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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浩这几天总感觉坐立不安，心里就像揣了无数只小耗子——百爪挠心。 自打把吴三销户后，他睡觉都没踏实过。 一闭上眼睛，不是吴三瞪着死鱼眼来找他索命，就是自己被五花大绑押赴刑场。 每次从梦中惊醒，他浑身都湿漉漉的，那点精气神儿像是被抽走了，整个人显得蔫头耷脑。 白天没事的时候，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跟赖四窝在办公室里看《古惑仔》。 电影里的陈浩南和山鸡，一个个拽得像混世魔王，刀光剑影中，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口号喊得震天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龙浩看着屏幕里那些英雄好汉，再摸摸自己还在扑通扑通跳小心脏，心里直犯嘀咕：“奶奶个腿儿的，现实中要是真这么火拼，全得到阎王爷那报道去。”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有“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气魄，更玩不起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悲壮戏码。 龙浩忽然想起林小东，那个在黑白两道叱咤风云人物，不知道他在面对黑黢黢枪口时，会不会感到恐惧呢 甭管是多大的流氓头子，真轮到自己去见马克思时候，没有不胆寒的。 所谓的胆大包天，只是还没遇到令他恐惧的事。 “嘿！你们看啥呢，这么入迷。” 一个带着香风身影飘了进来，正是蒋媛媛。 这娘们儿最近是越来越骚……哦不，是越来越会捯饬了。 一身浅灰色女士西装套裙，紧紧包裹着凹凸有致身段，脚下踩着小高跟儿鞋，哒哒作响，敲得人心里直痒痒。 赖四看到她进来，识趣地站起身走开了。 “看录像带呗，天天都看这些电影。”龙浩从老板椅上站起来，使劲伸个懒腰，骨节发出嘎巴嘎巴响声， 蒋媛媛扭着水蛇腰走到他跟前，伸出一只手，在龙浩身上乱摸索：“说！前几天，你带着琳琳和冰冰出去‘办事’，是不是顺道把她也给办了” 龙浩心里“咯噔”一下，脑袋快速运转：难道是琳琳那个丫头片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把这事给宣传出去啦还是这个娘们儿诈胡呢 “你他妈滴，一天天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经事除了裤裆里那点事儿，就没别的事了瞎逼吃啥呢！” 龙浩只觉得心猿意马，邪火“噌噌”往头顶上涌。 “去！把门反锁上！我看你一天不挨收拾，浑身就刺挠，想上房揭瓦了吧！” 蒋媛媛白了他一眼，转身把门锁死。 两个人像是干柴遇到烈火，也顾不上沙发雅座了，直接滚倒在宽大的沙发上，演绎了一段黄色录像。 那场面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沙发腿儿都跟着吱吱呀呀伴奏。 折腾了足足有半个多钟头，龙浩才喘着粗气，浑身无力趴在蒋媛媛身上，身体汗津津的。 “你他妈就是个吸人骨髓的小妖精！一天不折腾我，你浑身都不得劲儿是吧” “切……”蒋媛媛脸上带着满足红晕，一副媚眼如丝的模样说，“说得好像你刚才不爽是的哪次你不是飘到云端去了，恨不得管我叫亲娘……” 龙浩翻身爬起来，提上裤子，抹了一把额头汗珠子：“整点吃的去，我饿了。” 蒋媛媛也坐起来，熟练地把一步裙拉下来，然后做出那个让龙浩极度反感动作——用纸巾擦着下半身。 龙浩每次看到她这个动作，都觉得无比败兴，那熟练又带着几分廉价的姿态，让他恍惚间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夜总会经理，而是火车站旁边三十块钱一回的站街女。 “行，给你整点油饼，再整个鸡蛋糕” “成，问问四哥吃不吃。” 蒋媛媛整理好衣服，看了龙浩几秒钟，这个男人确实帅呀，大高个，宽肩膀，身材板正。 尤其是那双丹凤眼，平时看着有点懒洋洋的，可一旦瞪起来，精光四射，瞅着就带劲儿。 “浩哥，我不在乎你家里有媳妇儿，但是……你不能碰夜总会里这些女人，她们脏……” “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啦”龙浩眉头一拧，假装发怒掩饰心虚，“翻来覆去就这点破逼事儿！我天天在你眼皮底下，能干啥我还能在办公室里开个养鸡场咋滴” 蒋媛媛看他真有点急了，也不敢再继续拱火，撇了撇嘴，扭动屁股走出去。 蒋媛媛前脚刚走，赖四后脚推门进来了。 他看着龙浩衣衫不整、满头大汗的样儿，赖四“噗嗤”一声乐啦：“龙啊，得持续发展啊，细水才能长流！