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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距离陈羽送二子入学、砖窑成功出窑,又过去了大半个月。青阳村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积极的方向稳步前行。砖窑日夜不息,一窑窑品质稳定的青砖烧制出来,除了满足本村建房需求,通过陈川等人的努力,在夏西镇及周边村落也渐渐打开了销路,虽然单量不大,但细水长流,总算有了稳定的现金流入。新房的地基在陈石的监督下,利用窑渣混合黄土夯实垫高,已初具雏形,只待砖块足够便可正式起墙。 家中也是一派祥和。陈沐和陈泽在杜秀才的蒙学里适应良好,陈沐因年长懂事、基础扎实,颇得先生看重;陈泽虽顽皮些,但也肯用功,认字进度不慢。陈嫣在家由苏晚晴悉心教导,进步神速,偶尔还能煞有介事地纠正小弟陈泽的读音,惹得大家莞尔。薄淑萍将家务打理得井井有条,薄淑秋性子活泼,常带着小丫在院里玩耍,银铃般的笑声为这个小院增添了无数生机。 这一日,春光明媚,和风拂面。陈羽难得清闲,坐在院中树墩上,看着薄淑秋正耐心地引导着蹒跚学步的小丫。小丫如今已一岁多,长得白白胖胖,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其生母黄采荷的清秀轮廓,更是继承了其父的一双明亮大眼,黑葡萄似的,灵动有神。 她穿着薄淑萍用旧衣改的小褂子,走得摇摇晃晃,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想去抓薄淑秋手里那朵刚摘的、鹅黄色的野花。薄淑秋笑着逗她,将花举高,小丫急得咿咿呀呀,小脸憋得通红,努力踮着脚尖。 陈羽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中一片柔软。对这个自穿越而来便背负着原主“杀女”心魔的幼女,他始终怀着一份特殊的怜惜与补偿心理。尽管家中其他人都已接纳并疼爱她,尽管她与陈羽也已十分亲近,会张开小手要他抱,会用小脸蹭他,但那个最关键的字,却始终未曾出口。 薄淑秋蹲下身,将野花递到小丫面前,柔声引导:“小丫,看,花花,好看吗叫……叫爹爹,爹爹就给小丫花花,好不好”她下意识地看向陈羽,眼中带着鼓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苏晚晴和薄淑萍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悄悄望了过来。 小丫成功抓到了花朵,开心地咧开嘴,露出几颗小米牙。她似乎听懂了薄淑秋的话,又或许是被那温暖的目光所鼓励,她抱着花儿,转过身,摇摇晃晃地朝着陈羽走了两步,然后仰起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地望着陈羽,小嘴努力地张合了几下,一个极其清晰,带着孩童特有软糯腔调的音节,如同破开坚冰的第一缕春泉,骤然响起: “爹……爹!” 这一声“爹爹”,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直直劈入陈羽的心湖深处! 刹那间,陈羽浑身剧震!仿佛有什么一直禁锢在灵魂深处、沉重而冰冷的东西,随着这稚嫩的一声呼唤,轰然碎裂、冰消瓦解! 那是原主残留的、对亡妻的无尽愧疚,对幼女那一瞬间萌生的恶念,以及随之而来的疯癫与自我放逐……所有这些交织成的沉重“心魔”,在这一声纯粹的、依赖的、充满孺慕之情的“爹爹”面前,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陈羽只觉得鼻腔一酸,眼眶瞬间发热、湿润,视线变得模糊。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原主那一直盘踞在这具身体某处、充满了痛苦与不甘的残念,如同得到了最终救赎与解脱般,缓缓消散,归于平静。从这一刻起,他才算是真正、完整地掌控了这具身体,与这个世界,与这个家,达成了最终的和解。 他猛地站起身,几步跨到小丫面前,蹲下身,伸出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大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柔软的小身子拥入怀中。滚烫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从眼角滑落,滴在小丫细软的发丝上。 “哎……爹爹在!爹爹在!”