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碧波潭水浅，你演我也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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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他妈给老子闪开！不然我立刻给蛟爷做个免费的开颅手术，看看里面是什么色儿！” 奔波灞手臂死死锁着红灯蛟的脖子，那根乌黑的痒痒挠精准地抵在太阳穴上，语气狠厉，没有半分商量余地。 水神庙总坛内，一众妖怪投鼠忌器，尤其是蛇佬棍和大头七，似乎还真有点怕这愣头青万一真手抖了。 花点鳜气得牙痒痒，却也不敢拿龙头的性命冒险，只能眼睁睁看着奔波灞挟持着红灯蛟，一步一步往总坛外面挪。 “让开！都让开！” 红灯蛟感受着太阳穴上传来的刺痛感，憋屈无比地从牙缝里挤出命令。面子固然重要，但小命更重要。 喽啰们纷纷后退，让出一条通道。 奔波灞警惕地环视四周，拖着红灯蛟这个“人肉盾牌”，慢慢挪出了水神府那扇颇具气势的大门。 刚出大门，就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和兵刃碰撞声！ 只见波仔头上胡乱缠着渗血的布条，举着一把卷了刃的刀，带着一百来个黑龙堂的小弟，正红着眼眶试图往里冲，和水神庙守门的喽啰推搡对峙着。 “霸爷！” 波仔一眼看到挟持着红灯蛟出来的奔波灞，又惊又喜， “你没事吧！” “你看我他妈像没事的样子吗” 奔波灞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但心里却是一暖。 这傻兄弟，还真带着这点人就跑来送死了……不，是救驾了。 局面瞬间变成了里外夹“饼”，虽然奔波灞这边人还是少，但龙头在对方手里，水神庙的妖怪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红灯蛟看着眼前这乱哄哄的场面，心里那叫一个窝火加憋屈。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天这脸是丢到姥姥家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奔波灞，今天算你狠。我红灯蛟说话算话，你放了我，我让你们走。从此以后，龙口滩的事，一笔勾销！” 他这话倒是带着几分老派江湖人的气度，输了认栽，虽然是被逼的。 奔波灞眯着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却不敢上前的众妖，心里快速权衡。 继续僵持下去，万一对方来个不要龙头的狠人，自己这边肯定全军覆没，不如借坡下驴！ “好！蛟爷是爽快人！我相信你的江湖信誉！” 奔波灞大声道，随即对波仔喊道， “波仔，带兄弟们后撤！保持警戒！” 看着波仔带着人缓缓后退出安全距离，奔波灞这才慢慢松开了红灯蛟，但痒痒挠依旧指着他，缓缓后退。 红灯蛟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子，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但终究没有再下令追击，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 奔波灞退到自家兄弟队伍里，波仔立刻带人将他护在中间。 “蛟爷，后会有期！下次见面，我请你饮茶！” 奔波灞撂下一句场面话，虽然浑身疼痛，但气势不能输。 “滚！” 红灯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奔波灞不再废话，在众兄弟的护卫下，迅速撤离了水神庙的地盘。 一路上，他都在回味红灯蛟那句“现在妖界什么最贵是他妈的人才！”。 这话虽然是从对手嘴里说出来的，但真是至理名言啊！ 回到龙口滩堂口，奔波灞几乎瘫倒在地。 这次真是险死还生。 看着忙前忙后给他处理伤口、一脸后怕和庆幸的波仔，奔波灞心里感慨万千。 波仔忠心是够的，敢打敢拼也够义气，就是实力……实在太菜了。 每次都得自己这个老大顶上去，或者需要自己舍命去救他。 这不行！绝对不行！ 奔波灞躺在简易的床榻上，盯着天花板反思。 无论是老阴比万圣龙王，还是讲究规矩但魄力不足的红灯蛟，他们之所以能把自己当棋子、当马仔，根本原因就是自己势力单薄，高端战力只有自己一个光杆司令！ 要想真正上位，不再被人拿捏，必须组建自己的核心班底！ 需要能打、有脑、还得信得过的兄弟！ 