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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感觉鼻子直冒酸水，他下意识地松开双手。 龙浩趁机发力，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我操你大爷！”赖四从门外探出头，见龙浩已经缠住对方，他一步冲过去，照着男人的脸一顿组合拳。 大军和郑勇听到枪声，带着兄弟们跑过来，局面瞬间逆转。 几个人对付一个被掏空身体的瘾君子，简直是成年人欺负小学生。 几记老拳加上钢管精准的敲打，男人很快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上。 男人的脸，都被打得变形了，那把要命的“喷子”，被龙浩抢到自己手里。 龙浩喘着粗气站起来，整理一下被扯坏的衣服，感觉心脏还在胸腔里擂鼓。 他刚想开口说话，办公桌上的电话，不合时宜地“滴滴滴”响起来，声音很是刺耳。 龙浩走过去，拿起电话按下接听键，还没等他“喂”出声，听筒里传来一个悲痛欲绝嘶吼声，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 “大哥！浩哥！！！我磊哥……我磊哥他……他没了啊！！！呜呜呜呜……” 龙浩浑身一僵，看了一眼电话上的号码，是刘磊的电话，而说话的那个人，正是刘磊的兄弟王波。 “波子！”龙浩对着话筒咆哮着，显然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给震惊得失去理智了，“你他妈给老子说清楚，小磊怎么了什么叫没了” “大哥……今天下午……磊哥我们出去送红酒……刚走出公司大门口……迎面就过来一个瘦猴子，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举起喷子就是一枪啊……呜呜……这一枪直接打在我磊哥胸口上……我们赶紧把他送到医院……没……没抢救过来呀……磊哥……磊哥他就……就这么走了啊……呜呜呜呜……” 王波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讲述那个残忍的画面。 龙浩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两颗烧红的炭火，死死盯着地上，被揍得不成人形的枪手。 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席卷了整个办公室，让刚刚经历厮打的赖四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王波，我这就过去，一定要厚葬我磊弟。”龙浩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血腥味，“开枪的那个杂种，现在就在我这，我让他给我弟弟陪葬。” 他把电话摔在沙发上，气得脸色有些发青，“郑勇，把他给我捆结实了，塞到后备箱里，我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龙浩指着地上枪手，声音不容置疑，“大军，赖四，郑勇，嘎子，带上家伙式跟我去小岭。” 一行人匆匆走了出去，两辆桑塔纳如同脱缰野马，咆哮着冲出夜总会后院，疯狂地驶向通往小岭高速公路。 接下来的三天，龙浩几乎没合过眼。 他带领兄弟们在小岭忙前忙后，给刘磊举办葬礼。 龙浩实在不敢相信，那个平日里总是笑呵呵、一脸憨笑的兄弟，如今变成一具冰冷尸体。 他亲自为刘磊擦洗身体，换上寿衣，守灵，抬棺……他要用这种方式，送兄弟最后一程。 直到刘磊入土为安，墓碑立起，一群身心俱疲的男人，才回到刘磊经营的红酒公司，气氛压抑得，每个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郑勇默不作声地走到车后，他打开后备箱。那个被五花大绑的枪手，像一具失去骨架软体动物，蜷缩在里面。 三天水米未进，加上一路颠簸和之前的殴打，他已经奄奄一息，身上散发屎尿失禁的恶臭味道。 龙浩站在公司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曾经充满刘磊笑声的办公室，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刘磊那张带着点稚气、笑起来有点憨的面容，不断在他眼前闪现： “大哥，有事别忘了叫我啊！兄弟不敢说能替你挡子弹，但你要说干谁，我刘磊指定冲在第一个，绝不往后缩脖子！” “哥呀，你啥时候来小岭视察工作兄弟都想你了！咱俩整点小烧烤，唠十块钱儿的呗” “哥，我托人给你捎的狗肉，给你煮熟了啊，回去热热就能造了！” “哥，我妈非说你穿的少，给你絮了一条新棉裤，老厚实啦！我让人给你捎过去啊，天冷了你赶紧穿上吧！” “哥，我寻思也在望京整个楼房，离你近点。啥时候想你了，我随时都能看见你……” 往事一幕幕，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龙浩的心上。 一股悲痛、愤怒、仇恨的邪火，从他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把他烧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 “说！”龙浩的嗓子，因为连日熬夜和悲痛，已经沙哑得快发不出声音。 他几乎挤出最后一点力气，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谁——让——你——来——的！” 枪手被充满杀意的声音一激，如同被冷水浇头，竟然回光返照般，挣扎着坐起来，裤裆里又是一阵恶臭弥漫。 他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地交代：“大……大大哥……饶命啊……是…是杨光！是杨光那个王八蛋让我来的……他给了我五千块钱……还有……还有一小包‘白粉’……说…说做了刘磊……再…再顺便把您也……也……” “杨光” 郑勇和大军听到这个名字，眼珠子瞬间就红了。 两个人如同被激怒的雄狮，冲上去对着枪手又是一顿疯狂毒打。 “郑勇！大军！”龙浩用沙哑到极致的声音，冰冷地吐出命令，“找个僻静地方，用最‘舒服’死法，送他上路吧。” 大军和郑勇狰狞着脸，像拖着一条死狗，把软泥一样的枪手从地上拽起来，一左一右架着，拖出公司大门，再次塞进那辆桑塔纳后备箱里。 引擎发动，车子载着复仇火焰，和一条即将终结的性命，消失在道路尽头。 办公室里重新陷入死寂，就在这时，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素黑的衣服，身形纤细，面容姣好，算得上是个美人胚子。 女人脸色苍白像死人一样，没有一丝活人的血色。 她眼神空洞，表情麻木，整个人笼罩在，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死气里，像是刚从坟地里爬出来。 她缓缓走进来，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径直走到龙浩面前，微微鞠了一躬，声音飘忽得像一缕青烟：“大哥，有劳您……为小磊的事费心了。” 龙浩皱着眉头，看着这个陌生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 王波赶紧上前一步，红肿着眼睛低声解释道：“浩哥，这……这是我小嫂子，赵丽娜。” 龙浩猛然想起来，刘磊曾红着脸、带着几分羞涩和甜蜜跟他提起过这个女人。 赵丽娜是他的同桌，也是刘磊从小暗恋到大的白月光。 后来她嫁给杨光了，难道刘磊的死，跟眼前这个女人有联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