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得碎片,密室指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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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舟跪在地上,刀插在身前。血从手臂往下流,滴在石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苏怀镜蹲在他旁边,手指按住他后颈三处位置,力道不重,但很稳。 “别发愣。”她说,“你现在不能停。” 陈砚舟喘了口气,抬眼看向墙壁。那些血字还在闪,最后一句是“容器相斥,见则必杀”。他盯着那句话,没说话,只是慢慢把手撑在地上,一点一点站起来。 腿有点软,但他站住了。 苏怀镜把银针收回囊袋,目光扫过四周。密室开始震动,头顶有碎石落下,砸在肩上也不疼,可她知道时间不多了。 “刚才那块玉呢”她问。 陈砚舟低头看石台。裂口还在,幽红的光从里面透出来。他伸手进去,摸到一块温热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半块玉佩,表面刻着扭曲的龙纹,拿在手里像有心跳。 他刚握紧,整间屋子猛地一震。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的青铜层,上面全是看不懂的符号。 “这东西不是随便放在这儿的。”苏怀镜走近一步,伸手碰了下玉佩边缘,“它是钥匙。” 陈砚舟没答话,只觉得胸口一阵闷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骨头里钻。他咬了一下舌尖,血腥味让他清醒了些。 “走不了多久了。”他说。 “那就快点走。”苏怀镜从药箱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黑色药丸,“先吃这个,压一下血纹反应。” 陈砚舟接过药,直接吞了下去。药丸卡在喉咙里,有点苦,但他没喝水,就这么咽了。 “你信陆玄冥说的话吗”苏怀镜看着他。 “我不信别人说什么。”陈砚舟把玉佩塞进怀里,“我只信自己看到的。” 苏怀镜点点头,没再问。 她走到石台边,用指甲刮了点残留的血迹,放进随身的小管子里。然后抽出一根银针,在玉佩表面轻轻划了一下。 玉佩突然亮了。 一道光影从上面升起,浮在空中。是一张图,复杂的地下结构,中间有个血池,周围九扇门,三扇被锁链封死。 “这是皇城地宫。”苏怀镜低声说,“主道上有七处断层,应该是机关阵。” 她用银针在几个点上点了标记,荧光留在空中。 “这些地方血流方向反常,有人工引血装置。如果强行通过,会触发警报。” 陈砚舟盯着图看,忽然发现一行小字浮现出来:“非父子同斩,不得入。” 他冷笑一声:“这不是地图,是门槛。” “他们想让我们知难而退。”苏怀镜收起银针,“但我们没有退路。” 话音刚落,地面又是一震。 这次更狠,整面墙都晃了起来。入口那边传来轰响,砖石坍塌,烟尘冲天。几道黑影从外面跳进来,落地无声,手里拿着长刃,刀尖泛着蓝光。 玄冥的人来了。 陈砚舟立刻抽出伞骨里的柳叶刀,横在身前。刀身上的红纹还在动,像是活的一样。 “东侧墙角!”苏怀镜喊了一声,“有缝!” 陈砚舟没回头,一刀劈向最近的杀手。那人举刀格挡,刀刃刚碰上柳叶刀,整个人就被震飞出去,撞在墙上,再没起来。 又有三人扑上来。 陈砚舟脚步一错,避开正面攻击,反手一刀削过去,砍中一人肩膀。血喷出来,溅在他脸上,温的。 他没擦,继续往前冲。 第二人被他踢中膝盖,跪倒在地,第三刀直接抹了脖子。 剩下的人不敢近身,围成一圈,慢慢逼近。 苏怀镜扔出两个药囊,落地炸开白雾。浓烟瞬间弥漫整个密室,视线模糊。 “走!”她一把抓住陈砚舟的手臂,拖着他往东侧墙角跑。 陈砚舟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杀手在烟雾里移动,动作整齐,显然是训练有素。 他跟着苏怀镜撞向墙角。 砖石应声碎裂,露出一条倾斜向下的石阶通道。