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啥干部经得住这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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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揣着巨款、做着迎娶白富美、走上仙生巅峰美梦的黄承乙，极乐坊三楼那间隐秘的偏厅里，气氛却并未轻松多少。 纯狐仙子和从隔壁走出的白骨夫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棋子是落下去了，但棋局才刚刚开始，对手是执掌天庭权柄、老谋深算的太白金星，容不得半分差错。 接下来的十天，堪称度日如年。 纯狐仙子表面上依旧维持着极乐坊的正常运转，谈笑风生，应对各方宾客，但每每回到三楼，眉宇间的忧色便难以掩饰。 白骨夫人则更加沉默，大部分时间都在偏厅隔壁的静室中打坐，实则是在反复推演与太白金星可能发生的每一种对话，每一个细节。 她们就像等待第二只靴子落下的楼下住户，心中充满了不确定的焦灼。 第十一天傍晚，那枚特制的通讯玉简终于再次亮起。 纯狐仙子几乎是瞬间将其抓起，输入一丝妖力，玉简那头传来了黄承乙刻意压低却难掩兴奋的声音： “仙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李大人……啊不，太白金星他老人家，刚刚批了三天的年假，原本打算去南赡部洲访友，被我……被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不容易才劝动，答应明晚抽空来咱们极乐坊……呃，考察调研一下！仙子，机会来了！” 纯狐仙子心中一块大石稍稍落地，但另一根弦却绷得更紧了。她稳住心神，用依旧柔媚的语调回应： “黄大哥，真是太感谢你了！此事若成，妹妹绝不敢忘大哥恩德！明日，妹妹一定安排妥当，绝不会让星君和李大哥失望。” 挂断玉简，她立刻将消息告知白骨夫人。 两人不敢怠慢，连夜开始布置。 从菜单酒水到歌舞节目，从房间布置到侍女挑选，每一个环节都精益求精，务求做到极致，既要彰显极乐坊的实力与品味，又不能显得过于刻意和急功近利。 尤其是对即将出场的“王牌”——纯狐仙子自己，更是精心打扮，务求在气质、谈吐、姿态上达到完美，既要展现魅力，又要保持分寸，既要引起兴趣，又不能沦为庸俗的美色诱惑。 这其中的尺度拿捏，极为考验功力。 次日夜晚，极乐坊依旧灯火辉煌，但三楼却提前清场，戒备森严。 约定的时辰将至，纯狐仙子和白骨夫人站在窗边，望着楼下街道。 尽管她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妖王，但面对即将到来的天庭第一智囊、玉帝心腹，内心仍不免泛起一阵紧张。 这位老星君，看似慈眉善目，实则言语之间便能定人生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由不得她们不万分小心。 终于，两道穿着普通富商服饰、戴着宽檐帽的身影，在夜色的掩护下，出现在了极乐坊的后门。 早已等候在此的黄承乙连忙迎了上去，恭敬地将其中一人引了进来。 虽然穿着便装，但那位老者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出的威严气度，以及那双看似浑浊实则深邃如星海的眼睛，立刻让暗中观察的白骨夫人和纯狐仙子确认——正主来了，太白金星！ 在黄承乙和一名心腹门童的引领下，太白金星看似随意地打量着极乐坊内部的奢华装饰，眼神平静，但当他看到那堪比瑶池仙宫的宏伟规模、那穷尽想象力的富丽堂皇时，花白的眉毛几不可查地微微蹙了一下。 这地方的豪奢程度，远超他的预期，甚至比许多天庭重臣的府邸还要气派。 能在下界人间、尤其是在一个并非顶尖强国的车迟国，经营起如此规模、且能吸引三界宾客的场所，这背后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 要么有通天手段，要么有泼天胆识，或者……两者皆有。 他看着门童对黄承乙那熟络甚至带着几分谄媚的态度，语气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属于上位者的清冷与敲打： “值月功曹，你身为天庭仙官，领受天禄，当以勤勉公务、维护天威为要。时常出入这等……繁华喧嚣之地，恐有损我天庭官员的清誉与体统啊。” 黄承乙心里一紧，背上瞬间冒出一层白毛汗，连忙躬身，脸上堆满谄笑： “星君明鉴！星君明鉴啊！下官……下官绝非沉溺享乐之人！下官来此，实则是为了……为了体察下情，监控三界动向！您想啊，这极乐坊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皆有往来，正是收集情报的绝佳场所！