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痒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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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无忧心中了然。 果然,这对兄妹压根不是岁家血脉。 恐怕他们才是那假爹的亲生骨肉。 难怪他放着嫡出的女儿不管,偏把这对妾室所出的儿女当成心尖肉疼着。 她正想收回视线,忽听屋内楚姨娘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怨毒: “……听说,你们爹今日在松鹤院都吃了瘪。 那两个老不死的把岁无忧那个小贱蹄子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往后你们俩都收敛些,别再去招惹那个丫头,省得自讨没趣。” 岁娇娇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将帕子往桌上一摔: “娘怕她做什么不过是个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真当自己成了金枝玉叶” 岁凌云合上书,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敲着,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清醒: “那两个老的护她护得紧,咱们确实招惹不起。 如今连爹都怵着几分,一个不孝的名头扣下来,爹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真闹起来,咱们讨不到好。” 楚姨娘叹了口气,用帕子沾了沾嘴角: “云儿说得是。咱们现在根基还不稳,得先稳住脚跟,等日后……” 母子三人哪能想到隔墙有耳,说起话来便没了顾忌。 刻薄恶毒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岁无忧听得乐了! 敢在背后编排她和爷奶,这是嫌日子太舒坦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悄然运转起木系异能。 窗外的花花草草微微抖了抖,无数道肉眼难见的淡绿色粉末顺着窗缝飘进屋内。 她精心为这母子仨调制的痒痒粉,希望他们能喜欢。 屋内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带着疑惑的惊呼。 “娘!我身上怎么忽然这么痒快帮我抓抓!” 岁娇娇一边尖叫,一边伸手在胳膊上使劲挠着,原本光滑的肌肤瞬间红了一片。 “娇娇,好端端的怎么会痒” 楚姨娘伸手去碰女儿,刚碰到就觉得自己手背也泛起一阵痒意,忍不住也挠了起来: “奇怪,我也痒了……” “娘,我也痒!哎呦,痒死我了!” 岁凌云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跳起来,手在脖子上、胳膊上胡乱抓着。 原本清俊的脸上很快起了一片片红疹。 屋内顿时乱成一团,母子三人你抓我挠,痒得直跺脚。 丫鬟们听到动静进屋,皆是不知所措。 最后不知是谁喊了句: “快去找大夫!” 岁娇娇身边的桂花才如梦初醒般,转身跑了出去。 岁无忧在窗外瞥了一眼,见三人抓得狼狈不堪,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敢背地里嚼舌根,就好好享受这份“大礼”吧。 不把他们痒得哭爹喊娘,算她这木系异能修炼不到家。 嘻嘻笑了一声,她悄无声息地退开。 走没几步,就见温时宜带着丫鬟过来。 见她从楚姨娘院后绕出来,不由愣了愣: “无忧你在这儿做什么” 岁无忧眨了眨眼,笑得一脸无辜: “刚从松鹤院出来,想抄近路回屋。夫人,您这是要去哪” 温时宜指向松鹤院: “去给你奶奶送些安神汤,方才她受了惊吓,怕是睡不着。” 她看了眼楚姨娘院子的方向,隐约听见里面的动静,皱了皱眉: “那边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岁无忧轻描淡写地笑道: “谁知道呢,楚姨娘母子向来爱闹腾。” 温时宜也没多想,拉着她的手: “也是,无需理会,咱们去松鹤院。” ...... 楚姨娘母子哭爹喊娘,最终惊动了岁景行。 他本就是一脑门官司,如今见楚姨娘三人满身满脸抓痕,更是暴躁不已: “大夫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岁老爷,不是小的无能,实在看不出尊夫人与公子小姐这病症的来头——既不像风疹,也不像虫咬,就是痒得厉害,小的……小的无能为力啊。” 说罢他合上药箱,拎着一溜烟出了门,连诊金都没敢要。 岁娇娇此时脸上都抓的肿成了猪头,手上还在不停挠着。 疼得眼泪直流,转头看向岁景行,声音嘶哑: “爹!您快去求二皇子,请宫里的御医来!再这么痒下去,我要疯了!” 岁景行嘴唇紧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现在去找二皇子 人家刚因他的馊主意丢了天大的脸面,正被皇上禁足在府里憋着火。 这时候送上门去,不是火上浇油,纯纯找死吗 看着楚姨娘惨叫哀嚎,岁凌云抓得脖颈出血都不停手,他又心急如焚,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但去求二皇子请御医,他还是没有这个胆子。 “你们且忍着!我这就亲自出去,把京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给你们请回来!” 他硬邦邦的扔下一句话,快步出了院子。 楚姨娘院里的动静传到松鹤院时,温时宜正给岁老汉添茶。 闻言若有所思地瞥了眼岁无忧。 只见她正凑在岁老太跟前,捏着颗蜜饯逗老人家笑,一脸没事人似的坦然。 温时宜心里却已有了定论。 楚姨娘母子那古怪的痒症,十有八九是这丫头的手笔。 她性子看着鲁莽,实则主意正得很,又极其护短,不肯吃半点亏。 楚姨娘母子八成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这丫头听了去。 见岁老太喝了安神汤渐渐睡熟,温时宜便起身告辞。 岁无忧也没提傍晚在楚姨娘院外的发现,老太太刚受了打击。 眼下最要紧的是让她好生歇息,那些错综复杂的旧事,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回到听竹院,岁无忧半躺在窗前的软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梨花胎记。 如今想来,乐儿手腕上也有同款胎记,可见她们确是亲姐妹。 如此说来,当年明媒正娶温时宜的,定然是她的亲爹。 可府中这个冒牌货究竟是何时混进来的她思来想去,始终理不清头绪。 更让她疑惑的是温时宜与乐儿对冒牌货的态度。 说疏远,却维持着表面的相敬如宾。 说亲近,又总隔着层说不清的疏离。 难道她们早就知道此人是假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温家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凭温时宜的聪慧和娘家的权势。 若明知枕边人是冒牌货,怎会容忍他带着楚姨娘母子在府中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怕是早就让他露出原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