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只是弥补,更多是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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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闻的香味包裹着温静,是傅宴北衣服上的薰香,淡淡的,清冽的。 傅宴北没把人放下,抱着温静,目光严肃地看向小侄女:“傅绮琳,站好。跟你小婶婶道歉。” 温静勾着他脖子:“没受伤。” 傅宴北低头,额头轻抵着她的,“真没事” 温静摇头。 也不知道他的紧张和担忧,是因为孩子还是她。 “有没有吓到”他不放心地又问了句,薄唇轻吻着她的脸颊。 温静实话实说:“有点。” 小孩子跑起来的那个冲劲儿,自己根本收不住,猛地撞过来,那力道可不轻。 傅宴北看向傅绮琳,沉声问:“我说话你当耳旁风是不是怎么不和你小婶婶道歉” 从没被小叔吼过的傅绮琳,“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这么一闹,老太太还有傅哲也出来了。 老太太视线在几人身上一扫,“怎么了,这是” 温静攥着傅宴北的衣服,莹润的眼睛轻眨了下,眸底情绪涌动。 今天亲朋多,她并不想事情闹大,既怕被人说跟个孩子斤斤计较,也怕被人说恃孕而骄。 她刚要开口,旁边的佣人连忙上前解释:“老太太,是这么回事。小小姐追着猫玩,那猫被孩子们逗了一下午,吓得满院子跑。正好跑到二少奶奶身边,小小姐不管不顾就扑过去。要不是二少爷及时扶住,差点就撞上去了。” 老太太走到温静面前,“没事吧” “没事,奶奶。” 老太太转头问佣人:“猫呢” 佣人:“跳上墙壁,不知跑哪去了” “待它回来,把它关进笼子。” “知道了。” 傅绮琳跑到傅哲身边,抓住他的手,“爸爸,小叔凶我。” 傅宴北目光沉沉地看着躲在傅哲身后的小侄女,声音又冷了几分:“傅绮琳,过来!” 傅绮琳好似听不到,哭得一抽一抽。 几个人就这么站着对视。 傅哲把绮琳牵到身前,无奈地笑了下:“宴北,孩子还小,我回去一定严加管教……” 傅宴北忽然觉得,绮琳现在这么任性,除了大嫂惯着,大哥也脱不了干系。光会嘴上说教,从来舍不得动真格管。 孩子的哭声、大人们和稀泥的劝解声混杂在一起,吵得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想起她曾经对温静做过的恶作剧,傅宴北心里像是被一团浸过水的海绵死死堵着,又酸又胀,几乎喘不过气。 他既懊悔自己当初的疏忽纵容,更愤怒现在全家人的不明事理。 温静轻轻扯了下傅宴北的衣袖,压低声音:“今天这么多亲戚在,算了吧。” “算什么算”傅宴北放下温静,“今天这事必须说清楚。” 温静不明所以地看着傅宴北,只见他走过去,抓住傅绮琳的后衣领,直接把人拎过来。 她的心一提,睁大眼睛:“做什么” “道歉。”傅宴北神情从容不迫,把傅绮琳往前推了两步。 傅绮琳泪眼汪汪,“小婶婶,对不起。我错了。” 傅宴北睨着她,步步紧逼地问:“错哪了” 傅绮琳抽抽搭搭地说:“我不该追小猫……” 傅宴北神色更冷:“还有呢” “不该……不该往小婶婶身上扑……”她越说声音越小。 “记住,”傅宴北蹲下身与她平视,“小婶婶现在怀着宝宝,比小猫更需要保护。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这么莽撞,以后就别想碰任何宠物。” “知道了,小叔。” 见侄女认错,傅宴北紧绷的神色这才缓和。 “原谅她这一回吗”他侧头问温静,声音温柔。 温静淡淡“嗯”了声。 他不再多言,只是牵起温静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们回家。” 天色暗了下来,屋檐下的灯笼透出暖黄的光,将他们的身影温柔地笼罩其中。 他们并肩走着,步伐不快,挨着的肩膀偶尔轻轻碰撞一下,没什么亲密的动作,却比任何拥抱都显得安稳。 廊下的姨奶奶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欣慰地点头:“早就该这么立规矩了。宴北今天这事处理得好,既教了孩子,也护了媳妇。” 赵忆歆刚从牌桌下来,走到院门口,就看见老太太正和傅哲说着话,脸色不太好看。 女儿绮琳也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一副刚挨过训的委屈模样。 她抬手招来佣人,问怎么回事。 赵忆歆听完佣人的解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心里又酸又气。 这个温静运气可真好,婚都要离了,还能靠着孩子风风光光回傅家,现在不止老太太疼爱,连傅宴北也为她撑腰。 迈巴赫驶过跨江大桥,车窗外,海城的璀璨夜景如流动的星河,在夜色中无声蔓延。 温静转头看傅宴北,欲言又止。 傅宴北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又干燥,“想问什么” “你以前从不管这些小事,今天怎么跟孩子较真起来了” 她确实没想到他会这样。以前遇上类似情况,他总说“小孩子闹着玩,别太计较”,今天却一反常态地认真。 “不好吗” “好,很好。”温静往他身上靠了靠,下巴轻搁在他肩膀,“是在弥补过去吗想让自己心里好受点” “你觉得我只是为了自己心里好受” 温静在他肩头轻轻摇头,发丝擦过他颈侧:“我不知道。但你突然这么紧张,让我有点……不习惯。” 他喉结滚动,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情绪:“不只是弥补,更多是后怕。” 每次想起她之前受的委屈,他都恨不得回到过去给自己一拳。 温静轻轻“哦”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你说绮琳以后能改吗” “不知道,”傅宴北淡淡道,“又不是我女儿。” 温静嗔怪地拍他一下:“傅宴北,要是我这胎没保住,你是不是就跟我去民政局领离婚证了” 傅宴北沉默。 有人问过,不止裴放。 傅宴北偏头,温静正低着头,捧着手机打字,白皙的手背上还有淡淡的淤青,是输液扎针留下的,看到微信头像,是姜莱的,应该是和好朋友说到什么高兴的事,唇角微微弯着。 傅宴北不禁想,如果没有意外到来的孩子,她大概早就收拾行李离开,去开始没有他的新生活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坐在他身边惬意地跟朋友聊天。 不过幸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 臻园那晚,起初是做了措施的。后来在浴缸里闹得过了火,到底是谁先扯掉了理智那根弦,早就分不清了。 情难自禁,意乱情迷。 或许是命中注定。 傅宴北轻挽她耳发,说:“怎样都不会断了。” 温静正专注跟姜莱聊天,抬眸,“嗯” “少玩手机,”傅宴北伸手抽走她的手机,锁屏放一旁,“伤眼睛。” 温静伸手去够,“还给我。” 对视没过两秒钟,傅宴北把手机塞回她手里,“玩吧玩吧。” 临近年关,傅宴北要处理公司的年终事务,还要参加一些必要的应酬酒会,不过还是会早点回家。 周五,温静在保镖的陪同下,和姜莱一起逛商场。 天天闷在家里,她感觉自己都快发霉了,再不出来透透气整个人都要蔫了。 温静正坐在奢侈品店的沙发上,看姜莱试穿一件新款大衣。 “好看。”她由衷地说。 “行,听你的。这件拿了。”姜莱爽快地对店员说完,便转身去付款。 温静不经意地转头望向店外,却看见一行人正从走廊经过。 赵忆歆牵着傅绮琳,身旁跟着那位美术老师,后面还随着一名保镖。 眼看对方似要看进来,温静扭回头,低下玩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