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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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素视线落在怀里渐渐了冷去的少女脸上，目光里似乎藏着无边的怨恨。 紫袖是从小陪伴在她身旁的侍女，也是她最信任的侍女，却没想到就这么被别人轻飘飘地杀害。 她转过头，盯着地上的血迹，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蒋千羽，你先是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正妃之位，又杀了我的侍女，此仇不共戴天！” 一直目睹这一切的谢月姝心情有些复杂，她本意是要对付陈素，挑拨陈素与五皇子妃的关系让她们狗咬狗，但她没想到这蒋衡卓如此禽兽，杀起人来丝毫不手软。 宁府书房，处理完公文的宁晏放下左手的笔，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他的右手还在骨折，无法写字，只能左手批阅。 “夫人人呢” 星海低声道：“回少主，夫人今日一大早就去了法华寺，听说是与王六小姐约好去参加法会。” 说到这他有些迟疑。 “少主，属下去问过絮雪，絮雪说大恩寺那日确实有人挟持她，但她半路就给那刺客下了药暗中逃脱，根本就没去山洞，而后面那波刺客，是……是夫人雇佣的。” 宁晏双眼微微眯起，早在那晚，他大概就已经猜测到了这是她的计划，只是在他看来，他也不明白她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又是她身后之人威胁的吗 “这些时日，她可有什么异常” 星海思虑再三才答道：“据星鱼所传递的消息，夫人并无什么异样，也并未与外人接触，只有今日与那周大公子说过几句话。” 眼看自家主子神色有异，他连忙解释。 “今日并非是夫人约见的周大公子，此事纯粹巧合而已，那周大公子已经向圣人递折子，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离开长安。” 宁晏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夫人现在人呢” 周琼书要离开长安远赴阳台关，早在他预料之中，或者可以说，也是在他的暗示下他才会上折子，所以他并不奇怪。 自从蒋应文倒台后，蒋家少了一条有力的臂膀，在财政方面逐渐见空，蒋应淮正在物色新的能替他们蒋家揽财之人，这也是他的机会。 在此期间，他暗中找到不少关于蒋家的罪证，但现在却远远不是可以呈现的时机。 一则蒋贵妃才刚去世，圣人正对蒋家愧疚之时，就算他交出罪证，圣人也只会小惩大诫。 二则五皇子一直想要拉拢蒋家替他效力，这也是他为何娶蒋千羽的目的。 蒋贵妃没死之时，蒋应淮还有些迟疑站队之事，因为他发觉自己妹妹似乎早就倾向皇家，而不是为了蒋家考虑。 但蒋贵妃死后，蒋应淮颇有些偏向七皇子，因为没了蒋贵妃，七皇子年幼，那他蒋应淮不就可以真正的把控七皇子了。 而五皇子想要说服蒋应淮，只能凭借蒋千羽与她肚子里的孩子。 为今之计，便是不能让五皇子真正拉拢到蒋家，那蒋千羽就必须得死，只不过她的死不能被五皇子怀疑到自己头上。 宁晏那夜对谢月姝所说的话，何尝又不是一种利用呢 “还……应当还在法华寺。” 星海答道。 宁晏起身往外走去：“随我去法华寺接夫人。” 刚踏出门，迎面便遇到前来送药的絮雪。 絮雪手里端着药，见到宁晏，她含笑道：“少主，这是今日的药。” 宁晏伸手端过药碗一口饮尽，正要离开，身旁的少女又开口了。 “少主可是要出门少主眼下体内寒疾复发，身上的伤也没有好，实在不宜出远门。” 宁晏静静地望着她。 “絮雪，你僭越了。” 吐出这几个字，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絮雪整张脸都因为他的话突然没了血色。 星海忍不住劝道：“絮雪姑娘，我们都是少主的手下，除了夫人与徐大哥，我们可没有权利置喙他的决定，你既然在府里住下，就要清楚自己的地位。” 絮雪眼里闪过一丝落寞，随即又恢复一贯的温柔神情，微微垂头，掩住眼底情绪。 “是，絮雪受教了。” 星海可不管他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假的，他笑了笑，随即快步跟上宁晏的步伐。 要不是絮雪是夫人做主要她住下，少主根本不可能让她住在宁府。 谢月姝回到禅房附近，正好遇到刚出来的王昭霜。 王昭霜见她神色不对，非要拉着她去法华寺的后山赏莲。 “听闻今日莲池有并蒂莲出现，了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好。” 谢月姝打起精神，随后跟着她往后山走去。 两人还没靠近莲池，远远的就瞧见不少人围在那里，都是为了一览并蒂莲的盛观。 谢月姝看到这么多人就有些犯难。 “这么多人，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 没想到平时随遇而安的阿霜今日居然一反常态。 “了了，我很想亲眼见到这并蒂莲，你就随我去看看吧，好嘛” 谢月姝哪里舍得拒绝，相反她反而有些高兴，阿霜从小在王夫人的淫威下长成一副淡淡的性子，老是被人欺负，平日里也不敢提出自己的想法。 今日她好不容易有主见一次，谢月姝自然奉陪。 两人往莲池那走去，身旁的人越来越多，撞上了两个谢月姝根本不想见到的人。 霍云白打扮精致，一袭粉裙，显得少女天真无邪，在她身旁还站着一个打扮精贵的公子。 “哟，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来了，怎么一个成婚的，一个名声都臭了的也来赏并蒂莲，我告诉你们，就你们这样的，那属于并蒂莲的运气注定不会降落到你们头上！” 一见到两人，霍云白自动开启嘴炮模式，开口就是阴阳怪气。 谢月姝早就喜欢她这种说话方式，她含笑怼道：“霍小姐可真厉害。” 霍云白眉头一皱，看傻子一样看向她。 谢月姝继续补充：“我竟不知霍小姐竟也能做这并蒂莲的主了，想把福气撒给谁就撒给谁！” 话音一出，周围听见的少男少女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霍云白气的跺脚，伸手就要来挠她。 谢月姝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挣扎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