下官这是深入虎穴……呃，是深入基层，为天庭效力啊！”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太白金星的脸色，见对方并未立刻斥责，又赶紧补充道： “再说了，今日是下官做东，特地请您老人家来体验一下这人间烟火，放松一下心神。咱们今晚只谈风月，暂不论公事，您看可好” 太白金星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但脚步却并未停留，依旧跟着黄承乙和门童向着三楼那僻静的阁楼走去。 那姿态，分明是“老夫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及“既然来了，体验一下也无妨”的矛盾结合体。 再次踏入那间熟悉的偏厅，里面的布置已然焕然一新。 一桌极其丰盛、灵气四溢的酒宴已经摆好，龙肝凤髓虽不至于，但什么千年灵芝炖雪蛤、万年何首乌煨仙禽……皆是寻常仙家都难得一见的珍馐美馔，旁边温着的美酒，还未开封就已酒香扑鼻，闻之令人心旷神怡。 光是这一桌酒菜的价值，就足够一个小仙门派一年的开销了。 门童和黄承乙殷勤地服侍太白金星脱下伪装的外袍，露出里面一身较为舒适但仍显华贵的常服。 黄承乙几乎是搀扶着把太白金星让到了主座之上，那恭敬谄媚的劲儿，比伺候他亲爹还要到位十分。 脸上笑得跟朵老菊花似的，每一道皱纹都洋溢着“您老开心就好”的信号。 安排太白金星坐定，黄承乙便示意门童去请纯狐仙子，同时拍了拍手。 早已候在外面的乐师、舞姬、伶人等人鱼贯而入。 顿时，丝竹管弦之声悠扬响起，一队身姿曼妙、穿着轻薄霓裳的舞姬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动作优美，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另有说书先生开始讲述三界奇闻轶事，口若悬河，引人入胜。 太白金星起初还正襟危坐，努力维持着天庭重臣的矜持与威严，一双老眼看似目不斜视，实则余光早已将场内的“美景”扫了个遍。 但当三名经过精心挑选、堪称极乐坊头牌的狐妖公关，端着酒壶，迈着猫步，带着香风来到席间开始敬酒时，老太白那努力绷着的面部肌肉，开始有点不受控制了。 这三个狐女，各有千秋，一个清纯可人，一个妩媚妖娆，一个冷艳高贵，但无一例外都是绝色，而且深谙劝酒之道，声音软糯，眼神勾人，玉手纤纤，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更是撩人心弦。 太白金星在天庭位高权重，平日里见的都是规规矩矩的仙娥，哪经历过这种阵仗 几杯美酒下肚，再加上这软玉温香的攻势，他那张老脸开始泛红，原本深邃的眼神也变得有些迷离，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那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呃，是“老当益壮，壮心不已”的神态，被勾引得纤毫毕现。 就连在一旁作陪的黄承乙，看着自家领导这副快要现出原形的模样，都有些没眼看了，心里暗自吐槽： “平时在凌霄殿上道貌岸然，训起我们来一套一套的，结果一下来，几杯马尿下肚，见了漂亮女妖，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果然，神仙妖怪，雄性生物的本质都是一样的！” 不过转念一想，也能理解，天庭规矩大，这些大佬们压抑得太久，偶尔放松一下，露出点本性也属正常。 只要不耽误正事……嗯，今天有什么正事来着 太白金星到底是大罗金仙的修为，道心比起黄承乙来，还算坚定，虽然被这万丈红尘的旖旎风光晃得有点眼花缭乱，体内气血翻涌，某个关键部位隐隐有抬头趋势，但他还是强行运转仙元，默念了几遍《清静经》，硬是把那股躁动的精气神给压了下去，转移到了脸上，表现为一种“老夫甚为愉悦，但依旧稳如泰山”的红光满面。 就在他觉得自己勉强还能把持住一点仙官老干部的基本操守，准备继续欣赏歌舞，顺便再跟旁边那个冷艳狐女探讨一下人生哲学时，一双柔若无骨、莹白如玉的纤纤素手，忽然轻轻接过了黄承乙手中的酒壶。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狐女都要清雅、却又更加沁人心脾的幽香，悄然弥漫开来。 太白金星微醺的醉眼下意识地顺着那双手向上看去……这一看，坏了！ 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那点真元法力，就像破了洞的气球，“噗”一下泄了个干干净净，一滴都没剩下！ 眼前这女子，该怎么形容 太白金星活了几万年，见过瑶池仙子，见过月宫嫦娥，见过四海龙女，见过星河浣女…… 但他觉得，把所有这些关于“美”的词汇和意象加起来，恐怕都不足以形容眼前之人的十分之一！ 