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刚赢虎魄玉璧，反手被射箭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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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军士的欢呼与嘶吼如山崩海啸，几乎要掀翻校场的天空！无数道目光灼灼地盯在沈风身上，那目光里充满了敬畏、狂热与难以置信。 沈风却依旧平静。他缓缓松开弓弦，那张散发着凶煞之气的宝弓嗡鸣渐息。他看都未看那沸腾的军阵，只是转身，面向主台，双手托举宝弓，微微躬身：“幸不辱命。” 董卓肥胖的脸上因激动而泛着油光，小眼睛里精光四射，他大步上前，几乎是从沈风手中抢过那宝弓，爱惜地摩挲了一下，随即重重拍在沈风肩上：“好！好！好！咱家今日真是开了眼界！天下竟有如此神射！沈风，你很好！” 他猛地转身，面向全军，声音运足了中气，压下了鼎沸的人声：“众军听真！沈风箭术通神，乃天赐大汉的虎贲！今日之赌，沈风胜！这‘虎魄灵璧’，归他了！” 侍从立刻小跑着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那箭靶上的玉璧取下。箭矢被轻轻抽出，碧玉温润，中心孔洞处光滑依旧，竟真无一丝裂痕。玉璧被盛放在锦盒中，恭敬地递到沈风面前。 沈风接过，入手微凉，他能感受到周遭投来的无数道炙热目光，尤其是身旁那一道几乎要凝成实质的锐利视线。 来自吕布。 董卓显然兴致极高，他搓着肥厚的手掌，继续洪声道：“岂止玉璧！咱家向来赏罚分明！沈风听封！” 校场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咱家现授你正七品羽林中郎将之职！允你即刻于军中遴选精锐，组建一支五百人的‘神臂营’，专司弓弩射术！望你尽展所长，为陛下练出一支百步穿杨的神射之军！所需粮饷器械，一应优先供给！另，调遣曹性为你副手，协助操办事宜！”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羽林中郎将虽品级不高，却是直辖兵马、拥有实权的武职，尤其还是在这洛阳中枢之地！更别提“神臂营”这等特设营号，以及董卓亲口许诺的优先供给，这简直是莫大的信任和恩宠！方才还羞愧不堪的曹性猛地抬头，脸上血色瞬间回归，看向沈风的目光充满了激动与感激，这对他而言，无异于绝处逢生！ 董卓目光一转，又落到一旁几乎快要晕厥的蔡邕身上，哈哈一笑：“蔡中郎，你举荐有功，识人有术！陛下岂能不赏即日起，迁你为治书侍御史，掌律令审议，你要好好给咱家办事！” 蔡邕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仿佛从地狱直登天堂。 治书侍御史！这可是秩六百石，掌司法监察的清要之职！远比原先的祭酒显要得多！ 他慌忙出列，深深揖首，声音发颤：“臣…蔡邕，叩谢圣上隆恩！定当竭心尽力，以报天恩！” 可笑的是，这场射猎盛事，天子刘协并未到场。然而沈风得宝授官、蔡邕升迁大事，竟就在这校场之中尘埃落定。 然而，校场之中，却有一人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几乎凝成冰寒。 吕布胸膛剧烈起伏，虎目之中血丝隐现，无尽的屈辱、不甘和暴怒在他心中翻腾。他，天下无双的吕布，今日竟成了他人的垫脚石！所有的荣耀、目光、恩赏，本该都属于他吕奉先！ “义父！”吕布猛地踏前一步，声如闷雷，打断了现场的喧闹，“布，请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只见吕布面色铁青，战意混合着杀意冲天而起，死死盯着沈风手中的锦盒，那里面盛放着他志在必得的玉璧。 董卓被打断，小眼睛眯了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他自然知道吕布的心思，但这局面… “奉先我儿，”董卓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慵懒和为难，“玉璧，只有一块。咱家已赐予沈风了，金口玉言，岂能更改” 吕布牙关紧咬，额角青筋跳动，握着拳头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 董卓摸了摸肥硕的下巴，小眼睛在沈风和吕布之间转了转，忽然嘿嘿一笑，肥肉乱颤：“不过嘛…奉先我儿既然技痒，非要一试…也罢！” 他抬手，指向百步之外那还钉着沈风那支乌黑箭矢的箭靶：“玉璧虽无，但沈风那支箭还在。奉先，你若能射出第二箭，能精准的射中沈风刚刚射出去的那支箭的箭尾，咱家照样重重有赏！如何” “哗——！” 场下再次响起一片低哗。 这难度，比射玉璧之孔更甚！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吕布。 这是将他逼到了绝境。 若不射，便是示弱，天下无双的吕布今日便彻底被沈风压下。 若射而失手，更是颜面扫地！ 吕布瞳孔骤缩，死死盯着远处靶上那一点寒芒。他周身的气势不降反升，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好！”一个字，从吕布牙缝中挤出，带着决绝的寒意。 “拿弓来！”他猛地暴喝，声震四野。 吕布的吼声如惊雷炸裂，校场气氛再度爆燃，甚至远超先前！ 无数道目光死死锁在百步外的箭靶上，锁在那支微微颤动的乌黑箭矢尾羽之上。射穿静止玉璧已如神迹，而今要射中另一支箭的尾羽这简直超越凡人所能！ 吕布执弓，并未即刻出手，而是凝神屏息，谨慎瞄准。随即搭箭、扣弦、开弓—— 动作如电光石火，却又充满磅礴之力！弓弦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箭簇之上寒芒凝聚，杀意冲霄！ 下一刻—— “嘣！！！” 弓弦剧震，声裂长风！一道流光撕裂空气，以肉眼难追之速狂飙而出！那已不是箭，而似一条咆哮的恶龙，携着吕布全部的骄傲、愤懑与不甘，誓要撕碎前方一切阻碍！ 万众视线追随着那道死亡流光，心脏几乎跃出胸腔！ 时间仿佛于此凝滞。 百步之距，瞬息即至！ 就在电光石火的一刹那—— “叮！！！！！” 一声极清脆、极尖锐的金铁交击声迸响！虽不宏大，却刺入每人耳中，清晰得令人心悸！ 紧接着，人们看见，百步外的箭靶上炸起一蓬细碎火星！ 吕布射出的白羽箭，其铁簇精准无比地、狠狠凿击在沈风那支乌黑箭矢的箭尾末端！ 巨力冲击之下，乌黑箭矢应声断裂！前半截箭杆带着箭头被猛推向前，更深钉入靶心；后半截则颓然坠地。 而吕布那支白羽箭，在完成这惊天一击后，余势未消，竟同样狠狠钉入箭靶，位置不偏不倚，恰与沈风的前半截箭杆并列！箭尾剧烈颤鸣，嗡嗡不绝！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万众皆被这超凡一击震撼得失语。 下一刻，山呼海啸般的惊呼与喝彩轰然爆发，声浪滔天，几乎彻底掀翻苍穹！ “中了！中了！” “都亭侯神射！天下无双！” “鬼神之技！此乃鬼神之技啊！” 西凉军士彻底癫狂，他们捶盾嘶吼，高呼吕布之名。先前压抑与质疑一扫而空，唯剩对绝对武力的无限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