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楼船出海，龙啸东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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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港的海岸线，和以往相比完全变样。 数十万民夫在官吏的驱使下，把巨木与山石运往前线。 一座座船坞中工匠们的号子声和锤子敲击声不断，而且昼夜不息，明显在抢时间。 萧何一直在审视着下方庞大的工程。 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把皇帝的意志转化成能够跨越海洋作战的舰队。 原先为徐福求仙而建造的楼船，刚好被拿来使用，此刻正被彻底重塑。 墨家的弟子们舍弃了所有不实用的装饰，专注于船体的强化。 每一艘船都增加了数百吨的重量，吃水线明显下沉，换来的是能抵御巨石撞击的坚固防御。 甲板之上旧的望台被拆除，一座座坚实的弩炮平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 公输家的机关师们正在调试着机关连弩。 一名机关师转动摇杆，机括发出连串清脆的声响，一排十支手臂粗的弩箭被瞬间装填完毕，黑色的箭头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 船首的位置，更为可怕的武器正在安装。 巨大的青铜龙头的内部是复杂的管道，连接着船舱深处的猛火油柜。 墨家弟子将这种武器命名为“火龙炮”，不过它的目标不是船，却是船上的人，专注对人杀伤。 最引人注目的改造，是安装在船首吃水线以下的“破浪神角”。 用整块百炼精铜铸造的巨大撞角，呈螺旋状向前突出。 公输家的领头人向萧何保证，这种撞角足以让楼船直接撞开航道上的礁石，也能轻易撕开任何已知船只的船壳。 吉时已至，通往港口的驰道上烟尘大作。 嬴政亲率的东征大军抵达了琅琊。 数十万将士以军团为单位，列成一个个整齐的方阵，矗立在码头区域。 他们的目光，全部齐刷刷看向港湾中最为庞大的旗舰。 “祖龙号”，这艘旗舰的体积几乎是其他楼船的两倍。 它的船身更为宽阔，甲板分为三层，上面密布着三百架机关连弩与三十门火龙炮。 船首的破浪神角也更为巨大，狰狞地指向东方。 嬴政径直走到祖龙号的船头，身后是韩信、王贲等一众帝国高级将领。 海风吹动他的黑色冕服。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人道龙气在他的掌中凝聚，蕴含着极致的威严。 嬴政手掌一翻，将这团金色的龙气按入下方的海水之中。 金光入海，便消失无踪。 下一刻，奇特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汹涌的海面，以祖龙号为中心，迅速变得平稳。 紧接着，无数的鱼群从深水区涌来，它们跃出水面，无一例外地朝着祖龙号的方向，似乎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朝拜。 岸上的数十万大军亲眼目睹了这违背常理的景象。 爆发出狂热呐喊。 “陛下万年！大秦万年！” 士兵们用手中的戈矛用力顿地，来抒发他们内心的激动。 嬴政面对着他狂热的军队，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指东方天际线。 “出征！” 呜——呜——呜—— 号角声响起，一面面绘有玄鸟图腾的黑色巨帆，在数百艘楼船的桅杆上同时升起。 巨大的船锚被绞盘拉出水面。 船工们推动着巨大的舵轮，船首开始调转方向，对准了茫茫无际的大海。 以祖龙号为首，庞大的舰队开始逐渐驶离港口。 船队连绵十余里，黑色的帆遮蔽了海面，投下巨大的阴影。 每一艘船都像一座移动的青铜堡垒，船桨整齐划一地拍打着水面，激起白色的浪花。 这支舰队所展现出的力量，让所有前来送行的人都感到一阵窒息。 项羽站在一艘副舰的船头，海风将他的长发吹向脑后。 他没有穿戴厚重的盔甲，仅着一身皮甲。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可能会有海战，骑马作战的机会比较少，也没有什么丛林。 但即使这样，项羽此刻想的也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手握盘龙戟，打出一片天。 在另一艘船的船舱内，韩信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海图。 这张海图是帝国花费数年时间，结合了燕齐方士的零散记录与缴获的海外图册绘制而成，上面标注着已知的岛屿、暗礁与洋流走向。 韩信的目光停在标注着“辰韩”的位置上，这个辰韩也是在半岛之地中一个重要的国家，这个地方突然崛起一个新晋势力，还胆敢挑衅大秦帝国。 说实话，韩信也想看看，这个辰韩的主人究竟是何方人物，居然有这个胆量。 韩信正在进行最后的战术推演，计算着舰队抵达预定海域的时间，以及可能遭遇的各种变数。 他的身边，几名参谋军官正根据他的口述，在竹简上飞速记录着。 张良则与几位阴阳家的博士待在祖龙号的上层甲板。 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架复杂的青铜仪器，上面刻满了星宿与刻度。 在大海航行，经常需要观察天象与海流的变化，他们必须为舰队提供最准确的航向指引。 只要出海航行一次，海图随之也可以绘制，再往后就方便许多。 张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云层的流动方向，又低头看了看仪器上指针的偏转，对身边的博士说道：“传令全舰队，航向东偏三度，风速正在改变。” 与此同时，在数千里之外的辰韩都城。 一间没有窗户的巨大密室之内，朴昌皓正站在一面发光的墙壁前。 墙壁上显示的，正是从高空俯瞰的实时景象。 一支规模庞大的黑色舰队，正在黄色的海域上拉出一条长长的航迹线，目标明确地向着半岛而来。 图像不断放大，舰队中那艘最为巨大的旗舰变得清晰可见。 朴昌皓能清楚地看到“祖龙号”甲板上的人影，以及有着金属光泽的战争机械。 看来他自己派去试探的幽灵船队，不仅全军覆没，还彻底激怒了大秦的帝王。 对方的回应，就是这样一支庞大的远征舰队。 朴昌皓的脸色变得凝重，对着身后的将领们下达了命令。 “传令！所有舰队，立刻进入预设作战航道！命令海岸防御部队，立刻启动所有‘水雷’布防区。” “这一次，我们要让来自大秦的人们明白一个道理。大海，不是他们可以随意踏足的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