......” 吴德心疼欲裂，脚步踉跄上前，一把推开行刑的婆子。 “放肆，胆敢在本夫人面前闹事。来人，将他给我捆起来。” 温时宜重重拍在案几上，冷声喝道。 一旁的家丁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将吴德捆了个严严实实。 温时宜垂眸把玩着手中团扇，指尖轻点红木椅扶手，薄唇轻启时裹挟着霜雪般的寒意： 继续打，打死再拖去乱葬岗。 且慢！ 岁景行疾步而入，玄色锦袍扫过青砖。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被绑在长凳上的翠芝。 她发髻散乱、嘴角带血，脸色煞白已然昏迷过去。 他此刻心中已经暗叫不好，翠芝乃是吴德的独女。 要是因为这事丧命，恐怕往后吴德办事就不会那般尽心尽力。 说不定还会心怨怼。 吴德替他处理过多少见不得光的勾当，桩桩件件都需要他卖命。 若此刻翠芝横死，只怕往日积攒的忠心顷刻间化为乌有。 只怕…… 夫人这是为何大动肝火 岁景行刻意放缓语调，他旋即转向一众家丁，沉声喝道：还不给我松绑！ 温时宜温时宜气定神闲，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手中团扇，湘妃竹骨上的水墨牡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她抬眼，笑意却不达眼底： “老爷就是做甚这丫头偷了我的嫁妆出去变卖，这般家贼，不打死难道留着过年 团扇忽地收住，玉柄重重磕在案几上，惊起半盏冷茶涟漪。 “难道老爷想要保她” 岁景行强压下心中翻滚的怒火，赔着笑： “夫人，咱们岁府向来以仁治家，丫鬟犯了错，稍作惩戒，撵出去就是了。这般大张旗鼓，有些过了。” 温时宜不语，嘴边带着一些嘲讽意味，倏然一笑： “罢了，既然老爷求情，我怎么也要给这个面子。” 她缓缓起身，牵着岁长乐： “那此处事物便交于老爷处理，我们回去了。” 那翠芝浑身骨头都被打碎，就算勉强救回，也是废人一个。 就是不知，吴德日日面对瘫痪在床的亲闺女，会不会对岁景行心生怨恨。 温时宜带着岁长乐一走远，吴德连滚带爬，来到翠芝身边。 他双眼赤红，颤抖着手不敢触碰。 翠芝浑身血红，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直熏的吴德头脑发晕。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心生贪念。 夫人待人宽厚，翠芝好好在夫人院中伺候。 等大些，再求了夫人将她赎出来，配上一户简单的人家。 可这一切，都被自己一时的贪念全毁了。 “翠芝……翠芝……” 岁景行嫌弃的远远站着，口中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吴德，你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大夫，给翠芝医治的。” 吴德双眼满是绝望与恨意，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强忍着悲愤道： “多谢老爷，若翠芝能好，我必肝脑涂地报答老爷。” 岁景行摆了摆手，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安抚吴德。 此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在岁景行耳边低语几句。 岁景行脸色微变，随即对吴德道：“你先带翠芝回去，大夫随后就到。” 吴德看着岁景行离去的背影，心中恨意更甚。 他抱起奄奄一息的翠芝，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他知道，翠芝就算救回来，也再难恢复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