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会换灯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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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静没有回答。 她不明白傅宴北为什么会返回来找她,吃完饭她故意在洗手间磨蹭,就是想避开他。 包括他现在问她这个问题。 许多问题到了嘴边,却终究没有勇气问出口。 她和他之间,最脆弱的不是外界的阻碍,而是两颗心从未真正在一起过。 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温静只觉得心慌意乱,她招架不住,想站起来躲远点。 傅宴北横在她腰的手臂收紧,不让她走。 温静皱眉,头顶响起他的声音:“阿静,说话。” 她垂下眼眸,“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傅宴北心里暗叹一口气,松开她,“我睡哪” “你今晚不回别墅吗”她看着他,声调诧异。 他闲闲地往沙发背一靠,“老头儿现在肯定在别墅蹲点等着揍我呢,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温静心存愧疚,没注意分辨他话的真假,“客卧堆的都是杂物,没有铺床。你将就睡一晚沙发” 他张开双臂,挑眉问:“你家的沙发,能容得下我” 他人高腿长,几乎将温静那套奶油白的双人沙发占满,连那双长腿都显得有些无处安放。 “好像是不能。要不你睡主卧,我睡沙发” 傅宴北看着她,温静到家后,就脱了外套,里面穿的是低领紧身的黑色打底衫,曲线高耸,锁骨性感,同色系的包臀裙衬得腰盈盈一握。 妩媚,熟女的诱惑力格外刺激男人的心。 再盯着看,真的容易失了定力。 傅宴北抬起腿,手搭在膝盖上,“没有让女士睡沙发的道理。你睡床,我打个地铺就行。” 最后,温静还是没拗过他,只能看着傅宴北自顾自从柜子里找出被子,然后极其自然地在她的床脚边打了个地铺。 傅宴北睨她一眼,“站那做什么不去洗澡睡觉” 温静瞪他,抓起睡裙闪身进了浴室。 傅宴北坐在床边回了几条信息。 房间里极静,于是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便显得格外清晰,像羽毛一样搔刮着心。 他有些烦躁地将手机扔到一旁,下意识想摸烟盒,又想起这不是他的地盘。 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浴室。 磨砂玻璃上氤氲着潮湿温热的水汽,勾勒出一道模糊而窈窕的身影。 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移开视线,起身走到窗边,点了支烟。 温静洗澡吹头发,一向耗时颇久。 傅宴北抽完一根烟,目光从窗外的夜景,缓缓移回室内。 他打量着这个小小的空间,从玄关到浴室,处处都只有她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浴室里的灯像接触不良一样疯狂闪烁,最终“啪”一声彻底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紧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似是碰倒沐浴露瓶子。 温静最怕黑,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傅…傅宴北……” 听到声音的傅宴北,大步走进卧室,“怎么了” “灯…灯不亮了…你能不能去看下电闸” 傅宴北看了眼灯火通明的客厅,又看向漆黑的浴室,说:“电闸没事,是浴室的灯泡闪了。家里有备用灯泡吗” “有,在电视柜的抽屉里。” 傅宴北去往客厅,边找灯泡边问:“手电筒在哪” “餐厅柜上面。” 傅宴北拿着灯泡和手电筒,走向浴室,推开门。 手电的光柱划破黑暗,定格在温静身上。 她裹着浴巾蜷坐在一张小凳子上,头发上的泡沫像一团柔软的云。 光线掠过她光滑的肩头、精致的锁骨,以及浴巾下摆遮不住的白皙小腿,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水珠,而她仰头望向他的一双眼睛,湿漉漉又带点惊慌。 朦胧水汽里,潺潺水声不绝于耳。 傅宴北觉得喉间有些发干,那声音像是带着钩子,撩拨着他刻意压制的神经。 拿在手里的灯泡差点被他捏碎。 温静看着傅宴北一步步走近。 三年夫妻,他这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温静紧张得有点磕巴,“你…会换灯泡吗” 傅宴北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而她仰面望着他。 会换又如何不会换又怎样 亮着才碍事。 就这么黑着,挺好。 他伸手去按开关,按了两下,又把灯泡放在洗漱台面上,然后转身四处看。 温静问他:“你找什么” 他把手电光往吊顶照了照,“找能踮脚的东西。” “用这个吧。”温静站起身,指指坐过的小凳子。 手电光被傅宴北忽然关掉,浴室里漆黑一片。 “哎你——”温静发出疑惑的声音。 “凳子承受力不行,我举着你换。” 傅宴北一把揽过温静的腰,猝不及防,她直接撞进男人结实的胸膛,轻呼了声“疼”。 他宽大的手掌托住她后颈,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织。 “温静,”他哑声唤她,“看着我。” 她睫毛颤抖着抬起眼,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做什么” 傅宴北饶有兴味地打量她无处可逃的表情,从喉间滚出一声低笑,手掌摁住她的后腰,将人彻底揽进怀里。 温静紧张得全身微颤,手抵在他胸膛,却软得使不上半分力。 “你…别这样……” “怎样” 温静别开脸,喃喃低语:“你知道。” 傅宴北修长手指拂掉她肩膀上的泡沫,玩味道:“你不想” 温静的思绪一下被拉回以往两人缠绵的情景,耳尖都红了,她脸埋在他胸口,不吭声。 傅宴北摩挲着她光滑的后背,咬着她耳朵,低语:“害羞什么我们什么没试过” 温静羞恼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你…别说了!” 不知是谁碰开了淋浴开关,热水倾泻而下,浴巾迅速湿透,形同虚设。 暧昧疯狂滋生。 在此刻追问爱意,未免有点不合时宜。 成年人之间,偶尔也需要一场心照不宣的沉溺,只管感受,不问缘由。 在氤氲的热气中,傅宴北最后一丝理智也蒸发殆尽,他一把扯掉两人之间多余的阻碍,低头,吻了下去。 …… 后半夜。 傅宴北将温静轻放在床上。 陷入奶白色被子里的她,蜷缩着,像只湿漉漉的、刚来到世间的小动物,脆弱得让人心头一软。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转身回浴室,把那盏坏掉的灯泡换了。 灯光亮起。 地上一片狼藉,空气里弥漫着柚子清香的沐浴露味,他弯腰捡起浴巾扔进盆里。 关灯,回到卧室,掀开被子上床,搂她入怀,睡觉。 翌日清晨。 温静醒得格外早。 她一睁眼,就看到一张英俊得近乎失真的脸近在咫尺。 傅宴北还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呼吸轻缓而绵长。 而她枕着他的手臂,手搭在他胸前,腿也缠着他的,整个人像藤蔓一样依偎在他怀里。 姿势要多亲密就有多亲密。 昨夜种种,像电影般在她脑海里闪过。 温静懊恼地闭了闭眼。 她最怕的就是这样,傅宴北总是能轻易让她忘记原则,沉溺于一时的温暖。 又看了眼仍在睡的男人。 温静只想在他醒来之前溜走,免得面对四目相对的尴尬。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起身,下床时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赶紧扶住墙才勉强走进浴室换衣服。 傅宴北难得睡了一个无人打扰的整觉,直至日上三竿。 醒来时下意识伸手一揽,身旁却空荡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