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天罚与驱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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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太基大营,帅帐。 酒杯被重重顿在案几上,哈斯德鲁巴扯下脖子上的餐巾。 探子刚才的回报还在耳边回荡,秦军败了。 那个不可一世的东方帝国,在费边的乌龟壳面前撞得头破血流。丢盔弃甲,连攻城弩都扔了,这绝不是演戏,这是溃败。 “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副将凑上前,语气急切,“再晚一点,七丘人就要把秦军吃干抹净了。” 哈斯德鲁巴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 “急什么。” 他狞笑一声。 “让费边去杀。秦人的临死反扑肯定会咬下七丘人一块肉。等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从侧翼杀出。” “到时候,这片土地,还有秦人船上那些堆积如山的丝绸、瓷器,全是我们的。” 帐内众将哄堂大笑。 贪婪的笑声在营帐内回荡。 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秦人跪地求饶,七丘城头插上迦太基战旗的画面。 哈斯德鲁巴转过身,正要下令全军继续休整,坐看好戏。 光线突然暗了,笑声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哈斯德鲁巴怒喝,“谁把帐帘放下来了” 没人回答。 靠近门口的几名护卫呆呆地看着帐外,手中的长矛滑落。 哈斯德鲁巴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一把掀开厚重的帘布。 “一群废……”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一艘巨舰悬停在迦太基大营的正上方。 巨大的反重力阵法运转时产生的低频嗡鸣,震得人脑壳痛。 迦太基的士兵们停止了喧哗,整个大营数万人此刻死寂。 这是神迹还是魔鬼的降临 “升龙号……”副将哆哆嗦嗦地说出了这艘舰船的名字,在之前征讨帕提亚的时候有些情报还是流转到了更西方。 就在这时,巨舰底部亮起了一道金光。 黑金龙袍,十二冕旒。 嬴政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哈斯德鲁巴。 “哈斯德鲁巴。” 哈斯德鲁巴想要行礼,但无形的威压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膝盖在颤抖,脊背在发凉。 “朕听说,你想做渔翁” 嬴政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你想看大秦和七丘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利” 哈斯德鲁巴冷汗如雨,顺着脸颊滑落。 他张了张嘴,试图辩解:“尊贵的陛下,这是误会。我军粮草未到,正在筹备……” “闭嘴。” 嬴政打断了他。 “朕不需要借口。” “朕给过你机会做狗。既然你不愿意做狗,那朕就只能把你当成猎物。” 光影中的嬴政抬起右手。 掌心之中,一团紫色的雷光在跳动,死亡的气息,瞬间笼罩了整个大营。 哈斯德鲁巴感受到了毁灭力量,如果现在不投降,死的马上就是自己。 “不……陛下!饶命!” 他终于崩溃了,拼命磕头。 “我出兵!我现在就出兵!” 嬴政看着跪地求饶的哈斯德鲁巴,厌恶之意尽显。 “晚了。” “做错了事,就要受罚。” “这一炮,是教你如何敬畏大秦。” 嬴政的手掌猛然下压。 一道刺目的光柱从天而降,轰击在大营中央那座象征着迦太基荣耀的巨大石雕上。 那是巴力神的雕像,足有十米高,由坚硬的花岗岩雕刻而成。 在光柱接触的瞬间,花岗岩直接气化。 之后恐怖的冲击波以雕像为中心向四周横扫。 哈斯德鲁巴整个人被气浪掀飞出去,摔在十几米外的泥坑里。 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耳朵里全是耳鸣声。 等到尘埃落定,他挣扎着抬起头。 原本矗立着神像的地方,只剩下一个直径数十米的深坑。 坑底的泥土已经变成了赤红色的岩浆,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神像 连渣都没剩下。 如果这一炮落在他的帅帐…… 哈斯德鲁巴打了个寒颤,一股尿骚味从裤裆里弥漫开来。 半空中的光影并未消散。 嬴政依旧站在那里,甚至连衣袖都没有晃动一下。 “这只是警告。” “朕数三个数。” 嬴政伸出一根手指。 “全军出击,进攻七丘侧翼。” “不计伤亡,不许后退。” “如果朕在三个数之后,还看到有一个迦太基士兵站在原地……” 嬴政的声音变得森寒。 “下一炮,朕会把这座大营从地图上抹去。” “一。” 哈斯德鲁巴顾不上身上的剧痛,连滚带爬地从泥坑里冲出来,披头散发。 “传令!传令!” 他嘶哑地咆哮着。 “全军集合!进攻!进攻!” “谁敢慢一步,老子杀了他全家!” “快!吹号!” “二。” 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迦太基大营彻底炸了锅。 在死亡的阴影下,这些平日里懒散油滑的雇佣兵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 他们扔下手中的酒杯和骰子,甚至来不及穿戴整齐盔甲,抓起武器就往营外冲。 