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难以改变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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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新年的脚步临近。 炭十郎换上了那身用于祭祀的服饰，神色平静地走到屋子中央那片较为空旷的地方。 葵枝抱着六太，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担忧，几次欲言又止。 炭治郎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焦急地说。 “爸爸！” “您的身体……要不，让我来跳吧！神乐舞的步骤我已经记下很多了！” 炭十郎缓缓摇了摇头，目光扫过炭治郎，又落在周防身上，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意： “你还太小，炭治郎，对舞步的理解和身体的掌控都还不够。” “这支舞……必须在今夜，由我跳完。” 他看向周防，眼神深邃：“周防先生，请看好。” 周防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那份不安，集中起全部精神。 炭十郎缓缓摆开起手式。 就在他动作开始的瞬间—— 原本萦绕在他身上的病弱与死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炽热、磅礴的煌煌之威。 他动了。 不再是简单的舞蹈，而是一场力的演绎，火的赞歌。 周防的瞳孔骤然收缩。 在他的视野里，炭十郎的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着周围空气的微微震颤，引动着无形的能量。 而他身体内部，那股源自超高【体质】与【力量】的、一直被他以蛮力驱使的庞大能量。 此刻仿佛受到了某种至高指令的召唤，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剧烈地翻涌、奔腾。 它们似乎在渴望跟上那舞蹈的节奏，渴望被引导，被塑形。 【警告！检测到高维能量共鸣！】 【正在分析记录目标动作与能量运行模式……】 【确认为失落传承：日之呼吸（仪式化演武）！】 【宿主身体能量产生强烈共鸣反应，请集中全部精神进行观摩记录。】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周防心中巨震，果然是日之呼吸！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眼睛死死盯着炭十郎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试图将那股力量轨迹刻入脑海。 然而，就在炭十郎的舞姿进行到最为激烈的段落时。 周防敏锐地注意到，炭十郎的气势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涣散。 ‘不好！他的身体到极限了！’周防心中一紧，下意识就想上前阻止。 就在他脚步微动的刹那—— “别靠近！” 炭十郎的声音骤然响起，将周防的动作喝止。 他的眼神依旧专注而炽热，仿佛在说：不要打断这最后的传承。 周防的脚步僵在原地。 看着炭十郎以惊人的意志力，强行稳住了那即将崩溃的气势，再次将舞姿融入那玄奥的韵律之中。 但这瞬间的担忧与分心，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一颗石子，打破了他之前全神贯注的状态。 【警告！宿主精神出现波动，记录完整性受影响。当前记录完整度：67%】 系统的提示让他心头一沉。他知道，自己可能错过了一些最关键的细节。 炭十郎的舞姿还在继续，但周防能感觉到，那股磅礴的生命力正从他体内飞速流逝。 终于，当最后一式舞毕，炭十郎的动作定格在一个向上祈愿的姿态上。 仿佛将所有的生命与意志，都融入了这最后一舞之中。 舞毕。 那支撑着他的、如同幻梦般的磅礴气势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咳……！” 炭十郎身体猛地一颤，一口暗红色的鲜血从口中溢出。 他眼中的神采急速黯淡下去，整个人直直地向前倒去。 “爸！” “炭十郎先生！” 炭治郎和周防同时惊呼，猛地冲上前，一左一右，稳稳扶住了他的身体。 炭治郎看着父亲嘴角刺目的血迹和迅速灰败的脸色，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爸！您怎么样！” 周防扶着炭十郎，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生命的烛火正在风中摇曳，即将熄灭。 系统面板也适时弹出刺眼的红色警告：【目标生命体征急剧下降！濒危状态！】 双重验证，让周防的心沉入冰窖。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深切的无力——明明拥有逆转时间的能力，却对生命自然的衰败无可奈何。 药石，乃至他的回溯，终究敌不过油尽灯枯的现实。 “没……没事……老毛病了……”炭十郎勉强摆摆手，在众人的搀扶下，虚弱地回到屋内躺下。 