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夜围杀,系统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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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还没关严,陈砚舟就听见武监在副驾说:“下来吧。” 他没动。 雨还在下,车窗上的水痕一道道往下爬。后视镜里,司机的手一直放在方向盘上,指尖发僵。那张写着“7-3-9”的纸条还贴在角落,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他知道这地方不对。 接引点在东门,清武司的车从不走西郊废工地。这条路连路灯都断了,两边围墙塌得七零八落,像是被人用脚踹过几轮。 “我说,”他开口,声音不大,“你们清武司现在办事,都喜欢往垃圾堆里带人” 武监没回头,站在雨里,背影绷得笔直:“陆处长等你。” “等我”陈砚舟笑了,“他让我来这儿吹风看烂墙” 话音没落,他左手指尖一压伞柄暗扣。 咔。 黑伞半开,伞骨顶住车顶,给自己腾出翻滚的空间。右脚猛地蹬向车门—— 砰! 车门撞开武监肩膀,陈砚舟借力后跃,落地时顺势一滚,避开三枚破空而来的袖箭。箭头扎进泥地,尾羽还在颤。 十二个人从四面冒出来。 屋檐上跳下一个,手里短刃反光;断墙后扑出两个,脚步踩水无声;废料堆里更是钻出七八个,全蒙着脸,刀子亮得扎眼。 他们不说话,只围。 刀网一合,封死退路。 陈砚舟站起身,甩了甩伞。雨水顺着伞尖滴落,他盯着左侧那人,忽然问:“你们清武司现在招人都不面试了直接戴面具上岗” 没人答。 左侧杀手往前一步,刀锋斜指地面。 陈砚舟眼神一沉,惊蛰刀意瞬间冲上四肢。他旋身避锋,黑伞咔然全开,柳叶刀弹出,伞面横扫。 “惊蛰春雷!” 刀光带弧,空气炸响。 左边两人被逼退半步,刀势断了一瞬。右边杀手趁机扑近,刀子直捅肋下。 陈砚舟抬膝撞去,正中对方软肋。那人闷哼一声,弯腰刹那,他甩伞尖点地,整个人腾空跃起,踩着对方肩头一蹬,翻身跳上半塌的围墙。 高处视野清楚。 他喘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底下十二人分成三组,每组四人,轮流进攻,节奏固定——三进一退,杀招藏在最后一击。 这不是普通围剿。 是阵法。 他闭眼,系统界面闪出:【感知增强已激活】 五十米内雨滴轨迹清晰浮现,每一滴落点都像标了记号。他看清了——下一波合击会在三秒后,三人同时跃起,封顶、拦腰、断腿。 他睁眼,纵身迎上。 落地瞬间,伞骨为轴,旋转发力,连撞三人胸口。啪、啪、啪,三声闷响,像拍烂三个西瓜。 三人倒地,口吐白沫,再没起来。 剩下九人愣了半秒,立刻换位重组。 陈砚舟站在原地,呼吸开始发沉。惊蛰刀意在体内乱窜,像烧红的铁丝在血管里刮。 他用钢笔尾端在掌心转圈,一下,两下,三下。心跳慢慢压下来。 刚想动,脑中突然炸出系统提示: 【检测到玄冥组织追击,开启限时生存模式——存活三日解锁新技能】 他瞳孔一缩。 紧接着,第二条提示弹出: 【刀意消耗过快,剩余存活时间:71小时】 “七十一个小时”他低声骂,“你这是保命还是催命” 他咬牙,把伞收拢,背回肩后。右手摸向左腕旧疤,那里湿漉漉的,却让他清醒了几分。 底下九人重新压上。 他不再硬拼,专挑阵型缝隙穿插,伞尖点地借力,绕着废墟打游击。一个杀手追得太狠,被他引到断墙边,抬脚踹塌半堵砖墙,直接埋了半个身子。 又干掉一个。 剩下八个放缓节奏,开始放冷箭。 