他的声音哽咽,带着前所未有的释然与激动,紧紧抱着怀中的小女儿,仿佛拥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小丫似乎被爹爹的情绪感染,又或许只是单纯地喜欢爹爹的怀抱,她用小脸蹭了蹭陈羽的脸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朵小野花,再次清晰地唤道:“爹爹!” “哎!” “爹爹!” “哎!爹爹的好丫丫!” 一声声稚嫩的“爹爹”,一声声哽咽的回应,在春日的庭院里回荡。苏晚晴、薄淑萍、薄淑秋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红了眼眶,脸上却洋溢着由衷的喜悦和欣慰。她们知道,夫君心中那道最深的坎,终于迈过去了。 陈泽和陈嫣放学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也欢喜地围了上来,争着去抱妹妹,小院里充满了久违的、完整的温情与欢乐。 然而,人间的悲喜并不相通。就在陈羽一家因小丫的初啼而尽释前嫌、沉浸在温馨团圆之际,一场更大的阴影,正悄然笼罩整个延昌县。 就在陈羽与小丫“爹爹”“哎”的应答声在青阳村小院回荡的几乎同一时间,二十多里外的延昌县县衙二堂内,气氛却凝重得如同结了冰。 县令李文宣脸色铁青,额角青筋跳动,死死盯着手中刚刚由县丞和医官联名呈上的紧急文书。那上面触目惊心的字眼,让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比之前面对数十年不遇的雪灾时,更加心惊肉跳! “疫……疫情!城西发现疑似时疫!已……已有多人发热、呕吐、腹泻不止数日内……亡故三人!”李文宣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雪灾刚过,民力未复,怎会……怎会突发此等恶疾!” 他猛地将文书拍在桌上,霍然起身,焦躁地在堂内踱步。雪灾的后续处理尚未完全结束,赈灾钱粮捉襟见肘,百姓困苦未解,如今再来一场瘟疫,这简直是要将延昌县往死路上逼!一旦疫情失控,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届时,别说头顶的乌纱帽,就是项上人头能否保住都成问题! “确认了吗是何疫症可能控制”李文宣连珠炮似的发问,目光锐利地看向垂手站立、面色苍白的王县丞和须发皆白的老医官。 老医官颤巍巍地拱手,语气沉重:“回大人,症状与古籍所载‘霍乱’、‘伤寒’等恶疾颇有相似之处,来势凶猛,传染极快。城西那片区域,多是贫苦百姓聚居,卫生条件本就堪忧,雪灾之后,污物横流,更易滋生疫气……下官等已尽力施救,然……然药材短缺,且此疫诡异,寻常方剂收效甚微啊!” 王县丞也苦着脸道:“大人,城西已现恐慌,有百姓欲举家外逃。下官已按律下令,封锁相关街巷,但……恐非长久之计。是否立刻行文上报郡府,请求派遣太医署高手及调拨防疫药材同时,下令全县医者,汇集县衙,共商对策” “报!当然要报!八百里加急!”李文宣几乎是吼出来的,他深知此事瞒不住,也绝不能瞒,“立刻起草文书,将疫情如实上报郡守府及朝廷!言明我县困境,恳请支援!”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下令:“同时,以本官名义,发布安民告示,稳定人心!严令各乡、里正,严密排查,一旦发现类似症状,立即上报并隔离!再有,张榜延昌全县,凡通医理者,无论出身,即刻至县衙汇集,共商防疫大计!若有良策,本官不吝重赏!” 命令一道道发出,县衙这台机器再次高速而沉重地运转起来,只是这一次,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雪灾时的忙碌与希望,而是浓浓的恐惧与绝望。瘟疫,在这个缺医少药、卫生观念落后的时代,其恐怖程度,远胜于天灾。 …… 几日后,按照之前的约定,陈羽带着老四陈川,以及从青阳、下柳、申北等村挑选出的几个机灵可靠的年轻后生,押送着几车青砖和一批蜂窝煤,前往延昌县城交货,并打算借此机会进一步开拓县城市场。 驴车吱呀,行驶在官道上。越靠近县城,陈羽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官道上的行人神色匆匆,面带忧惧,偶有相遇,也多是远远避开,少有交谈。临近县城城门,更是发现守城的兵卒数量增加了数倍,个个如临大敌,手持兵刃,对进城的人盘查得异常严格,而出城的人……几乎没有! “停下!干什么的”一名队正模样的军官拦住了车队,眼神警惕地扫过车上的砖块和煤饼。 陈川连忙上前,赔着笑脸递上路引和货单:“军爷,我们是青阳村的,给城里的几位雇主送砖和煤。” 军官仔细查验了路引,又看了看货单,眉头紧锁:“青阳村的进去可以。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城里现在不太平,发现了时疫!县令大人有令,许进不许出!你们可想好了,现在进去,什么时候能出来,可就说不准了!” “时疫!”