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拍马屁表演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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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大会的日子到了，万圣龙宫大殿里张灯结彩，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气氛。 虾兵蟹将们忙碌地布置着会场，但每个妖怪脸上都写满了小心翼翼—— 毕竟上次开龙头会，飞车膘的脑袋可是当场就被九头虫给弹飞了。 最先到场的是鬼面虾，这位主打博彩事业的堂主带着二十个精壮的虾兵，清一色穿着骚包的红色铠甲，腰间别着赌场特制的骰子兵器。 都给老子精神点！鬼面虾吆喝着，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要是让九爷看见谁打瞌睡，老子把他做成蒜蓉开背虾！ 他们刚在左边坐定，右边就传来一阵娇笑声。 原来是高佬鲢带着他的娘子军到了—— 十几个穿着青色露肩战袍的鲢鱼精妹妹，个个手持团扇，迈着猫步。 哎哟，虾哥来得真早啊～高佬鲢摇着扇子， 是不是又亏空了，急着找龙王预支分红啊 放你娘的屁！鬼面虾拍案而起， 老子的赌场天天爆满！倒是你的夜总会，听说前天又有两个客人为了头牌打起来了该不会是请的托儿吧 那叫营销策略！高佬鲢翻了个白眼， 总比某些人的赌场出老千被告发强！ 正当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接替飞车膘新上任堂主的铁头黄带着三十多个小弟，畏畏缩缩地站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位接替飞车膘的大头鱼精显然还是个菜鸟，连站姿都透着一股我是新手求轻虐的气息。 哟，这不是新来的黄哥吗 鬼面虾阴阳怪气地说， 膘哥的位置可不好坐啊，听说那个位置风水不好，专克主人～ 高佬鲢也是面带讥讽： 黄哥可得想清楚站哪边哦，现在碧波潭可不比从前，站错队可是要掉脑袋的。顺便说一句，我夜总会最近新进了一批东海珊瑚棺材，打八折哦～ 铁头黄吓得满头大汗，腿肚子直打颤。 他身后的几个小弟已经开始交头接耳： 老大，要不咱们还是回去打鱼吧 是啊，混黑社会太危险了…… 就在这尴尬时刻，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口号声： 霸爷出征，寸草不生！霸爷驾到，通通闪开！ 只见奔波灞在一众小弟的簇拥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大殿。 好家伙！这排场简直了！ 打头的是八个蛤蟆精鼓手，敲着镶金边的大鼓； 后面跟着十六个螃蟹精，举着霸字头的旌旗；再后面是二十四个虾兵，抬着三顶豪华轿子，一顶坐人，一顶放行李，还有一顶专门放零食！ 奔波灞今天这身行头更是闪瞎妖眼： 身穿用北俱芦洲进口玄冰魄和水底金蚕丝打造的软甲，在灯光下闪烁着人民币的光芒；外披一件雪白的避水獭貂皮大衣，领子上镶着九九八十一颗夜明珠；脖子上挂着一条比拴狗链还粗的金项链，下面坠着个巴掌大的字金牌；十根手指戴了八个宝石戒指，红的绿的蓝的紫的，活像开了个珠宝展销会。 哎哟喂！霸爷！您可算来了！ 霸爷今天真是威风凛凛啊！ 快请上座！请上座！ 刚才还在互相嘲讽的三大堂主瞬间变脸，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迎上来，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活像见了鱼的猫。 鬼面虾一个箭步冲上前，从怀里掏出个雪茄盒： 霸爷，尝尝这个，北海那边的限量版雪茄，一根就是两千多呢！听说抽一口能爽到尾巴尖！ 高佬鲢赶紧掏出打火机点火，谄媚地说： 霸爷，什么时候赏光来我的水晶宫夜总会坐坐新来了几个东海的人鱼妹妹，那歌喉堪比百灵鸟，那身段软过水蛇腰，保准您满意！最近还新上了帝王套餐，包含搓澡、按摩、采耳一条龙服务！ 铁头黄更绝，直接扑通一声跪下来抱住奔波灞的大腿： 霸爷！以后小弟就跟着您混了！求您带带小弟！我手下三十多条船，二百来号兄弟，以后全听您调遣！只要您答应，我……我认您当干爹！ 奔波灞被这帮人的热情逗乐了，随手从貂皮大衣里掏出一把天地宝钞，看都不看就往天上一撒：拿去喝茶！ 霸爷威武！ 小弟们顿时陷入疯狂，开始满地捡钱。 有几个为了抢钞票差点打起来。 高佬鲢趁机凑近说： 霸爷，我在夜总会给您留了最好的龙王包间，以后您来消费，全部挂账！酒水无限畅饮，小妹随便点！ 鬼面虾也不甘示弱： 霸爷，赌场那边给您留了三张贵宾台，百万以下随便玩，赢了算您的，输了算我的！最近新上了炸金花二十一点，还有性感兔女郎发牌哦！ 铁头黄依然抱着大腿不放： 霸爷！求您带我跑货（走私）吧！我什么都能干！运货、望风、打架都在行！只要您答应，我今晚就给您磕头奉茶！ 奔波灞被逗得前仰后合： 你小子多大啊就认干爹 小的今年三百八十岁！ 我才三百六十岁，你比我大二十岁，认我当干爹 达者为先！达者为先！ 铁头黄把头磕得咚咚响， 在赚钱这方面，您就是我亲爹！ 就在众人阿谀奉承之际，大殿突然安静下来。 温度仿佛瞬间下降了十度，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全场。 