什么叫眉如远山含黛什么叫眼似秋水横波什么叫肤若凝脂，唇若点朱 这些文人骚客的酸词儿，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浅浅一笑，整个房间的光彩仿佛都聚集到了她一人身上。 那是一种超越了性别、种族、甚至仙凡界限的，直击灵魂本源的美。 秀色可餐 太白金星愣是盯着眼前这张绝美的脸庞，不就一口菜，生生干咽下去两张用来擦手的热毛巾！ 来人，正是极乐坊的大当家，纯狐仙子！ 今天的纯狐仙子，显然是经过了极致精心的打扮。 她身着一袭改良过的唐国宫装，既保留了盛唐的华贵大气，又巧妙地融入了妖族的性感魅惑。衣料是罕见的月光鲛绡，行走间流光溢彩，将她的身段勾勒得凹凸有致，动人心弦。 最要命的是那齐胸的设计，一抹嫣红的抹胸将她胸前那对巍峨傲人的峰峦衬托得几乎要挣脱束缚跳将出来，当她微微俯身，伸手为太白金星面前的玉盏斟酒时，那深邃的沟壑和扑面而来的温香，差点直接把太白金星那张老脸给闷杀在当场！ 完了！彻底完了！ 太白金星感觉自己的道心正在遭受开天辟地以来最严峻的考验！ 不！这他妈根本不是考验！这是赤裸裸的摧毁！是降维打击！ 哪个干部能经得起这样的考验！啊！ 你告诉我，哪个！ 释迦如来看了都得还俗！元始天尊亲至也得道心失守！这根本就是犯规！是作弊！ 黄承乙在一旁，看着太白金星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恨不得镶在纯狐仙子身上，哈喇子都快流到桌上了，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珍藏已久的宝贝突然被别人盯上了一样。 他赶紧假装咳嗽两声： “咳咳！星君，酒……酒满了，满了……” 太白金星这才猛地回过神，老脸一红，赶紧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挤出一个自以为和蔼可亲实则有点猥琐的笑容，问道： “承乙啊，这位仙子是……” 黄承乙连忙介绍：“回星君，这位便是极乐坊的大掌柜，纯狐仙子。” “哦——！”太白金星拖长了音调，一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的模样，其实心里在想： 纯狐仙子这名字起得好！纯！又狐！绝配！ “原来是纯狐仙子，老夫失敬，失敬！” 他说着话居然还站起身，假模假式地握了握纯狐仙子的手，只是刚一接触，他那双满是皱纹的老手就急不可耐的在纯狐仙子嫩如春笋的手掌心里捏了一把。 纯狐仙子不失礼节的默默抽回被太白金星捏的生疼的手，翩然下拜，声音如同仙乐奏响，每一个音节都敲在太白金星的心尖上： “小妖纯狐，拜见星君。星君万福金安。” 这一声，酥麻入骨，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恭敬，差点没把太白金星的魂儿直接勾走。 他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无数年前，自己还是个懵懂修仙小童的时候，那个阳光温暖的下午，隔壁洞府那个总是梳着双丫髻、眼睛亮晶晶的小师妹，回头对他嫣然一笑……那是他枯燥修仙生涯中最初、也是最朦胧的一点悸动。 就在太白金星沉浸在“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马赛克画面中时，纯狐仙子再次开口，却是对黄承乙说的： “黄大哥，小妹有些许不便之事的细处，想单独向星君请教一番。小妹已在隔壁为大哥备下了一席薄酒，与这边一般无二，还请大哥移步稍候片刻可好” 黄承乙一听，心里的醋坛子彻底打翻了！ 啥单独聊还细处 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老太白这老树还想发新芽 他瞅了瞅太白金星那张布满褶子、却因兴奋而红光满面的老脸，再摸摸自己还算光滑的脸庞，一股不服之气油然而生： 凭什么呀就凭他官大论年纪论相貌……我哪点不比他强 可当他迎上纯狐仙子那双带着恳求、又隐含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眼神时，那点小小的不甘和醋意，瞬间就被击碎了。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正事，纯狐仙子一定是要谈关乎她身家性命的要紧事！我不能耽误她！对，一定是这样！ 他磨磨蹭蹭地站起身，在两个狐妖公关的搀扶下，一步三回头地往门口挪，都快出门了，还是忍不住回头，用一种酸溜溜又带着点提醒的语气对太白金星喊道： “老领导！您……您可是有身份的人！千万……千万把握住分寸啊！酒……酒要少吃，事要多知！晚节……晚节要紧啊！” 回应他的，是太白金星对准他屁股蛋子结结实实的一脚，以及一句压低了声音却充满嫌弃的怒吼： “滚你娘的蛋！就你话多！