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疯佛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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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静风县化作了一座巨大的捕兽笼。季尘站在城隍庙的破败门口，嗅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无数“香部”暗桩如毒草般滋生在街道阴影中，目标只有一个——重伤的秦素绫，和他这个疯子。 庙内，蛛网飘摇，神像无言。季尘转身，撕下衣襟一角，浸湿水，跪在秦素绫身边。她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仿佛风中残烛。 “感觉怎么样”季尘低声问，指尖轻拭她嘴角的血迹。 秦素绫睁开眼，眸子蒙着灰翳，像蒙尘的琉璃。“我的魂……裂了。”声音迷茫，“怨煞和神韵混在一起，反噬侵蚀了魂体。”她本为复仇而生的执念，如今根基动摇，随时魂飞魄散。 季尘眉头紧锁，手掌按上她的天灵盖。“别怕，有我。”掌心传来温润气息，那是“疯佛灵骨”的力量。他梳理狂暴力量为涓涓细流，缓缓注入魂体。片刻后，季尘额头渗出细汗，秦素绫脸上的灰翳渐褪，呼吸平稳。 “谢谢你。”她心中涌起暖流，这个疯癫男人总给她依靠。 “谢什么。”季尘收回手，疲惫地笑，“你拴在我绳上，魂飞魄散了，我找谁当药引”他站起身，走向庙门口，眼神深邃。“香夫人被捅了大窟窿，不会善罢甘休。静风县待不下去了。”嘴角勾起玩味弧度，“但得先送她一份大礼。” 庙外，死寂街道突然传来马蹄声。季尘侧耳，冷笑：“靖妖司的猎犬入城了。”他没回头，声音压低：“香夫人要全城搜捕，我们躲不过。但能借她的力。” 秦素绫挣扎坐起：“什么意思” “她喜欢采集神韵我们就喂她免费、量大、管饱的。”季尘转身，眼中疯狂闪烁，“静风县要变成情绪培养皿。”他比划着：“城东富商有忘忧草，城西屠夫戾气冲天却是孝子，城北书生丑陋却才华横溢……都是好原材料。” 秦素绫脊背发凉：“你要搅乱整座城” “不。”季尘指向天香楼方向，“是把所有情绪——痛苦、狂喜、羞愧、愤怒——都引到那去！”声音平静却刺骨，“香夫人饿了喂她一个城市！我不信她肚子装得下整座城怨气。当所有人矛头指天香楼，七曜阁月部就成了靶子！” 秦素绫彻底震慑。这已非复仇，而是牵动全城人心的大棋！她就是第一颗石子。 “养好伤。”季尘拍她肩膀，转身向庙外走去，“等风搅起，你这池水才能浑。捞鱼随你。”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庙内，秦素绫攥紧衣角，魂体微颤。庙外，搜捕天罗地网张开。季尘踏入屠宰场，风暴即将来临。 突然，破庙窗户“咔嚓”碎裂！一道黑影闪入，刀锋破空，直指季尘后心。冰冷女声如刀：“靖妖司办案，束手就擒！” 季尘未回头，反手一扇拍出。掌心疯佛力爆发，刀锋偏转，钉入神像额头。他转身，面对黑衣女官，咧嘴笑：“猎犬来得真快。想尝尝疯佛的滋味” 女官萧燕然眼神锐利，长刀再出：“季尘，你涉嫌扰乱幽世秩序，跟我走！” “走”季尘狂笑，“搅城才刚开始！”他掌心凝聚灵骨光芒，庙外传来无数脚步声。香部暗桩包围而来。 萧燕然刀指季尘：“反抗者，格杀勿论！” 季尘大笑，冲向庙门：“来吧！让静风县烧得更旺些！”刀光与佛力碰撞，轰然巨响中，他身影消失在街道阴影。身后，秦素绫的魂体在神像下微光闪烁，等待风暴升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