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吃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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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又掏出几个奶油小蛋糕，小心地分散摆开，免得小人们全部挤成一团。 香气如同一阵柔和的潮水散开。 下一秒，小人们终于无法再克制，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呼，蜂拥而上。 起初，金雯雯还笑盈盈地看着这场“甜点狂欢”。 但很快，她发现不对劲。 小人们明明一个个已经撑得肚皮滚圆，甚至有人翻着白眼踉踉跄跄，却依旧拼命往嘴里塞。 有的甚至是一边痛苦弯腰，一边又伸手去抓奶油。 金雯雯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吃不下就不要吃了，会撑坏肚子的。” 唯一还保持理性的洛芙兰女王此时走了出来，神情沉重而复杂： “……金大人，你不知道。” 她轻轻叹息，“在我的王国里，许多人从出生那天起，就没有吃饱过。” “饿死的孩子、老人……太常见了。” 她的声音哽了一瞬： “对他们而言，‘吃饱’本身，就是奢侈的奇迹。”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几名小人突然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发出压抑的惨叫。 金雯雯大惊，连忙一手拨开还想继续抢食物的小人们，一手捞起地上那几块尚未完全被瓜分的蛋糕。 “别吃了！真的不能再吃了！” 她把蛋糕举到高处，避免引发更严重的混乱。 随后，她迅速对倒地的小人们施展治疗术： 柔和的光芒落下，如同一阵微风吹散痛苦。 小人们的肚腹鼓胀如旧，但是痛苦之色渐渐缓解。 --治疗术可以修复撑裂的胃囊，却不能帮助消化。 金雯雯这才松了口气，但眼中已满是心疼与酸楚。 她叹息： “原来……你们的世界，贫瘠成这样……” 金雯雯看着那群虽然已被治疗、却仍本能地盯着她手中蛋糕的小人们，轻轻叹了口气。 她蹲下身，与洛芙兰女王平视，语气沉静而坚定： “粮食我们会无限量供应。” “但——吃东西不能不要命。暴饮暴食，会把你们撑死。” 洛芙兰连连点头，但眼中仍有难以压制的渴望与不安。 金雯雯环顾四周被挤得歪斜的街道，忽然问道： “你们有储粮的地方吗仓库、地窖、粮房都可以。” 女王愣了一瞬，随即连忙回答：“有，旧城的谷仓还能使用！” “好。”金雯雯站起来，开始布置。 “把食物统一放到谷仓里。” “安排可靠的人把守大门，只允许按需领取。按家庭、按人口配给，吃饱为准，不要多，不要抢，更不要囤积。” 她语气柔中带严： “我会一直供给你们，但你们也要学会让每个人安全地吃饱——而不是吃死。” 洛芙兰女王立刻单膝跪地，语气颤抖： “金大人……我们会严格遵守您的命令。 从今日起，微光王朝将建立——新粮律。” 周围的小人们也纷纷跪倒，既敬畏，又庆幸，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希望。 将最后一块小面包放入谷仓后，金雯雯轻轻拍了拍手。那座对小人们而言堪称“巨型粮山”的仓库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 微光王朝的士兵们整齐列队，对她深深鞠躬，眼中满是敬畏与感激。 金雯雯只是叹了口气，抬头望了一眼灰蓝色的天空。 小人国的攻略，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表面上看，只要提供食物，他们的信仰值就如喷涌的灵泉一般不断飙升。 这几天的接触下来，她亲眼看着微光王朝的总人口——不足一千的小社会——竟贡献出了 八百多点核心信仰。 不是通过梦境头盔收集的那种情绪凝聚成的泛信仰，而是纯粹直接的信仰核心。 这种效率在所有神使任务中都是惊人的。 金雯雯暗自感叹： ——这简直是一片肥沃得不可思议的信仰良田。 然而，问题也同样显而易见。 微光王朝人口太少，生存环境太苛刻。 他们虽有智慧、有制度、有文化，却始终被最朴素的限制压得抬不起头—— 粮食。 这个世界泡里缺乏适宜规模的农田，资源贫瘠，人们从出生起就注定饿着长大。 一旦人口上升到一定规模，粮食就无法供应，他们会成片成片地饿死。 而历史上也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人口一增长，他们便不得不主动分裂王国，把一部分子民驱赶到荒地自谋生路，以求让剩下的人活下来。 粮仓已经满溢，小人们再也不用为了明天的口粮忧心忡忡。 金雯雯心里很清楚——在食物短缺被暂时解决的短期内，微光王朝必然会迎来一段飞速发展的黄金时期。 人口、秩序、文化，甚至是社会结构，都会在短短几个月内产生巨大的变化。 但作为神使，她并不打算在这样的敏感时期频繁现身。 “神降过多，会稀释神迹。” 这是陈默制定的基本原则，也是信仰系统最根本的机制。 金雯雯的神降体对他们而言依旧太庞大、太震撼。 哪怕她已经尽量温柔和缓地行动，哪怕她已经用最轻最轻的脚步在大地上行走，小人国的居民依旧会在她出现时本能地瑟缩、匍匐、颤抖。 她不想用恐惧催生信仰，也不愿在他们刚刚稳定下来的社会中投下过大的阴影。 于是，她在心里做出了决定： 最多十天半个月去一趟，维持最低频率的“神迹巡视”，保持他们对神灵的敬畏与期待，但不至于让他们因惊慌而乱了方向。 金雯雯回望通道尽头的微光王朝，轻轻呼了口气。 接下来，是属于他们自己的发展季节。 而她，将等待下一次“神降”的最佳时机。 最近这段时间接连不断的突发状况，让一向温柔内敛的金雯雯都有些吃不消。 初次踏入微型世界的震撼、与微光王朝的正式交流、小林的“天降巨棒”闹剧、小人国的移民方案、食物暴动、社会结构评估…… 每一件事看似荒诞又新奇，却都极考验心力。 好在，小人国的局势终于步入正轨。 粮食供应稳定，社会秩序逐渐恢复，信仰涌流也变得平稳持久。 更难得的是，她的整体攻略进度已远远领先其他神使——在短短几天内，她已经完成了对微型文明的第一次全面画像，并获得了稳定的信仰产出。 压力渐散之后，金雯雯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绷得有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