他躲进一堆废弃钢筋架,靠锈铁遮身。雨水顺着铁管往下淌,滴在脖子里,冰得刺骨。 他喘着气,摸了摸伞柄。柳叶刀刚才撞断了一根支撑筋,收得不太利索。 “得速战速决。”他自语。 趁着敌人换位,他突然从钢筋堆里冲出,直扑刚才倒地的三人。 其中一个还没断气,正想爬起来。陈砚舟一脚踩住他手腕,左手扯下对方面具。 不是熟脸。 但脖子后面有东西。 一块烙印,歪歪扭扭的符号,边缘焦黑,像是用烧红的铁戳上去的。形状扭曲,可他一眼认出——和父亲遗书上残留的图样一模一样。 他蹲下,从靴筒抽出短匕,割下那片皮肤,随手塞进书包夹层。 指尖沾血,在旁边断墙上画出那个符号。 系统没反应。 但他记住了。 远处传来瓦片碎裂声,还有无线电的杂音,滋啦滋啦,像有人在调试频道。 援兵来了。 他站起身,扫了眼战场。三个死的,两个半埋的,剩下六个还在搜。他不想再耗。 转身跃上屋顶,踩着漏水的瓦片一路疾行。排水管锈得厉害,抓上去一手铁粉。他攀到最高处,回头望了一眼。 雨水正冲刷着血迹,顺着砖缝往地下渗。一具尸体脸朝下趴着,后颈的烙印已经模糊。 他闭眼。 系统倒计时还在跳:70小时58分。 他睁开眼,摸了摸伞柄。 “三天是吧”他说,“那就三天。” 屋檐外,一辆黑色电瓶车缓缓驶入工地入口。车灯没开,轮胎碾过积水,悄无声息。 车停稳,副驾门打开。 一个穿紫金色长袍的男人走下来,手里折扇轻摇。他抬头看向屋顶,嘴角微扬。 陈砚舟看见了。 他没动,只是把伞往前挪了半寸,挡住身形。 那人没叫人,也没往上走,只站在雨里,仰头看了几秒,然后转身,对司机说了句什么。 车子调头,慢慢退出工地。 陈砚舟盯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手指在伞柄上敲了一下。 “你不急,”他低声说,“我也不急。” 他从屋顶跃下,落在一处堆满水泥袋的棚子顶上。棚子晃了晃,灰尘混着雨水簌簌落下。 他蹲下身,从书包里掏出那块带烙印的皮肉,摊在膝盖上。 血还没干透。 他用匕首尖轻轻划开边缘焦痕,露出底下一层暗红色纹路。那纹路像是活的,随着雨水浸润,微微发亮。 他盯着看了两秒。 忽然,系统界面一闪: 【发现残缺血纹印记,匹配度67%】 他眯起眼。 “原来你也能识图” 他把皮肉重新包好,塞回夹层。刚要起身,听见棚子另一头传来脚步声。 很轻,但踩得准。 他屏住呼吸,慢慢抽出伞里的柳叶刀。 脚步声停在棚外五步远。 接着,一根手指轻轻敲了敲水泥袋。 一下,两下。 是老太监的暗号。 三下才是警报,这两下……是试探。 陈砚舟没出声。 外面的人等了几秒,低声说:“小子,你杀的人里,有一个是我徒弟。” 他没动。 那人又说:“他不该跟着陆玄冥。” 陈砚舟慢慢站起身,伞尖抵地。 “那你来干什么”他问。 “给你个消息。”那人说,“清武司今晚会清场,所有参与伏击的人都得灭口。” “包括你” “我已经死了三十年了。”那人笑了一声,“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也变成鬼。” 陈砚舟握紧伞柄。 “为什么帮我” “因为你妈临走前,托我照看你。”那人说,“她说你会回来,带着伞,走这条路。” 陈砚舟喉咙一紧。 “你是谁” 那人没答。 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雨里。 陈砚舟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伞沿滴在鞋面上。 他低头,看见自己右手无意识地在掌心画了个圈。 和小时候妈妈教他写字的动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