照你这么个折腾法，早晚得让那个小娘们榨成甘蔗渣！” “唉，别提了，”龙浩系着皮带，一脸“肾虚”的无奈，“这回算是碰上硬茬子了，道行深得很呐，整不服啊！” “她那是不放心你，想让你筋疲力尽。” “四哥，老德子那边，有信儿了么”龙浩赶紧转移话题，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讨论女人的“低级趣味”上。 他记得有个叫巴菲特的美国老，说过这样一段话：“无论和谁结婚，都不要把对方当成生活全部，也不要丢掉自己尊严。你要明白一点，只有自己才是人生的主角，卑微换不来爱情，只会让人更加的看不起你。”瞧瞧，人家活得多明白！ “按吴三之前说的那几个地方，我派兄弟轮流去盯梢了。老德子这王八犊子，不知道躲哪去了，就是抓不着他人影。” 龙浩若有所思点燃一根红塔山香烟，吐了个烟圈说：“咱们打草惊蛇了，这回再想把他抠出来，可就难喽。” “我去他外甥那个屯子打听了，确实有个叫‘张大喇叭’的娘们，是老德子他三姨家闺女。早些年，他一犯事儿老去这个姐姐家躲灾。这回他外甥摆酒，都是老德子在背后张罗的。” “你踩好点了”龙浩眼睛眯了起来。 “必须的！她们家在村东头，独门独院。门口堆着老大一个柴火垛，藏几个人跟玩是的。咱们后半夜三点多钟摸过去，早上看见他直接下手，速战速决！” “行！你、我、大军、郑勇，咱们四个去，嘎子就别叫了。” “我跟你想一块去啦！一来嘎子打架确实差点意思，抡个王八拳还行，动真格的就拉胯。二来，也得留个身上干净、没背案子兄弟，照看着场子里生意。” 两个人正说着话，办公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一个娇小身影晃了进来。 龙浩定睛一看是琳琳，她蹦蹦跶跶跳着进来。这丫头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脸上乐开了花。 “四哥！浩哥！”琳琳声音清脆，带着一股子兴奋劲儿，“我这两天赚钱啦！你想吃啥我安排你！” 她拍着不算丰满的小胸脯，一副“姐们儿现在有钱”的豪横模样。 “呀嗬”赖四小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像是发现新大陆，“太阳打西边出来啦咱们的铁母鸡……居然要拔毛了是不是有事儿求我呀” 琳琳跑到赖四身边，亲昵地抱住他胳膊，一边摇晃一边撒娇：“哎呀四哥！人家是真心想请你嘛！一天天哪有那么多事儿求你呀！真没有！” 琳琳长得小巧玲珑，平时也是一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样子。 这要是换别的女人，比如蒋媛媛这么撒娇，龙浩估计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但琳琳撒起娇来，偏偏就带着一股子天真烂漫，不显得做作，反而有点可爱的样子。 “四哥……你去不去嘛给个面子呗”琳琳眨巴大眼睛，继续发动攻势。 赖四被她晃得骨头都快酥了，再瞅瞅她那直冒绿光……哦不，是充满期待的小眼神，立刻心领神会。 他用下巴微微指向龙浩，压低声音说：“丫头，你跟四哥说实话，你是光请我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琳琳的小脸“唰”地一下红了，一直红到耳朵根，她像是被说破心事，娇羞地跺了跺脚，松开赖四胳膊，转而跳起来搂住赖四脖子，在他那油腻腻脸颊上“叭”地亲了一口，“四哥！你……你明白就完得嘞呗！” 说完，她又蹦蹦跶跶跳出办公室，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喂！你这丫头……口水弄我一脸……”赖四哭笑不得用手背擦着脸，无奈地看向龙浩，“龙啊，你可别误会，四哥我可没啥歪心思，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子看待……” “四哥，你解释啥呢，咱兄弟在乎这些事嘛。”龙浩摆了摆手，眉头却微微皱起，“我就是感觉……这丫头有点不对劲儿，具体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 “唉！她能有啥不对劲儿的谁不知道她呀，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想起一出是一出。估计这两天提成拿多了，把她给烧的！” 龙浩刚想再说什么，办公室门又被推开了，蒋媛媛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走进来，里面装着饭盒香味扑鼻。 “哎呦喂！我的媛媛妹妹！你真是及时雨呀！”赖四立刻换上一副馋涎欲滴的表情，屁颠屁颠过去帮忙接东西。 “我就知道你饿了，买了三人份的。大军和郑勇他们吃完啦，说是去游戏厅玩了。”蒋媛媛一边往外拿饭盒，一边闲说话。 三个人围坐在茶几旁，开始吃饭。油饼的焦香味，嫩滑鸡蛋糕让龙浩食欲大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