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心聚，异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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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人心聚，异变生 冷月带来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拆迁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观测者”如此庞大的图谋——以推土机为笔，以整片街区为纸，绘制一场扰动地气、探测“边界”的疯狂实验！ 吕辉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这已不仅仅是他个人或者一家便利店的存亡，而是关乎这片土地上所有普通人的生活，乃至整个城市现实稳定的根基！ 他深吸一口气，将冷月送来的茶点分给闻讯赶来的王胖子和几位街坊核心代表，那清甜冰凉的滋味，仿佛也让他焦灼的思绪冷静了几分。 “各位叔伯阿姨，”吕辉然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声音沉稳而有力，“拆迁队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想搅乱我们这儿。他们怕的不是我们这几间破屋，怕的是咱们街坊邻居拧成一股绳的这股心气儿！” 他没法解释“观测者”和“边界”，但他可以用大家能理解的方式表达。 “他们越是想拆散我们，我们越不能散！”王胖子挥舞着胖手，激动地附和，“辉然说得对！咱们得抱团！” “对！抱团！” “不能让他们得逞！” 几位街坊代表群情激奋。这些日子，吕辉然帮大家修电路、调解纠纷、联系律师，无形中已经成了这群老街坊的主心骨。 “光喊口号不行。”吕辉然压了压手，“咱们得有点实际行动。从明天起，咱们轮流在街口值班，留意任何可疑的工程车辆和人员。刘奶奶，您德高望重，负责联络其他楼栋的住户。王哥，你人面熟，打听打听征收办那边的内部消息……” 他条理清晰地分派着任务，将一场可能到来的冲突，转化为一场有组织的社区防卫。他让每个人都参与进来，感受到自己是守护家园的一份子。 接下来的日子，这片即将拆迁的老街区，呈现出一种奇特的景象。白天，人们依旧为生计奔波，但眼神中多了几分警惕和团结。傍晚，街坊们会自发聚在街口的小广场，交换信息，互相打气。吕辉然则穿梭其中，时而帮忙修理公共照明，时而用他那点微末的“感应”能力，安抚着某些因焦虑而显得格外躁动的能量节点。 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感应”城市脉搏，而是开始主动地、细微地“调理”它。就像一个有经验的园丁，修剪掉过于突出的枝桠，抚平土壤的褶皱，让这片区域的“气”变得更加和谐、稳固。 他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由无数街坊的信念、情感和对家园的眷恋凝聚而成的“场”，正在这片土地上缓缓形成。这“场”并不强大，却异常坚韧，如同老树的根须，深深扎入现实。 窗台上，那盆仙人掌在这种稳固而充满生机的“场”中，反而显得越发安静，花苞甚至缩小了一圈，颜色也变得内敛。 “或许，这才是压制‘钥匙’的正确方式不是对抗，而是提供一个让它安稳存在的环境” 吕辉然若有所悟。 然而，墨教授那边显然不会坐视他的行动。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吕辉然正在槐树下打坐，巩固着与这片街区“场”的连接。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带着恶意的能量波动，从街区西北角传来！ 那里是刘奶奶住的那栋楼！也是这片街区几个重要的、承载了众多老人记忆和情感的节点之一！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那根自制的“五行扰乱棍”就冲了出去。 夜色中，西北角那栋老楼下，不知何时停了两辆没有牌照的挖掘机！几个黑影正在楼体的承重墙附近鬼鬼祟祟地安装着什么！他们想制造“意外事故”，强行拆除这栋象征性的建筑，打破街坊们刚刚凝聚起来的信念！ “住手！”吕辉然怒喝一声，冲了过去。 那几个黑影见被发现，不仅不逃，反而亮出了明晃晃的刀具，目露凶光地围了上来。显然，他们不仅是拆迁队的，更是被豢养的打手！ 吕辉然眼神一冷，正要动手。 “龟儿子的！敢动老子的街坊！” 一声暴喝如同炸雷般响起！只见吕大爷如同鬼魅般从旁边一条小巷里窜出，人字拖踩在地上却悄无声息！他手里没拿那柄青铜短剑，只拎着个……不锈钢保温杯！ 他看也不看那几个持刀的打手，身形一晃，如同游鱼般切入几人中间，手中的保温杯快如闪电般点出！ “砰！砰！砰！” 几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叫，那几个打手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瞬间倒飞出去，手中的刀具脱手落地，人则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失去了战斗力。 吕大爷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到那面承重墙前，用手摸了摸那几个刚刚被安装上去的、类似微型爆破装置的东西，撇了撇嘴：“‘蚀骨钉’‘观测者’现在也就这点下三滥的手段了。” 他手指在那几个装置上看似随意地拂过，一阵微不可查的能量波动闪过，那几个装置上的指示灯瞬间熄灭，内部结构已被彻底破坏。 吕辉然看得目瞪口呆。他知道爷爷厉害，但没想到厉害到这种程度！徒手拆高达……不，拆爆破装置！ “看什么看”吕大爷回头瞪了他一眼，“功夫再高，也怕菜刀；道理再硬，得靠拳头定！ 跟这帮孙子讲不通道理的时候，就得让他们知道知道，谁的拳头更硬！” 这时，被惊醒的街坊们也纷纷拿着手电、棍棒冲了出来，看到地上的打手和被破坏的装置，又惊又怒。 “报警！赶紧报警！” “太无法无天了！” 吕辉然看着群情激奋的街坊，又看看气定神闲的爷爷，心中豁然开朗。守护，不仅需要温情的凝聚，也需要在必要时，展现出不容侵犯的力量！ 这次未遂的破坏事件，非但没有吓倒街坊，反而如同淬火般，让他们的凝聚力变得更加坚实、锐利！那种无形的“场”陡然增强，连吕辉然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愤怒与决心。 接下来的日子，征收方似乎暂时偃旗息鼓，或许是顾忌事情闹大，或许是墨教授在调整策略。街区的防卫更加严密，街坊们的心也贴得更近。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暂时取得阶段性胜利，街区氛围甚至因为共同御敌而显出一种奇特的活力时，异变，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这天黄昏，吕辉然刚帮刘奶奶修好她家总跳闸的老冰箱，正准备回老宅。夕阳的余晖将老街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孩子们在巷子里追逐嬉戏，炊烟袅袅，一派安宁景象。 可就在他走过街心那棵据说有百年树龄的老榕树下时——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都要纯粹的生命能量，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猛然喷发，以那棵老榕树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 这股能量并非冰冷或混乱，而是充满了磅礴的生机与一种古老而慈祥的意念！它扫过整个街区，所有的植物仿佛都在一瞬间变得更加青翠欲滴，连空气都清新了数倍！街坊们只觉得精神一振，多日来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 但吕辉然却脸色剧变！ 因为他清晰地感觉到，怀中那本黑色笔记本瞬间变得滚烫！而窗台上那盆一直很安静的仙人掌，顶端的那个花苞，在这股纯粹生命能量的刺激下，竟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膨胀、变得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金色的液体在流动！ “不好！是‘钥匙’！它被这股突然爆发的生命能量激活了！共鸣要开始了！” 他猛地抬头，看向老宅的方向。 几乎是同时，他感觉到，另一股冰冷、庞大、带着贪婪吞噬意味的能量波动，从城市中心的某个方向骤然升起，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锁定了这片街区！ 那是……墨教授的力量！他等待的“钥匙”激活的时机，终于到了！ “爷爷！”吕辉然嘶声喊道，不顾一切地朝着老宅狂奔。 夕阳沉入地平线，最后一抹余晖消失。 夜幕降临，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第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