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绯红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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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0天 最后一天，天空阴沉得可怕，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地压着城市，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一种莫名的焦躁和恐慌情绪，如同瘟疫般在普通人中无声蔓延，连网络上的喧嚣都似乎减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寂静。 独秀峰堡垒，所有对外通道已经彻底锁死，厚重的合金大门落下，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内部，能源系统全功率运转，空气循环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各个区域的指示灯稳定地亮着。 指挥中心内，巨大的屏幕墙上分割着堡垒内外数百个监控画面，以及各种环境数据。林凡坐在主控台前，脸色平静。唐雪舞、韩冰冰站在他身后，神情紧张。周辰则在一个辅助终端前，不断刷新着外部网络和信息流，脸色苍白。 “所有系统运行正常。” “外部传感器信号稳定。” “无人机群已召回，库房封闭。” “所有人员已按照预案进入指定安全区域。” 一条条汇报通过内部通讯传来。 “老板，外面……好像有点不对劲。”周辰的声音带着颤抖，指着屏幕上一些混乱的街景画面，那是通过高倍摄像头捕捉到的城市边缘景象。街上出现了零星的混乱，车祸、争吵，甚至有一些……攻击行为但因为距离和角度，看得并不真切。 林凡没有回答，他只是抬头，看向主屏幕上那个最大的画面——对准天空的宏观气象监测。 时间，一分一秒地指向了正午十二点。 当秒针精准地跳向那个刻度的瞬间—— “滴——！！”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指挥中心！不是堡垒的警报，而是来自全球气象和地质监测网络的联合最高级别警报！几乎在同一时间，全球所有的通讯设备，只要还连接着网络和信号，都强制弹出了同一个血红色的警告窗口！ 【全球紧急状态！未知气象灾害预警！立即寻找坚固掩体躲避！立即寻找坚固掩体躲避！】 窗外，原本铅灰色的天空，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绯红色！ 那不是晚霞，而是一种弥漫在整个大气层中的，如同稀释血液般的颜色！ “来了。”林凡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下一刻，豆大的、颜色暗红的雨点，开始从天而降，越来越密，越来越急，很快就形成了瓢泼大雨，覆盖了整个视野！ 绯红之雨！ 末世，降临！ 雨水敲打在堡垒厚重的装甲和外墙上，发出沉闷的噼啪声。透过特制的强化玻璃，能看到外面的世界迅速被一层血红色的水幕笼罩，能见度急剧下降。 “检测雨水成分！”林凡下令。 韩冰冰立刻操作旁边的仪器，连接着外部采样设备的数据飞快跳动起来。“雨水含有高浓度未知有机物质……结构复杂……具有极强生物活性……疑似……疑似病毒载体！”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指挥中心的通讯频道里，开始传来杂乱、惊恐的呼叫声和……嘶吼声！那是来自山下城市，以及堡垒内部一些尚未完全屏蔽的公共频道的信号！ “啊！救命！他咬我！” “疯了！都疯了！” “这是什么怪物！” “妈妈！爸爸你怎么了！” “开枪！快开枪！” 混乱、惨叫、枪声、某种非人的咆哮……通过无线电波，清晰地传入指挥中心每一个人的耳中。 唐雪舞脸色煞白，紧紧捂住了嘴。韩冰冰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周辰更是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开始了……和前世一模一样……” 只有林凡，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屏幕上那些在红雨中挣扎、奔逃、然后倒下，或者……扭曲着重新站起来的模糊身影，眼神冰冷如铁。 他拿起内部通讯器，声音透过堡垒的每一个角落： “所有人注意，末世已至。堡垒进入最高警戒状态。重复，末世已至。” “从现在起，这里，就是我们的世界。” “而我，林凡，这里的规则，由我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