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七八十斤翘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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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满载鱼获的小电驴，陆野沿着水库边的土路往回赶。 这一路上，遇到不少已经收竿、满脸写着“空军”二字的钓友正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熟人见面，惯例总是要问一句：“哥们儿，今天钓得咋样” 其实问都不用问，看那耷拉着的脑袋和轻飘飘的鱼护就明白了。 但凡有点收获，谁舍得这么早就离开水边 而当陆野骑着他那“嗷嗷”叫的小电驴，带着一股浓烈的腥风，如同得胜将军般从这几个空军佬面前疾驰而过时，那塞得几乎要炸开的鱼护，瞬间让几人僵在原地，眼睛都直了！ “卧……卧槽！那……那鱼护里装的真是鱼！” 一个年轻钓友使劲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这得有多少斤！七八十斤打不住吧！我们连个鱼鳞都没见着，他凭什么能钓这么多！” “妈的，人比人气死人！这人不会是用电打的吧” “太招摇了，我怎么看着那么来气！” 巨大的心理落差让这几个钓友心态瞬间失衡，羡慕、嫉妒、难以置信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们刚想伸手拦车，打听一下这神仙到底是在哪个位置、用的什么神饵。 陆野和他的小电驴却已经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和飞扬的尘土，迅速消失在小路尽头。 只留下他们在原地凌乱，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 万灵镇，有缘餐馆。 正值午市，餐馆里已经坐了好几桌客人，生意一片红火。 在当地，鱼是一道不可或缺的特色菜，烹制方法多样。 而桃园水库的野生鱼，更是以其肉质鲜嫩、毫无土腥味而闻名遐迩，是许多食客的首选。 由于禁捕政策，真正的桃园水库野生鱼货源紧张，价格高昂。 为了吸引顾客和控制成本，镇上许多餐馆，包括贺老五的四海饭店，都打着“桃园水库野生鱼”的招牌，实际上用的却是以次充好的廉价饲料鱼，口感和品质天差地别。 有缘餐馆昨天从陆野那里收购的鱼，除了那条作为镇店之宝的三十斤大青鱼，其他的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了。 好几拨客人盯着水缸里那条悠游的大青，点名要它下锅，都被许晴依微笑着坚决拒绝了。 这可是她吸引客流的活招牌，哪能轻易杀掉。 与此同时，隔壁过去两间的四海饭店里，贺老五看着自家还有一半的空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正好有一波客人经过，他连忙挤出最热情的笑容，冲到门外招呼：“几位老板，吃饭吗来来来，里面请，我们四海饭店味道正宗，环境一流！” 那几人被他半推半就，眼看就要进店。 走在最后面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却突然停下，他显然是这里的熟客，比较有经验。 他连忙拉住同伴，小声提醒：“别进这家，我们去前面那家餐馆，他家的鱼才是正儿八经的桃园水库野生货，味道好，价格也实在……” 他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耳尖的贺老五听了个清清楚楚。 贺老五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变得无比难看。 “这位小哥，话可不能乱说啊！” 贺老五拍着胸脯，强装镇定：“论厨艺和环境，我们四海饭店在这条街上那是数一数二的！” 眼镜男却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得了吧老板，别忽悠了。是不是野生鱼，我一口就能吃出来。 你们用的，根本就是养殖的饲料鱼，还硬要冒充野生，糊弄谁呢” 这话可谓一针见血，直接点破了贺老五乃至镇上多数餐馆的潜规则。 野生鱼和饲料鱼的进价差着一倍还多，为了利润，以次充好是常态。 但被人当面揭穿，贺老五脸上还是挂不住了，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等他回过神，那波客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有缘餐馆。 贺老五气得脸色铁青，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心里把许晴依和那个多嘴的食客骂了千百遍。 就在这时，陆野骑着小电驴，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了街口。 贺老五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后座上那个熟悉而又刺眼的、塞得满满当当的鱼护！ “小子，你给我停下。” 贺老五一个箭步冲上前，张开双臂，蛮横地拦在了小电驴前面。 陆野不得已，一个急刹车，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阴魂不散的光头。 “哟，不就是昨天把鱼卖给许晴依那小子吗” 贺老五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绕到车后，扒拉着鱼护往里一看，嘴里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嚯……！” 作为餐馆老板，他太识货了！ 这些可都是品相极佳的野生大翘嘴。 市面上难得一见，一条两斤的，加工好后卖个一百多块轻轻松松。 眼前这鱼护里，少说六七十斤，里面还有一条长度惊人的米级巨物！ 贺老五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贪婪之色溢于言表：“小子，开个价吧。这些鱼，我贺老五全要了！” 陆野对这人毫无好感，尤其是他这强买强卖的架势，更是让人生厌。 他懒得废话，直接吐出两个字：“不卖。” 贺老五以为陆野不懂行，还想糊弄：“别急着拒绝嘛！这样，我看你这些鱼还不错，十五块一斤，我全包了！” “老弟，外面可绝对给不到这么高的价了！” 十五 陆野心里冷笑，真把他当冤大头了 这光头的心不是一般的黑。 “不卖。” 陆野语气更冷，说完，根本不给贺老五再纠缠的机会，一拧电门，小电驴“嗖”地一下蹿了出去。 “哎！别走啊，价钱好商量！二十……二十怎么样！ 二十五！二十五总可以了吧！” 贺老五没想到陆野如此果断，急得在后面跳脚大喊。 然而陆野连头都懒得回一下。 小电驴稳稳地停在了十几米外的有缘餐馆门口。 老板娘许晴依正在门口和几位熟客寒暄，当她看到陆野出现在门前时，那双明媚的杏眼里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格外真挚和灿烂，仿佛春雪初融。 “陆野！你又去钓鱼啦今天收获怎么样” “正好快到饭点了，一会儿就在姐这儿吃午饭，尝尝我们厨子的手艺！” 许晴依热情地招呼着，语气自然亲切，仿佛陆野是她相识多年的弟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