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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苏兮颜的裙摆与龙尾在最后一阵风里同时扬起——冰蓝与墨紫交错,像两片即将相撞的星云。 沈芸熙的呼吸轻到几乎听不见。她看见苏兮颜的睫毛在逆光里颤动,像沾了霜的蝶翅;看见白锦文喉结滚动,鳞片边缘浮起细小的电火花。 时间被无限放大:一滴汗从白锦文下颌滑落,经过锁骨,沿着鳞片的缝隙滚进衣领;苏兮颜的指尖在虚空中抓了一下,仿佛要攥住什么即将消散的东西。 然后—— “咔。” 极轻的一声,像冰层裂开第一道细纹。沈芸熙的拇指悬在暂停键上方,指甲盖上映着屏幕最后的光斑。 画面定格:苏兮颜仰起脸,瞳孔里盛着半颗将坠未坠的泪;白锦文半跪在她面前,龙尾缠住她脚踝,鳞片与蕾丝绞成藤蔓。 背景里,洞穴的绿光与战场的红光在两人交界处汇成一道锐利的白,像把未出鞘的剑。 空气突然有了重量。沈芸熙的肩膀垮下来,手机“咚”地砸进怀里。她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湿透了——t恤黏在脊椎上,像第二层皮肤。 莫子奕在后方长出一口气,那声音像漏气的风箱;苏佑安松开攥紧的披风,布料“哗啦”一声垂落,带起一小片灰尘,在光束里浮游。 没人说话。直到白锦文先动了。他慢慢松开龙尾,鳞片擦过苏兮颜脚踝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雪粒滚过玻璃。 苏兮颜眨了下眼,那颗泪终于滚下来,却在下巴尖悬住,迟迟不落。沈芸熙下意识伸手去接——当然接不住,指尖只碰到冰冷的空气。 “……过了”苏兮颜的声音哑得不像她。 沈芸熙点头,才发现自己喉咙干得冒烟。她低头看屏幕,进度条停在4分27秒,最后一帧画面里,两人的影子重叠成一枚完整的图腾——龙翼环抱皇冠,荆棘缠绕宝剑。 莫子奕突然笑出声,声音在寂静里炸开:“我刚才差点以为你真要亲下去。” 白锦文抹了把脸,鳞片在指缝间碎成细小的光点。他看向苏兮颜,后者正用裙摆蹭眼泪,蹭到一半又停住——那里沾了太多闪粉,一擦反而像把银河抹开了。 沈芸熙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保一条” “保。”苏兮颜吸着鼻子,声音里却带着笑,“但下次让驴骑士来——我要看他怎么单膝跪在石头上求婚。” 众人哄笑起来。沈芸熙弯腰去扶滑轨,发现轨道边缘卡着一片枯叶——是白锦文龙尾扫进来的那片,叶脉里还嵌着一粒没熄灭的荧光粉,像颗微型心脏在跳动。 她捏起叶子,对着光看,忽然想起刚才暂停的瞬间:苏兮颜指尖抓向的,会不会就是这片叶子 “我们收工!就是哥你们两个了”她扬声喊,声音在空旷的布景间回荡。灯光一盏盏熄灭,最后只剩洞穴角落那盏蒙绿纱的露营灯,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群刚刚结束远征的冒险者。 灯光再次压低,像有人把黄昏最后一缕余烬掐灭在指间。 沈芸熙把手机横卡在云台里,左手托底,右手食指悬在录制键上方,整个人绷成一架人形脚架。 镜头里,废墟被提前喷过水,碎砖与钢筋挂着细小水珠,像才哭过的铁锈巨人。苏佑安背对斜阳,碎金一样的光从他发梢流到肩头, 再顺着残破的披风一路淌进焦土;莫子奕则站在阴影里,一袭黑袍被鼓风机吹得猎猎作响,仿佛夜色提前降临在他身上。 “开拍。” 沈芸熙的声音轻得像一根落在湖面的羽毛,却足够让两个人同时战栗。 —— 苏佑安猛地抬头,瞳孔里燃着两簇不肯熄灭的火。 “回头吧,莫子奕!”他嗓子嘶哑,却字字铿锵,“想想你的家人——他们还在等你!” 风掠过废墟,卷起沙尘,也卷起他声音里最后一丝温度。 莫子奕微微偏头,像是在听一首遥远而滑稽的摇篮曲。半晌,他抬眼,眸色深得像一口废井。 “家人” 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意像刀背刮过玻璃,又冷又刺耳。 “你刚才杀的那些人——就是我的家人。”一句话砸下来,空气里像落下无声惊雷。 苏佑安胸口剧烈起伏,指节因攥剑太紧而发白。他踉跄半步,仍不死心:“那……那孩子呢他们还小,不能没有父亲!” 莫子奕垂下眼睫,像在端详自己掌心那一道旧疤(画的)。 “我想过了,”他淡淡开口,每一个字都被风撕得碎裂,“那几个孩子——不是我亲生的。” 苏佑安的喉结上下滚动,仿佛咽下了一口烧红的炭。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几乎带着哀求:“你妻子呢她还在家里——” “妻子” 莫子奕终于抬眼,眼底浮出一层薄薄的讥诮:“她早就被你抢走了。” 这句话像一支浸了毒的箭,精准地钉进苏佑安心脏。 血色一下子从他脸上褪尽,握着剑柄的五指却暴起青筋。风忽然停了,废墟上的沙尘失去支撑,簌簌落下,像一场无声的哀悼。 苏佑安艰难地再次开口,声音低得近乎呢喃:“那……兄弟们呢他们一直支持你,你不能——” “兄弟” 莫子奕截断他,语调陡然拔高,像裂帛之声。 下一秒,他仰头大笑,笑声尖锐而癫狂,在残垣断壁间来回撞击,碎成无数锋利的回声。 “他们刚才——都已经被你亲手弄死了!”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猛地收声,嘴角却仍挂着扭曲的弧度。整个废墟仿佛被这阵笑抽空氧气,暮色提前四合,压得人胸口发闷。 苏佑安踉跄着后退一步,脚跟踢到半截钢筋,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所有语言都在那一刻被烧成灰烬。 莫子奕站在原地,黑袍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两簇鬼火,在废墟尽头静静燃烧。 —— “停!”沈芸熙的声音划破死寂。 仿佛有人按下了世界的静音键,风声、呼吸声、心跳声一股脑儿地涌回耳膜。 苏佑安瞬间松肩,整个人从紧绷的弦变回松弛的弓。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冲莫子奕龇牙一笑:“兄弟,你刚才那笑太瘆人了,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莫子奕一把扯下黑袍,露出里面印着“旺仔牛奶”的t恤,笑得见牙不见眼:“你也不赖,最后那半步踉跄是临场加的吧差点把我带哭。” 沈芸熙举着手机小跑过来,屏幕还停留在最后一帧: 苏佑安逆光而立,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道不肯愈合的伤;莫子奕半张脸埋在黑暗里,嘴角弧度锋利得像新月。 她按下保存,长舒一口气:“一条过,完美。” 凌晨一点二十,工作室的灯管嗡嗡作响,像一条疲惫却固执的萤火龙。 门被推开时,走廊的冷风灌进来,把五个人身上的汗味、粉尘味和龙鳞胶水的刺鼻气味搅成一锅乱炖。 苏兮颜第一个跌进室内。她连公主裙的后拉链都懒得拉到底,后背半敞,露出被束腰勒出的红痕。 她把自己摔进最软的那张懒人沙发,裙摆“噗”地一声掀起一小片灰尘,像一朵被踩扁的。 “我不行了……”她拖着尾音,把脸埋进靠垫,“谁再让我跑一步,我就……就地变成蘑菇。” 沈芸熙跟在后面,左手抱着云台,右手提着两袋没开封的冰美式,脚尖一勾,把门带上。 “别蘑菇了,起来喝回血药。” 她把咖啡往桌上一放,顺手把空调从“制冷26c”调到“送风”,风叶吱呀呀转头的声音,像老风扇在叹气。 白锦文最后一个进来,手里攥着u盘,龙尾道具没拆,拖在地板上“沙沙”作响。他反手关门,咔哒一声锁舌落位,像给这一晚的疲惫上了保险。 “我刚在楼梯间听了小样,”他晃了晃蓝牙耳机,“有一首后摇,前奏三秒就能把人拽进废墟;还有一首蒸汽波,公主恶龙那段配它准出圈。” 说话间,他已经把笔记本掀开,海量音轨在屏幕上铺开成一条发光的银河。 莫子奕没坐。他直接单膝跪在转椅前,把外接硬盘怼进电脑,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疾风骤雨。 “先建两条时间线,一条‘骑士救赎’,一条‘恶龙反转’,等会儿咱们ab test。”他声音冷静,却掩不住熬夜后的沙哑,像一把刀刚从磨刀石上下来。 苏佑安把灯调到偏暖的2700k,顺手把反光板折成靠枕,塞到苏兮颜腰后。 “色彩我先拉个lut,废墟段降饱和加青灰,公主段提明度加粉紫。” 他滑动调色轮,屏幕上的残阳瞬间从猪肝红变成了电影级橙金,像有人往灰烬里重新扔了火种。 沈芸熙把美式插好吸管,递到苏兮颜嘴边:“文案我想了两个钩子—— a:‘当公主开始嫌弃骑士,故事才真正开始’; b:‘如果恶龙才是受害者,你还想当英雄吗’ 你挑。” 苏兮颜叼着吸管,腮帮子鼓成仓鼠,含糊不清地吐槽:“a太温柔,b太欠揍……要不合并——‘公主嫌弃骑士,恶龙才是真受害者,这剧情你打几分’” 沈芸熙眼睛一亮,立刻敲键盘:“带问号,互动率能高15%。” 时间被拉长成橡皮筋。 白锦文戴着耳机,身体随鼓点轻晃,偶尔把某个音效拖到时间线上,像把一尾银鱼精准地扔进锅; 莫子奕的鼠标光标在波形图上跳探戈,剪口处永远落在鼓点反拍,干脆得像断头台的铡刀; 苏佑安把“废墟”片段的颗粒度再推高5%,让每一粒沙尘都带着末日感; 苏兮颜则抱着平板,用触控笔在视频封面画小恶魔角,边画边笑,笑声像深夜电台的电流杂音。 凌晨三点零七分,两条成片并排躺在导出队列里。 片头都用黑底白字打出同一句话—— “所有童话,都经不起第二遍追问。” 字体是苏兮颜手写的,笔锋收尾处带了小钩子,像一句欲言又止的嘲笑。 导出进度条99%时,所有人屏住呼吸。 100%。 苏兮颜把鼠标箭头悬在“发布”按钮上,忽然回头:“要不要赌一把今晚哪一组先破十万赞,谁请早餐。” “赌了!”四只手同时拍在她手背上,鼠标“咔哒”一声脆响。 视频上传的转圈图标开始旋转,像一个小小星河正在生成。 窗外,24小时便利店的招牌灯闪了闪,灭了一格。 而屏幕左上角,播放量数字从0跳到17,再跳到43,还在疯涨。 苏兮颜瘫回沙发,举高手臂比了个v:“现在,我们只需要等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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