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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浩领着三人回到出租屋，这里是临时租赁地方，离凤舞九天只隔两条胡同，连赖四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每个租住点，龙浩都选在二楼，他让刘永静租了四五个地方，就怕哪天被警察盯上，能有个躲灾地方。 “大哥，嘎子让警察带走了！”大军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讲述刚才看到场景：“小派派直接奔嘎子过去了，张嘴就问‘你是嘎子吧’。那孙子正跟小姐们吹牛逼呢，警察直接把手铐给扣上了。” 龙浩眉头拧成一个疙瘩，若有所思地问道：“嘎子最近出什么事了吗他闯什么祸了” 赖四在旁边摸了摸下巴，一脸褶子都耷拉下来：“龙啊，这小子最近飘得没边了。底下人跟我念叨，说他一离开你眼皮底下就变身，对待冯二那帮人经常破口大骂。” “什么”龙浩猛地抬头，眼里的火气差点喷出来，“这种事你们怎么不早说” “咱们兄弟讲究的是义气，谁乐意在背后嚼舌根当小人啊”赖四叹口气，嘴角都快撇到耳根子上，“能让我说出这样话，他可真是犯众怒了。再不给他点教训，这小子就得惹大事。” 龙浩阴着脸没说话，屋里静得墙壁开裂声都能听见。 过了好半天，他才摸出大哥大给张老板打去电话：“喂……大哥，是我，我手下有个兄弟叫嘎子，刚才让警察给带走了，您帮我打听一下呗，到底啥事儿呀……哎哎，好，我等您信儿。” 挂掉电话后，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几个人或坐或站着，心情无比沉重。 龙浩从最初恐惧，慢慢变成了郁闷和烦躁，这种提心吊胆日子，他真是过够了！ 能让一个人感到恐惧，通常是因为他干了某些见不得光的事。 而龙浩他们恰恰就是这类人，那种恐惧就像附骨之疽，时刻折磨着你神经，让人寝食难安。 不管他是多么坚强人，长期处于这种精神压力下，总有一天精神会崩溃。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大哥大“嘀嘀嘀”响起来，龙浩接起电话，嗓门都有点发紧：“大哥，怎么样” 张老板的声音透着一股凝重：“龙浩，有个叫吴刚的人，你认识吗” “吴刚”龙浩想起来了，那个他一直想收拾，却找不到人的年轻人，“认识啊，前阵子在凤舞九天见过一面，怎么了” “你跟我说实话，”张老板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你们是不是把他……做掉了” “他死了大哥，我们就因为一点小事斗了两句嘴，根本没到杀人那个程度。” “小派派怀疑是嘎子干的，说前几天吴刚把嘎子揍了一顿，他怀恨在心报复杀人。” “他打嘎子了”龙浩一脸懵逼，眼珠子看向大军和郑勇。 那两个人赶紧低下头，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裤裆里。 “张哥，您信我一回，嘎子那怂货绝对没有这个胆量！”龙浩急得直摆手，“他平时也就敢欺负欺负摆摊的，真让他动刀子见血，腿肚子都得抽筋！我用这颗脑袋保证，肯定不是他干的！”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钟，张老板才开口说：“龙浩，你这么说我信。你是条汉子，真要是你干的，你也不会找我，更不会跟我扯谎。” “哎对！要是我龙浩干的，压根不会为这事儿求到您头上。再不懂法我也知道，杀人偿命，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嗯，我心里有数了。让他们按程序问，证据不足48小时就得放人。不过……”张老板话锋一转，带着一点提醒意思，“你自己也琢磨琢磨，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这事儿看着……像是有人故意往你们身上泼脏水。” “明白了，大哥谢谢您啦，这份情我龙浩记下了！” 挂了电话后，龙浩把大哥大往桌上一摔，眼神剜向大军和郑勇：“嘎子和吴刚打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一字不落地说清楚，别他妈藏着掖着！” 大军和郑勇对视一眼，知道这下瞒不住了。大军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开腔了：“大哥……那天……那天嘎子回来，让人给打够呛……”他一五一十把当天事学了一遍。 “出了这么大事，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龙浩听完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揪住大军衣服领子使劲晃，“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 他举起拳头，指关节都攥白了，看着大军愧疚又委屈的脸，拳头终究没能砸下去。 龙浩缓缓松开手，转身抄起桌上玻璃烟灰缸，狠狠砸在对面墙上！ 烟灰缸瞬间碎成八瓣，玻璃碴子溅得到处都是。 “你们真行啊……真行……”龙浩背对着他们声音里满是失望，还有一股说不出的疲惫感，“这么大的事儿，居然合伙瞒着我……你们可真是我龙浩好兄弟呀……” 大军和郑勇脸都吓白了，赶紧解释：“大哥，我们真不是故意的！看着你为夜总会事愁眉不展，我们不想让你闹心。再说嘎子挨揍也不是啥光彩事，没好意思跟你说，没想到……” “没想到捅出这么大篓子！”龙浩转过身，胸口还在起伏，“现在好了，吴刚这个杂种死了，屎盆子直接扣到嘎子头上！你们说这个事儿怎么收场” “龙啊，你先消消气，都这时候了，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咱们还是琢磨琢磨怎么办吧。” “四哥，你好好琢磨一下，吴刚死了，为啥偏偏就找上嘎子了”龙浩深吸几口气，稳定一下情绪坐到沙发上。 赖四用俩个手指头蹭了蹭嘴角，脸色阴沉沉的：“要么是咱们挡了谁的财路，要么就是嘎子得罪人啦。我瞅着像后者，不然不能这么精准奔他去，明摆着是有人想借刀杀人，把咱们搅个天翻地覆。” “我也是这么想的……”龙浩的话还没说完，大哥大又“嘀嘀”响起来。他拿起电话，刚“喂”了一声，立马换了副和蔼语气：“哦，高哥，是您啊……” “龙浩，刚才冰冰给我打电话说嘎子让人抓了”电话那头是高天大嗓门，透着一股爽朗劲，“我托人问了，那个吴刚是自己作死，磕药磕多了没扛住，直接过去了。不过有人打匿名电话，说是嘎子把他作了，这明摆着是有人想坑你们！” “高哥，我知道了，谢谢您啊！”龙浩没想到高天会给他打电话，还把事情给问得明明白白，他心里头一热，眼眶都有点湿润了，“大哥，让您费心了。” “说什么屁话呢！有事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还拿不拿我当你哥了”高天在那头笑骂了一句，“小崽子，要不是冰冰跟我说，我还蒙在鼓里呢，你真有啥事，哥哥想帮忙都不知道。” “大哥，这两天您哪天有空咱们聚聚呗” “哪天都行，你找地方吧，到时候我把大哥也叫上。” “妥了！那就明天晚上，我找个清净地方，咱们三好好喝两杯，放松放松。” “行，就这么定了。”高天答应得干脆利落。 挂断电话，屋里四个人总算松口气。想起刚才跳窗户时狼狈不堪的样子，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刚才那股紧张劲儿，总算是过去了。 龙浩摸着下巴，问道：“你们说说，这个匿名电话会是谁打的” 赖四眯起眼睛，若有所思说道：“我瞅着像冯二那帮人干的，嘎子把人欺负得太狠了……” 龙浩没说话，只是眼神沉了沉，不管是谁干的，这背后捅刀子主儿，他早晚得找出来。 但眼下最要紧的是等着嘎子出来——这怂货虽然招人烦，但终究是自家兄弟，不能让他背上杀人黑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