两人滚进去,身后传来一声大笑。 “你们逃不出皇帝的棋盘——” 声音还没落地,密室轰然塌陷。 砖石砸下来,把追兵全埋了进去。 通道里安静下来。 陈砚舟靠在墙上,喘得厉害。胸口那股灼烧感越来越强,像是血管里灌了熔铁。他伸手摸了下心口,衣服已经被汗浸透。 “还能走吗”苏怀镜问他。 “你说呢”他扯了下嘴角,“我都走到这儿了。” 苏怀镜没笑,只从药箱里拿出一块布,撕成条,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血还在渗,但比刚才少了。 “玉佩还在”她问。 “在。”陈砚舟拍了下胸口。 “别丢了。”她说,“这可能是唯一能打开地宫的东西。” 陈砚舟点头,站直身子。 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地面倾斜向下,越走越暗。他掏出伞柄上的小灯,照了照前面。 石阶延伸下去,不知道通向哪里。 “按图上看,这条路绕开了第一重锁龙阵。”苏怀镜跟在后面,“但接下来会有三处血流逆向区,必须按顺序通过,否则会触动机关。” “你怎么知道顺序” “银针标记的位置。”她说,“我在玉佩上做过记号,对应的是《偃武秘录》里的排布方式。” 陈砚舟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两人一前一后往下走。 走了大约一刻钟,前方出现一道铁门。门上有个凹槽,形状和玉佩吻合。 “到了。”苏怀镜停下脚步。 陈砚舟拿出玉佩,贴上去。 咔的一声,门开了。 里面是个小厅,四面墙都是铜板,上面刻着同样的图案:一条龙被七把刀钉在地底,头朝皇城方向。 正中央摆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四个字:“斩龙者止”。 陈砚舟走近几步,忽然感觉心口一紧。 玉佩在他怀里发烫。 他低头把它拿出来,发现那道龙纹正在缓缓移动,像是要爬出玉面。 “它在反应。”苏怀镜凑过来,“这里有东西在召唤它。” 陈砚舟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石碑底部。 那里有一道细缝,像是可以拉开。 他蹲下身,用力一拽。 石板被抽了出来。 下面藏着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张纸条。已经泛黄,但字迹清晰: “子若至此,父已赴死。玉分两半,另一半在冷宫井底。勿信李存功,他早与皇帝达成交易。龙脉不可改,唯斩可断。——守玺留” 陈砚舟看完,把纸条捏成一团,塞进口袋。 “你爹写的”苏怀镜问。 “嗯。”他说,“他早就知道我会来。” 苏怀镜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冷宫太危险,现在去等于送死。” “我知道。”陈砚舟站起身,“但现在不去,以后就没机会了。” 他把玉佩放进暗格,重新推回石板。 “我们得加快速度。”他说,“他们不会只派一批人来。” 苏怀镜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陈砚舟忽然抬手,拦住她。 “等等。” “怎么了” “地上……”他指着大厅角落,“有脚印。” 苏怀镜顺着看过去。 地上确实有一串湿脚印,从铁门进来,一直延伸到另一侧的墙边。墙角有块石头松动了,像是被人推开过。 “有人比我们早到。”她说。 陈砚舟走过去,伸手推了下那块石头。 墙后是个小洞,仅容一人钻过。洞里漆黑一片,不知通向何处。 “要不要进去看看”苏怀镜问。 陈砚舟没回答,只是把手伸进怀里,确认玉佩还在。 然后他弯下腰,一脚踏进了洞口。 苏怀镜紧随其后。 洞内狭窄,空气潮湿。两人猫着腰前行,大约走了十几步,前方出现微弱的光。 光是从一条缝隙里漏出来的。 陈砚舟停下,贴着墙缝往外看。 外面是一间密室,布置简单。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檀木盒子。 盒子开着。 里面空了。 他皱眉,正要后退,忽然看见桌角压着一张纸。 纸上写着三个字: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