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你怕我听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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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时睿看着傅宴北,又清脆地喊了一声:“爸爸。” 温静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瞥向傅宴北,见他眉头微蹙,赶紧走到床边打断:“睿睿,是不是想上厕所了” “妈咪,我爸爸他……”孩子的话还没说完。 “睿睿。” 病房门被推开,温牧川提着早餐走进来。 傅宴北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目光骤然一冷。 这当爹的,自己儿子都病了,现在才慢悠悠地出现。 温牧川脚步一顿。 比起上回在温家门口揍他时的那股颓唐不甘,此刻傅宴北的眼神里,明显烧着一团火。 实打实的怒气,里头还搅着几分说不清的埋怨。 温牧川错愕又不解。 温静牵着时睿要去卫生间,却被傅宴北拉住胳膊,“男女有别。让孩子他爹带他去。” 温静抬眸,看向温牧川,眼神慌乱,欲言又止。 温牧川不动声色地来回扫视几人,心下了然,弯腰抱起温时睿,“走,我带你去卫生间。” 温时睿搂着温牧川的脖子,被抱起时,还扭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望向傅宴北,“爸爸。” 温牧川轻拍小家伙后背,“好点没有怎么食物过敏了” 傅宴北看着两人走远,收回视线,对正在整理被子的温静说:“温牧川在外面惹的风流债孩子妈妈留下孩子,自己走了” 温静叠被子的手一顿,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傅宴北扯了下嘴角,“风流债留下一笔糊涂账,让女人和孩子来承担,算什么男人。” “……” 温静转过身,“你累了一晚,先回去睡会儿吧。” “你跟我一起走。”傅宴北看着她,“昨晚你也没休息好。” 她怎么可能把孩子独自留在医院。 温静推着他往外走:“我和五哥还要谈点工作。你先回去休息吧。” 傅宴北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坚持,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走进电梯,温静这才松了口气。 傅宴北刚走到地下停车场,忽然想起件事。 明天周末,他早先答应时宜要带她去海洋馆,刚才竟忘了跟温静商量。 他马上转身往回走。 楼梯间。 温牧川看着温静,“为什么不告诉傅宴北时睿是他的儿子” “告诉他然后呢让时睿再经历一次被傅家轻视、甚至被算计的滋味吗他连赵忆歆在他眼皮底下对孩子们的小动作都防不住,我凭什么拿孩子去赌他们家族的‘仁慈’” 温牧川叹了口气:“你的顾虑我都懂。但六妹,这事瞒不了一辈子。刚才时睿还问我,傅宴北是不是他爸爸,我都不知该怎么回。一个谎说出口,后面就得用一百个谎去圆。” “对不起啊,五哥。情急之下把你拖出来当幌子。” 温牧川靠在墙边,双手插兜:“我倒觉得,傅宴北对你够信任的,你说什么他都信。” 温静抬起头:“什么意思” “你想想,”温牧川笑了笑,“他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弯弯绕绕没见过。很多事其实经不起细想,可他偏偏就愿意信你。” 温静垂下眼眸。 五哥的话,犹如在她死寂的心湖投下一颗石子。 傅宴北那样的人,竟选择无条件信她…… 但下一秒,她摇摇头,清醒过来。 光是信任,够吗 他会当爹吗能扛事吗 如果不行,这点信任只是无根的浮萍,一个浪头就打散了。 傅宴北回到病房,只见佣人陪着时睿,温静的手机还放在孩子手边。 佣人告诉他,温静和五少爷刚出去。 傅宴北转身就去找人。他上来时没碰见,说明两人没下楼。 走到楼梯口,他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便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温静轻声问:“下周幼儿园有亲子活动,你能不能抽空去陪陪时宜” 温牧川:“如果时宜知道她的爸爸还活着,却要让我这个舅舅去参加亲子活动……那小嘴巴一瘪,眼泪汪汪地问为什么不是我粑粑呀这谁受得了。” 时宜的爸爸 还活着。 站在门口的傅宴北僵在原地。 “你对孩子爸爸还有感情的,对不对”温牧川问。 温静别开脸:“五哥,别说了。都过去了。” “如果当初五哥能多关心你一点,经常去海城看看你,或许你就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人生。” 温静摇摇头:“五哥,路是我自己选的,是好是坏我都认。再说看着孩子这么乖巧可爱,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这时,温牧川电话响了。 他接完电话,对温静说:“公司有急事,我得先走。你今天不用来公司了。” 说完,他径直向下走去。 医院的电梯通常上午中午是等待的高峰期。 地下停车场在负一层。他们所在的输液楼层不高,在三楼。 温牧川懒得再去乘电梯了。 温静转身,抬脚刚迈上一层台阶,却看到傅宴北站在楼梯门口。 她心里咯噔一下。 不能让他知道时睿是他的儿子。 “你怎么返回来了”温静快步走到傅宴北面前,“你偷听我们讲话” “楼梯间是公共区域。你们可以到,我不可以” 温静被噎得一时语塞。 “你听到什么了” 傅宴北向前逼近一步,目光锁住她:“你怕我听到什么” 温静抿着唇,转头看向一边。 “你怕我知道,时宜的爸爸根本没死,对不对”傅宴北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温静轻轻吸了口气,沉默以对。 “你还喜欢他,是吗” 温静抬眸看他,心底竟有一丝庆幸。 幸好,他没听到时睿的身世。 傅宴北漆黑的眼底翻涌着受伤的情绪,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嗓音沙哑:“被我说中了,对吗” “……” “温静,你为什么要骗我”傅宴北双目泛红,“当初为什么告诉我她爸爸死了” 温静语气冷淡:“话是我说的,信不信由你。” “是,信不信由我。”傅宴北猛地抓住她的双臂,声音因压抑而发颤,“所以你就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围着你转,这样报复我,你很痛快是不是” 温静吃痛地皱眉。 “既然你心里还装着他,为什么那晚要跟我睡”傅宴北将她重重按在墙上,滚烫的呼吸裹着痛楚压下来,“用我来填补他留下的空虚嗯” “五十步笑百步”温静仰头望着他,“傅总不也没送我回酒店你带我回家,不也是想睡我吗我们顶多算是各取所需。” 傅宴北气极反笑,指节轻佻地蹭过她脸颊,眼神却冷得结冰。 “各取所需说得好。那我这笔需求买亏了,温小姐的技术,配不上我的投入。” “您那晚的表现也就那样,跟孩子他爸比差得远。”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傅宴北压抑的怒火与痛苦。 “那个男人明明活着,却对你们母女不闻不问。温静,你就这么……”他喉结剧烈滚动,挤出后半句,“……非他不可吗” 温静用尽全力推开他,“傅宴北,你适可而止!这里是医院,别在这里发疯。不要做任何越界的事。” 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拽回,狠狠撞进他怀里。 “越界”傅宴北低笑一声,滚烫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我们早就越界了。既然已经疯过一次,我不介意再疯一次。”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她扛上肩头,大步走向地下停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