陈川和几个年轻后生闻言,脸色瞬间煞白,眼中露出恐惧之色。在这个时代,瘟疫几乎就是死亡的代名词! 陈羽心中也是猛地一沉!果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是历史规律。雪灾刚过,卫生条件恶化,疫情爆发几乎是必然。 他立刻上前,对那军官拱手道:“多谢军爷提醒。只是我们与雇主有约在先,货物已运至此处,若不入城,恐失信于人。我们送完货便寻地方落脚,绝不随意走动,给军爷添麻烦。” 军官见陈羽态度诚恳,且手续齐全,挥了挥手:“进去吧!记住,进去了就别想轻易出来!自己找个地方老实待着!” 车队缓缓驶入城门。一进城,一股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压抑恐慌气息便扑面而来。街道上行人稀少,且大多面带口罩(简陋的布片)行色匆匆。许多店铺关门歇业,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股草药和……若有若无的腐臭气味。偶尔有穿着号服、用布蒙住口鼻的衙役或民夫,抬着担架匆匆而过,担架上盖着白布,更是增添了无限的恐怖氛围。 “大……大哥,现在怎么办”陈川声音发颤,其他几个后生也都面露惧色,萌生退意。 陈羽当机立断,沉声道:“疫情凶猛,非同小可!你们不能都陷在这里!”他目光扫过众人,“老四,你带着他们,现在立刻调头,原路返回青阳村!记住,回去后立刻告诉永贵伯和村长,紧闭村口,严禁外人随意入村!组织人手,在村周洒上生石灰,所有饮用水必须烧开!让晚晴和雨烟(他记得苏晚晴略通药理)想办法配些清热解毒的草药,分发给村民预防!快去!” “那大哥你呢”陈川急道。 “货是我接的头,我必须送去,给雇主一个交代。你们快走,这是命令!”陈羽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陈川深知大哥性子,知道拗不过他,而且大哥的安排确实是为村里着想。他咬了咬牙,重重点头:“大哥,你保重!我们等你回来!”说完,立刻带着其他几个吓得够呛的后生,调转车头,急匆匆往城外赶去。 陈羽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凝重,独自一人赶着载满青砖的牛车,按照货单上的地址,找到了位于城东的那家布商雇主。 敲开门,出来的布商脸色也是惶惶不安,看到陈羽和满车的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你是青阳村送砖的这时候你还敢进来” 陈羽平静道:“东家,约定好的事,不能失信。砖给您送来了,您点一点。” 那布商哪里还有心思细点,胡乱看了一眼,便急忙掏出银子结账,只想尽快打发陈羽离开:“好了好了,钱给你,快走吧!这城里待不得了!” 陈羽接过银子,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布商,诚恳地说道:“东家,眼下疫情肆虐,还需多加防范。在下略知一些防疫的土法子,或许有用。” 布商此刻正是六神无主之时,闻言忙道:“什么法子快说!” 陈羽道:“其一,可去药铺购买些生石灰,每日撒在房屋四周墙根、角落,可消毒防疫。其二,饮水务必烧开再喝,万不可饮用生水。其三,可寻些清热解毒的草药,如金银花、连翘、板蓝根之类,每日熬制汤水,全家饮用。若无这些,多用艾草每日熏烤房间,也能起到一定的驱疫避秽之效。切记,尽量减少外出,若不得已出门,用干净布片遮掩口鼻,回来后及时清洗。” 他这番话,条理清晰,方法具体,虽都是基于现代卫生常识和简单中医理念,在此刻慌乱无助的布商听来,却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布商连连点头,将陈羽的话牢记心中,感激道:“多谢!多谢小哥指点!你可真是……唉,快些找个安全地方落脚吧!这城里,不太平啊!” 陈羽拱拱手,不再多言,赶着空车离开了布商家。 走在空旷了许多的街道上,看着两旁紧闭的门户和偶尔闪过的人影,陈羽心情沉重。他知道,自己提出的这些方法,对于控制疫情或许只是杯水车薪,但能做一点,是一点。 如今,他孤身一人,被困在这座被瘟疫阴影笼罩的县城里。前路未知,危险重重。 但他眼神依旧坚定。无论是为了对雇主的承诺,还是内心深处那份超越个人的责任感,他都必须留下来,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陈羽心中默念,目光扫过清冷萧条的街道,开始寻找可能的落脚点。 延昌县的这场大考,才刚刚开始。而他这个意外闯入的“异数”,又将在这片瘟疫横行的土地上,扮演怎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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