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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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景玥忽然趴在林若念耳边，声音压得低低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念姐姐，我听说集市可热闹了，有卖糖画的、捏面人的，还有人卖用桂花做的糖糕！可我长这么大，都没独自去过集市，每次出宫都被侍从围着，根本没法好好逛。” 她说着还轻轻晃了晃林若念的胳膊，语气满是期待。 “咱们偷偷去好不好就去一个时辰，下午回宫前肯定能回来，绝不会被人发现！” 林若念闻言，立刻皱起眉，下意识地摇头：“不行！你是公主，身份贵重，要是偷偷去集市出了意外怎么办再说咱们都是女儿家，独自去集市也不安全。” 她比孙景玥大两岁，考虑得更周全，知道公主私自离府逛集市的风险，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也容不得半点马虎。 “哎呀念姐姐！” 孙景玥拉着她的手不放，晃得更厉害了。 还凑到林若念面前，可怜巴巴地眨着眼睛，“我知道你担心，可咱们可以想办法呀！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咱们乔装成男子！穿男装出去，没人能认出咱们，侍从们在门口守着，肯定不知道咱们偷偷溜出去了。我保证，就逛一小会儿，只看不卖，绝不给你惹麻烦！” 林若念还是有些犹豫，指尖无意识地攥着帕子：“可男装去哪里找咱们穿惯了襦裙，突然穿男装，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这你就别担心啦！” 孙景玥拍着胸脯保证，“我在宫里见过太监穿男装，看着也不难！咱们就穿宽松点的衣服，把头发束起来，肯定没人能看出来！念姐姐，你就答应我吧，这可是我第一次想好好逛集市，要是错过了，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 她一边说一边往林若念身上靠，下巴轻轻蹭着对方的胳膊，撒娇的模样像只黏人的小猫，让人心软。 林若念看着她期待又可怜的眼神，想起自己小时候也盼着能自由逛集市。 最终还是松了口：“罢了罢了，就依你这一次。但咱们得说好，只能逛一个时辰，必须在下午回宫前回来，要是遇到半点不对劲，立刻就走，不能贪玩。” 孙景玥立刻欢呼起来，抱着林若念的胳膊跳了跳：“我就知道念姐姐最好了！我保证听话，绝不贪玩！” 可欢喜过后，两人又犯了难，男装到底去哪里找 林若念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我哥以前长个子快，好多衣服穿一季就不合身了，我娘怕浪费，都让嬷嬷收在库房里了。那些衣服都是男子穿的襦衫和长裤，宽松又合身，咱们穿正好！我这就去找吴嬷嬷，让她取两套过来。” 她说着便拉着孙景玥往内院走，还不忘叮嘱，“你在这里等着，别乱跑，我去去就回。” 不多时，林若念就带着一位穿着青布衣裳的嬷嬷走了过来，正是看着林若念长大的吴嬷嬷。 吴嬷嬷手里捧着两个衣包袱，笑着对两人说：“小姐说要找少爷以前的旧衣，老奴找了两套最宽松的，一套天青色，一套月白色，都是干净的，小姐要来何用” 林若念打着马虎眼，只说是公主对男子衣物好奇，不知与女子衣物有何不同，拿过来做做对比，便让吴嬷嬷退下了。 孙景玥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拿起那件月白色的襦衫比划了一下，眼睛亮晶晶地小声说道：“太好了！这件正好！念姐姐，咱们快找个地方换上吧，换完咱们就去集市！” 林若念刚关上门就压低声音对身后的琴兰、棋竹说：“你们俩过来，有件事要拜托你们，帮我和公主把男装换上”。 琴兰和棋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棋竹疑惑问：“小姐，您换男装做什么” 林若念未答，先拿起那套天青色男装，襦衫领口绣着暗纹，长裤裤脚宽大，她本就比同龄女子高挑，穿上后竟格外合身，棋竹把玉带系上林若念腰间，拿起布带，熟练地将林若念的长发高高束起，还细心地调整了发尾，让整体看起来更利落。 “小姐穿男装真好看，像书院里的俊朗公子！” 棋竹忍不住小声夸赞，眼底满是惊叹。 孙景玥见了，迫不及待地换上月白色男装。 她比林若念矮半个头，襦衫领口松垮地挂在肩上，长裤更是得挽起两截才露出脚踝。 琴兰连忙上前，帮她把领口捏出褶皱掩饰宽松，又用布带绕着她的头发缠了三圈，才勉强固定住：“公主殿下，这样看着就精神多了，没人能认出您来。” 孙景玥对着铜镜转了两圈，兴奋地拉着林若念的手：“念姐姐！你看我像不像小公子咱们这样出去，肯定没人能发现！” 可这份欢喜刚持续没多久，琴兰就忍不住担忧起来，拉着林若念的衣袖小声劝：“小姐，您和公主殿下这样出去太冒险了，这要是被夫人发现，可就糟了。公主身份尊贵，要是在外面遇到危险，咱们可担待不起。要不…… 还是别去了” 棋竹也跟着点头，眼圈都红了：“是啊小姐，要是被老爷或夫人知道，咱们不仅要受罚，您和公主的名声也会受影响的。求您再想想吧！” 林若念扶住两人的肩膀，语气沉稳地安抚：“我知道你们担心，可公主盼着逛集市盼了好久，我总不能让她失望。咱们就去一个时辰，正午肯定回来，我会照顾好她，绝不会出事。” 她轻轻拍了拍琴兰的手，“你们放心，要是真遇到情况，我学过拳脚，能保护咱们自己，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孙景玥也凑过来，拉着琴兰的手撒娇：“好琴兰，你们就放心吧！我保证听话，绝不乱跑，逛完集市就回来，绝不会被人发现的！” 见两人态度坚决，琴兰和棋竹知道劝不动，只好不再多说，只反复叮嘱：“那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们在府里等着你们。” 林若念拉着孙景玥往外走，刚到院门口又犯起难，走大门侧门会被侍卫拦下，角门也有专人看守，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似乎只有翻墙这一条路。 她带着孙景玥和两个侍女绕到府里最偏僻的西跨院，这里少有人来，墙角爬满藤蔓，围墙外就是僻静的小巷，正好适合翻墙。 “你们俩去找些石头来，越稳越好，能垫多高就垫多高。” 林若念指了指围墙根，对琴兰和棋竹说。 两人不敢耽搁，提着裙摆在附近的草丛和假山旁找石头，不多时就搬来一堆扁平易堆砌的石头。 林若念亲自上手，将石头垒成一堆，试了试稳定性，才对孙景玥说：“我先爬上去，你踩着石头，我在上面拉你一把，别怕。” 又叮嘱琴兰和棋竹：“我们正午从角门回来，到时我会学布谷鸟叫三声。琴兰你去引开侍卫，就说西跨院有东西掉了；棋竹趁机开门放我们进来，一定要小心，别被人发现。” 林若念深吸一口气，踩着石头纵身一跃，双手抓住围墙顶端，借力翻了上去，稳稳坐在墙头上。 孙景玥看着约两米多高的围墙，心里顿时发慌，往后退了两步：“念姐姐，这墙好高啊，我要是摔下去怎么办” “别怕，我会拉着你。” 林若念趴在围墙上朝她伸手，语气温和，“你想想集市上的糖画、捏面人，只要翻过去就能看到了。” 孙景玥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踩着石头往上爬，林若念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拉上围墙。 “我先跳下去，你跟着我，跳的时候屈膝缓冲。” 林若念说完纵身跳下，稳稳落地，又抬头朝孙景玥招手。 孙景玥闭着眼睛跳下来，林若念接住她，最后稳稳站在地上。 琴兰和棋竹眼眶红红的，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墙上，才不舍地转身回院，心里满是担忧。 而小巷里，孙景玥兴奋地拉着林若念的手，小声欢呼：“念姐姐！我们真的出来了！你看前面，好像就是集市的方向！” 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两人身上，男装衣摆随风轻扬，林若念看着她欢喜的模样，心里的担忧渐渐消散，只盼着这场冒险能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