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除夕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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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 除夕宫宴在即 窦雪辞忙着准备家里年节下的宴席，还有给京中各家的贺礼。 二房上次被窦雪辞敲打后，暂时没再作妖。 邹氏被禁足，连锦绣院的门儿都出不来。 加上这些日子，窦雪辞把邹氏从前那些心腹一个个找出来拔掉。 如今家里，尽是她做主，无人敢生事。 只有一件，庄婉卿三天前搬出了锦绣院，如今住在沉香榭。 是窦明霄亲自去求的老太太，只说如今大太太出不来，锦绣院的门落锁。 庄婉卿若继续住在那里，像是他们家软禁了别人一样。 老太太便同意了将庄婉卿放出来，只是如今跟着二房。 二太太虽然心里不愿意，可到底庄婉卿对窦明霄有救命之恩，她也不好赶人。 连大奶奶也没有闹，居然接纳了庄婉卿。 就连除夕宫宴二房的名册上，竟也带着她。 “大姐姐，我想要这块丁香色的料子。” 窦常月摸着那块云锦料子，脸颊发烫，不知是屋里的炭火太旺，还是激动的。 “好，你们若选好了，挑自己喜欢的拿就是。” 窦雪辞笑着应。 “还是你大方，皇后娘娘赏得这样好的云锦，你也拿出来叫咱们随便挑。” 窦竹音看着满屋子姐妹其乐融融，心底也高兴，便打趣了窦雪辞一句。 “只是时间紧了些，若这料子再早些赏下来，除夕夜宴的时候，咱们家姑娘一水儿的云锦，还不叫旁人眼睛都红了。” 金玉簟如今老实不少，她虽然是嫂嫂，但年纪其实也只比窦竹音大两岁，从前也爱跟姑娘们在一起玩闹。 “那二嫂子帮我找找能赶工的绣娘可好” 窦明熙手里捧着一批桃红色的云锦，小脸亦是红扑扑的，跳到金玉簟跟前儿。 “哎呦我的好妹妹，这大年下的，你可别为难我。 我不过说嘴一句，你屋里不是还有套织锦碧霞云纹的，到时穿那件。” 窦明熙撇撇嘴，但也没有多失望，将料子递给身边的丫鬟。 又说，“只是到时候要跟庄婉卿一起进宫，想想便叫人恶心，她凭什么也占一个名额！ 大哥哥心都偏到哪里去了，我们二房又不是没人！” 听了这话，窦常月眼中的亮光暗了下去。 如今二房年纪稍大的姑娘，就是她和窦明熙。 窦明熙是嫡女就罢了，可庄婉卿是义女，还是大太太名下的。 同是二房姑娘的窦常月心里自然不舒服，又被当众说起来，只觉得无地自容。 “我看不去才好，祖母年纪大了，不便入宫。 她一人在家里岂不是孤单，到时候姐妹们去寿安堂，陪着祖母说说话，也热闹的很。” 窦雪辞说罢，几个姐妹们也跟着附和，气氛一时又热闹起来。 转瞬已至除夕 宫中举办除夕夜宴是旧俗，京中重臣及其家眷，纷纷入宫。 昭明帝说了一些场面话后，才吩咐开席。 殿内顿时响起丝竹管乐之声，宫廷舞姬如同一个个仙子跃入瑶池，踏着鼓乐翩翩起舞。 窦雪辞被皇后安排，将她的坐席和琅嬛公主摆在一处，坐在窦皇后下首。 京中不少夫人姑娘们都在悄悄打量她，时不时小声议论几句。 这些日子京中流言纷纷，护国公府的热闹数不胜数。 先是说护国公夫人偏疼义女，后来又有皇后娘娘下旨申斥。 再还传出护国公夫人居然听信那妖僧照心的话，要烧死自己的亲生女儿。 顺便一提，照心被判凌迟，已经处死了。 窦淑珍因死在狱中，大理寺的人去雍州追查她的家人，果然如窦雪辞所料，一个人也没找到。 只不久后，在雍州边界一处山崖底下，发现两具尸首，正是窦淑珍的儿子和丈夫。 窦淑珍死都不肯说出幕后主使，却也没保住她家人的命。 “别管她们，一个个闲得，整日就爱说三道四。” 蔺昭阳知道京中流言不断，怕窦雪辞心下不舒服，安慰道。 “我怕什么，总归也不是说我的不是。” 窦雪辞笑着说。 “你能想得开我也放心了，母后前儿还叮嘱我，说过了年叫我常去看你。 不如你搬来公主府，我们一起住些日子，就跟小时候一样！” “好，我若得了空就去。” 两人相视而笑，从前窦雪辞曾得昭明帝恩旨，特许她和皇子公主们一起入尚书房念书。 她和琅嬛公主那时便交好，两人时常腻在一处。 “殿下，这是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小厨房给您和窦大姑娘准备的雪乳羹，喝了好暖暖胃。” 来人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女官方姑姑。 暮荷今儿跟着入宫，她伸手接过宫女托盘里的雪乳羹，放在窦雪辞和琅嬛公主面前。 除夕夜宴上的东西基本都是凉的，大冬日里吃下去难保不闹肚子。 小时候每一次除夕夜宴，窦皇后都会叫人特意准备一道雪乳羹给两人还有太子。 谢了恩，琅嬛公主动勺子正要喝，窦雪辞忽然说，“公主，太子殿下怎么出去了。” 眼见那碗羹没有入口，窦雪辞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上辈子这场除夕夜宴，便是毁了琅嬛公主的开始。 想起那场声势浩大的捉奸，昭阳声名尽毁不说，还划烂了自己的脸… 窦雪辞心口疼得厉害，她既得上天眷顾重活一世，便不会叫昭阳重蹈覆辙。 “庄婉卿也出去了，呵，也不知道太子哥哥什么眼神，竟看上她了。” 蔺鹤屿走出大殿不久，庄婉卿也悄悄跟出去。 窦雪辞胡乱应一声，满脑子都是怎么悄悄给窦皇后递个信儿。 她在宫里没有根基，若想抓到幕后之人，还需要皇后出手。 如果不是为怕窦皇后怀疑她是如何未卜先知，方姑姑来送雪乳羹时，她便已经开口了。 殿内且不说，窦雪辞哄着琅嬛公主暂且没有喝汤。 太和殿外，不远处的牡丹亭中。 蔺鹤屿坐着未动，庄婉卿红肿着眼跪在他身侧。 “太子殿下近日不肯回信，便是方才在殿中连看婉卿一眼也不肯，是不是真的不要婉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