没人想死。 头顶那艘巨舰就像悬在脖子上的死神镰刀,随时会落下。 军官们挥舞着皮鞭,抽打着动作稍慢的士兵。 骑兵甚至直接策马冲撞步兵,只为了更快地冲出大营。 数万大军,像一群被恶狼驱赶的羊群,甚至是被洪水追赶的蚂蚁,漫山遍野地涌向七丘人的防线。 没有阵型,没有章法。 只有恐惧驱动下的亡命冲锋。 “三。” 当嬴政数到三的时候,迦太基大营已经空了。 哈斯德鲁巴骑在马上,混在乱军之中,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 他怕一回头,就会看到那道毁灭的光柱落在自己头上。 高空之上。 嬴政看着下方如潮水般涌出的迦太基军队,挥手散去了投影。 “软骨头。” 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身后的王翦躬身道:“陛下天威。这群蛮夷已经被吓破了胆,这一仗,他们会比谁都拼命。” “因为他们怕朕,胜过怕七丘人。” 嬴政转身走向舰桥内的沙盘。 “给韩信发信号。” “狼来了。” “猎人也该收网了。” 特拉西梅诺湖畔。 喊杀声震天。 秦军的“溃败”还在继续。 大量的旌旗被丢弃在泥泞中,伤兵相互搀扶着向后撤退。 七丘人的军团步步紧逼,标枪如雨点般落下,收割着秦军殿后部队的生命。 费边站在指挥车上,眉头紧锁,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他感到不安。 秦军虽然在后撤,但他们的撤退路线很奇怪,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将七丘军团引向湖畔的一处狭长地带。 “执政官阁下!快看!” 一名百夫长指着南方惊呼。 费边转头望去。 只见南面的地平线上,尘土飞扬,无数人影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来,是迦太基人的旗帜。 “哈斯德鲁巴”费边愣了一下,“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兵” 而且看阵势,完全不像是来支援的,倒像是在逃命 迦太基军队冲得太快了,完全不顾队形,嚎叫着撞向了七丘军团的左翼。 “敌袭!左翼防御!” 费边大吼,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被天罚吓疯了的迦太基人,此刻只有一个念头。 冲过去!杀光挡路的人!只要杀进混战区,那艘船上的炮火就不敢随便落下来。 为了活命,这群乌合之众爆发出了比正规军还要可怕的战斗力。 他们用身体撞击盾牌,用牙齿咬断喉咙。 七丘军团的左翼防线瞬间被冲开了一个缺口。 “该死!这群疯狗。”费边拔出短剑,“预备队顶上去,一定要挡住他们。” 就在七丘军团被迦太基人的疯狂进攻吸引了注意力,阵型出现松动的那一刻。 北面,原本正在“狼狈逃窜”的秦军,突然停下了脚步。 韩信骑在战马上,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战场。 “差不多了。” 他举起手中的令旗。 “传令,演戏结束。全军,反击。” 沉闷的战鼓声,突然在秦军阵后响起。 正在奔跑的秦军士兵们停下了脚步。 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惊恐和疲惫压抑了许久的狰狞杀意释放了出来。 “风!大风!” 整齐划一的怒吼声响起,后退的步伐变成了前进的浪潮。 原本散乱的队形,在短短几个呼吸间重新聚合。 盾牌手在前,长戈手在后,弓弩手在侧。 一座钢铁森林,瞬间成型。 冲在最前面的七丘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原本背对着他们的秦人转过身,手中的长戈如毒蛇般刺出。 前排的七丘士兵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神机营,放!” 韩信冷冷下令。 密集的弓弦震动声响起。 早已蓄势待发的秦军连弩,向着七丘军团倾泻出了死亡的暴雨。 七丘军团的龟甲阵,在这样密度的打击下根本无法支撑。 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染红了湖畔的泥土。 费边看着这一幕,手脚冰凉。 中计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口袋,南面是疯狗一样的迦太基人,北面是露出獠牙的大秦锐士。 而他的军团,正好处在这个口袋的中心。 “撤退!全军撤退!” 费边声嘶力竭地大喊。 但战场之上,哪里还有撤退的空间 东面是特拉西梅诺湖,波光粼粼的湖水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吞噬生命的巨口。 西面…… 西面的山谷口,一面巨大的“王”字战旗缓缓升起。 王翦率领的大秦中军主力,不知何时已经切断了他们唯一的退路。 黑色的秦甲,在阳光下反射着死亡的光泽。 老将军王翦骑在战马上,抚摸着花白的胡须,看着被围困在中间的七丘人和迦太基人,目光如刀。 “陛下有旨,一个不留。” “杀!” 随着王翦的一声令下,早已埋伏多时的数万秦军主力,如猛虎下山般冲向了战场。 七丘人绝望了,他们的方阵被挤压和分割。 这一日。 特拉西梅诺湖水尽赤。 七丘两大军团全军覆没。 西方世界的脊梁,在这一战中,被大秦硬生生打断。 而这一切,不过是始皇帝陛下在云端之上,随手落下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