不能什么事都让自己这个老大亲自下场去“咔咔一顿挠”，得有几个能独当一面的红棍、草鞋、白纸扇！ “波仔，” 他忽然开口。 “在，霸爷，有什么吩咐” 波仔赶紧凑过来。 “从今天起，堂口的生意，你多费心。另外，给我放出风去，霸字头招人！不限出身，不限种族，只要能打、有特长、水性好、讲义气，待遇从优！表现好的，直接扎职！” 奔波灞下令道。 “明白，霸哥！我马上就去办！” 波仔虽然不明白霸哥为什么突然这么急切地招兵买马，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 奔波灞这边刚刚开始“扩招”，没过多久，万圣龙王“关怀”下属的戏码准时上演。 老龙王带着几个虾兵蟹将，提着几盒包装精美的水藻营养品和新鲜灵果，亲自来到龙口滩“慰问”受伤的奔波灞。 “大奔啊！我的好兄弟！你受苦了！” 一进门，万圣龙王就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快步走到床前，紧紧握住奔波灞的手， “我一听说你被水神府那帮扑街暗算，心急如焚啊！立刻就想去救你，可是社团里一堆事务缠身，而且也要防备红灯蛟调虎离山偷袭我们总坛……唉，让你受委屈了！” 奔波灞看着老龙王那真挚的眼神，听着那感人的话语，心里疯狂吐槽： 妈的，这演技，奥斯卡欠你十座小金人！你不去拍戏真是影视界的巨大损失！ 面上却挤出一丝“感动”的笑容： “龙头言重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奸计，还给社团添麻烦了。龙头日理万机，还能惦记着我这个小弟，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 万圣龙王用力拍了拍奔波灞的肩膀， “你可是我们万圣龙宫的大功臣！单枪匹马杀进水神庙，还能挟持红灯蛟全身而退，这战绩，足以扬威整个碧波潭了！壮我社团声威啊！” 他话锋一转，开始画饼： “对于你这样的人才，社团绝对不会亏待！我决定了，以后你那条线的‘特殊’生意，社团只抽四成利！剩下的，都是你自己和堂口的！算是社团对你这次英勇表现的奖励！” 又降价老狐狸这次下血本了啊 奔波灞心里冷笑，这分明是看自己实力涨了，不好控制了，想用利益把自己更紧地绑在他的战车上。 “这……这怎么好意思！龙头，这太丰厚了！” 奔波灞表演出一副受宠若惊、恨不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 “应该的！应该的！” 万圣龙王满意地捋着龙须， “好好养伤，社团以后还要倚重你呢！” 两人又上演了一番“君臣相得”的肉麻戏码后，万圣龙王看似随意地问道： “大奔啊，经过这次的事，你对水神府那边，有什么看法” 来了来了，正戏来了。 奔波灞心里门清，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把自己早就想好的计划，包装成了为社团考虑的策略说了出来： “龙头，依我看，水神府看似强大，实则内部并非铁板一块。红灯蛟讲究老派规矩，但手下那些人，各有各的心思。比如那个花点鳜，一肚子坏水，但贪权；独眼鳌、老杆那几个，明显不服气；反倒是蛇佬棍和大头七，比较直性子，讲点江湖道义。我们或许可以从内部分化他们比如，暗中接触一下蛇佬棍和大头七就算不能拉过来，让他们内部产生猜忌，也是好的。” 万圣龙王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妙啊！这奔波灞不光能打，还有点脑子！ 这挑拨离间的计策，正合他意！ “好！好计策！大奔，你不愧是我的福将！就按你说的办！这件事，由你全权负责！需要什么支持，尽管开口！” 万圣龙王大喜过望，觉得自己这波投资简直血赚。 他却不知道，奔波灞提出这个计划，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社团，而是假公济私，打着“分化瓦解”的旗号，正大光明地去接触和挖角他看上的那两个高端战力——蛇佬棍和大头七！ 既能完成龙头的任务，又能为自己物色班底，一举两得！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万圣龙王，奔波灞脸上的“感动”和“忠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笑和野心。 他叫来波仔： “波仔，准备两份厚礼，要低调但够分量。然后，想办法给水神庙的蛇佬棍和大头七，分别送个信，就说我奔波灞，想请他们……私下饮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