老夫还用你教” 房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也隔绝了黄承乙那点可怜巴巴的“监护权”。 房间里，只剩下太白金星和纯狐仙子两人。 烛影摇红，香气氤氲，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而微妙。 太白金星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贪婪、渴望和故作镇定的复杂笑容。 他亲手斟了一杯酒，递到纯狐仙子面前，一双老眼眯成了两条缝，几乎怼到了纯狐仙子脸上，声音放得又低又柔，带着一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慈祥”： “纯狐仙子……现在没有外人了，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可是……经营上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有什么不开眼的家伙，敢来招惹仙子若是老夫能力范围内，定然……倾力相助，呵呵，倾力相助。” 他特意在“倾力”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眼神不由自主地又瞟向了那诱人的事业线，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来了来了！经典桥段！美人遇难，英雄救美！虽然老夫年纪大了点，但这“英雄”的含金量足啊！只要仙子开口，钱权那都不是事儿！大不了回去跟玉帝撒个娇……呃，是据理力争！ 纯狐仙子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感激与羞涩，她微微侧身，避开了那过于灼热的视线，轻声道： “星君误会了，并非是小妖自身之事。是小妖的一位姐妹，她……她遇到了一些天大的麻烦，关乎身家性命。小妖人微言轻，实在无力相助，听闻星君仁德广被，公正严明，故才斗胆，想请星君看在同是……同是女子的份上，施以援手。” “哦姐妹”太白金星眼睛一亮，心里瞬间响起了一阵野狼般的嚎叫！ 买一赠一还有这种好事！ 哎呀呀，没想到这纯狐仙子还挺讲究，知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只是……老夫这一把年纪了，这身子骨，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这双倍的快乐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描绘一些需要重码处理的画面了，脸上的笑容越发“慈祥”甚至带上了几分迫不及待： “不知仙子的这位姐妹，现在何处遇到了何种麻烦仙子细细说来，老夫定当……呃，酌情考量！” 就在太白金星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之际，偏厅内侧一扇原本以为是装饰用的屏风，忽然悄无声息地向旁边滑开。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后面缓步走出。 来人同样是一位女子，身姿高挑，气质清冷，与纯狐仙子的妩媚妖娆截然不同。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面容精致却毫无表情，如同一尊冰雪雕琢的美人，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直刺人心。 她走到太白金星面前，在后者尚未从“双倍快乐”的幻想中完全回过神来时，已然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动作干净利落，声音清冽，不带一丝感情： “星君在上，霸字头白纸扇，白骨精，叩拜星君！” “霸字头”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了太白金星的头顶！ 他脸上的猥琐笑容瞬间僵住，迷离的醉意被惊得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手中的酒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琼浆玉液洒了一地，他也浑然不觉。 霸字头！那个搞出“宝禄通”、疯狂窃取香火、让玉帝陛下勃然大怒、正在讨论如何严厉制裁的妖族社团！ 他们的白纸扇，竟然就跪在自己面前！ 完了！中计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香艳的桃花局，这他妈是鸿门宴！是赤裸裸的阴谋！ 太白金星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