九头虫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袍，九个脑袋上的脏辫无风自动，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所有妖都像被掐住脖子一样不敢出声，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鬼面虾的雪茄掉地上了都不敢捡，高佬鲢的团扇僵在半空，铁头黄还保持着抱大腿的姿势，但已经吓得浑身发抖。 九头虫冷冷地扫视全场，目光最后落在奔波灞身上。 当看到他那一身暴发户打扮时，九头虫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眼中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这个不知死活的鲶鱼精，居然敢在我面前摆谱那些珠宝，那些排场，本来都应该是我的！等会开会，老子第一个就把你做成生鱼片！” 这时万圣老龙王及时出现，试图打破僵局： 啊哈哈，大家都到了啊，好好好……今天天气不错哈…… 就在老龙王准备走上主位时，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奔波灞突然站起来，打了个响指。 霸字头的小弟们立刻排成整齐的方阵，开始了一场精心准备的文艺汇演。 先是八个蛤蟆精跳上前，敲着锣鼓唱起快板： 打竹板，声音响，咱们夸夸好龙王！ 治水有方人人夸，带领咱们发发发！ 接着十六个螃蟹精举着横幅上场，上面写着： 龙王英明神武，霸字头誓死效忠！ 最后五十多个小弟开始边跳边唱，跳的是自编的“效忠舞”，唱的却是改编版的《听我说谢谢你》：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帮会有动力～ 谢谢你感谢有你，赚钱有意义～ 谢谢你感谢有你，世界更美丽～ 这帮糙汉子一边跳着蹩脚的舞蹈，一边用破锣嗓子深情演唱，场面一度十分感人。 有几个戏精小弟甚至当场飙泪，哭喊着： 没有龙王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啊！龙王万岁！ 老龙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措手不及，但很快就被夸得飘飘然，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霸爷有心了，有心了……来人啊，看赏！ 奔波灞趁机带领小弟们高呼口号： 万圣龙王好耶，真滴好！万圣龙王棒耶，顶呱呱！跟着龙王爷爷走，有吃有穿有奔头！ 其他堂主们都看傻了。 鬼面虾小声嘀咕： 这马屁拍得……堪称舔狗界典范啊！ 高佬鲢感叹： 难怪人家能成功，这不要脸的劲儿我是学不来。 铁头黄已经拿出小本本开始记笔记： 第一步，组建文艺宣传队；第二步，加大力度学习拍马屁技巧…… 就在老龙王陶醉在歌功颂德中时，九头虫突然冷冷地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如同冷水泼面，大殿瞬间又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九头虫，又看看奔波灞，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九头虫慢慢站起身，目光如刀般射向奔波灞： 霸爷最近很威风啊听说生意做得很大 奔波灞笑嘻嘻地回答： 哪里哪里，都是托龙王爷的福。要不是九爷您忙着修炼，哪轮得到我这种小角色出头啊 九头虫冷笑， 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一个刚化形的小妖，也配在这里耀武扬威穿得跟个暴发户似的，也不怕闪了腰 奔波灞也不恼，反而故作惊讶： 九爷这话说的，我对龙王的忠心天地可鉴啊！要不我再给九爷也表演个节目最近新排了个《九头虫大哥就是帅》，要不要欣赏一下 不必了！ 九头虫猛地一拍桌子，实木的桌案瞬间裂开一条缝，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碧波潭还轮不到你一个鲶鱼精撒野！别以为抱上大腿就了不起，信不信我让你现在就变烤鱼 他话音未落，奔波灞一个箭步冲到龙王身后，掏出他那充满传奇色彩的本命武器——痒痒挠，对准了龙王的后背： “龙王爷，听说最近您身上的那片逆鳞不得劲，小的帮你挠挠” 说罢，作势就要去挠老龙王的后脖颈子。 九头虫一看他这架势，当时就像中了一道九天神雷。 浑身猛地一震： “这小王八蛋是不是知道我和老泥鳅之间那点事了对，他肯定是知道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 想到了这一节，九头虫如坠万年冰窟，从头凉到脚底板。 难怪万圣老龙最近对这个奔波灞相当放纵，暗地里还给他倾斜了不少资源！ 原来是这样啊，这一老一小两个老阴比，这是拿捏了自己的“死穴”想跟自己彻底翻脸！ “他妈的！”九头虫一声怒喝，指着奔波灞，手指都有些颤抖了： “你他妈把手拿开！你再敢碰龙王，老子现在就让你形神俱灭！” 奔波霸一看九头虫这是要玩真格的，心中那股被他压抑许久的不平之气也终于爆发： “嗬，我还就不信了，龙王你坐稳了，我给你这片逆鳞松松骨……” 九头虫忽然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双手指尖妖力凝聚翻出蓝色微光。 这场面，谁要是不小心放个屁，都能点燃一场火山喷发！ 大殿里顿时死一般寂静，所有妖都屏住了呼吸。 鬼面虾和高佬鲢默默后退几步，铁头黄已经躲到柱子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