他缓了口气，看向周防，眼神带着期盼：“如何……有……感受到什么吗” 周防看着系统面板上【日之呼吸解析度：71.3%】的提示，用力点头：“嗯！很有用！非常重要！” 炭十郎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欣慰：“能……帮到你就……太好了……” 他转向孩子们，开始逐一嘱咐，如同交代后事。 最后，他颤抖着手，取下了那对日轮花纸耳饰，郑重地分别递给炭治郎和祢豆子。 “炭治郎……保护好大家……” “祢豆子……要……坚强……” 这般沉重的气氛，让年纪小的花子和茂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葵枝早已转过身，肩膀微微耸动，无声地流泪。 “我去找医生！”周防猛地站起身，语气斩钉截铁，像是在对抗什么看不见的巨物。 炭十郎微微摇头：“不用了……来回……要一天……”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周防打断他，眼神灼灼，“不试试看怎么知道！” 炭十郎怔住了，他看着周防眼中那不屈的火焰，回想起关于“逆转”的承诺。 一股微弱却顽强的求生欲混合着想要见证“命运能否被打破”的执念，从他心底升起。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力气点头：“好……我……撑到那时。” “等我！中午之前，我一定带医生回来！” 周防留下这句话，抓起自己的行李，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了房门。 他一路狂奔，山林在耳边呼啸倒退，心却比这凛冽的空气更冷。 穿越以来，哪怕面对上弦，他都未曾感觉肩上的担子如此沉重，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明明身体变强了，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力量，却发现自己能改变的如此有限，仿佛总有某种无形的力量在将事情扳回原有的轨道。 这种无力感，比任何强大的敌人都更让人窒息。 “嘎！等等我啊！”他的鎹鸦慌忙跟上。 没跑出多远，周防嫌乌鸦速度太慢，直接一把将它捞起，塞进自己衣襟里，只留个鸟头在外面指路：“别废话！指方向！” 他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如同鬼魅般在山林间狂奔，带起一路雪尘。 冲到山脚下小镇唯一的诊所时，他巨大的动静把里面的人都吓了一跳。 周防一眼锁定那个看起来最像医生的中年男人。 他冲过去，将身上所有的钱“啪”地一声全拍在桌子上，语速极快： “医生！跟我走一趟！山上有人病危，肺痨，很严重！这些是定金！” 他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利落地收拾看起来必要的医疗器材。 医生被他这阵势搞懵了：“等等！这位先生，您说的情况，可能……” “可能什么可能！先去看看再说！” 周防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把收拾好的药箱往他身上一挂。 然后不由分说，直接把医生背到了自己背上，扭头就按照原路往回冲。 “哇啊啊啊！慢点！太快了！要吐了！” 医生在他背上吓得哇哇大叫，感觉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而在小镇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个眼神有些呆滞的男人，恰好看到了周防背着医生如同非人般狂奔而去的背影。 “鬼杀队这速度……太危险了，得快点离开这里……”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恐惧。 然而下一秒，他脑中猛地炸开一个冰冷的声音： ‘跟上去。’ 男人脸色瞬间惨白，捂住头，痛苦地低语：“可是……太阳马上就要……” ‘你想违背我的命令吗’ 剧烈的、仿佛血管要爆裂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 男人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有任何异议：“不……不敢！我这就去！” 他咬咬牙，顺着周防留下的明显痕迹，悄悄地跟了上去。 与此同时，之前帮助过周防的隐部队成员小铃，正好在这片区域执行侦察任务。 她听到远处传来不寻常的动静，正小声嘀咕：“刚才……是有柱大人路过吗动静怎么这么大……” 一转身，却和那个跟踪而来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四目相对，小铃瞬间闻到了对方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属于鬼的阴冷气息！ “鬼啊！！！”她吓得尖叫一声，几乎是本能地拔出了随身的日轮刀。 那男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遭遇吓了一跳。 意识到行踪暴露，眼中凶光一闪，扯下遮掩的衣袍，露出了属于鬼的狰狞特征，准备战斗。 一时间，林间响起了兵刃交击和呼喝声。 小铃的实力在隐部队中不算突出，战斗得十分艰难，好在对方似乎只是个低级鬼，并不会血鬼术。 经过一番险象环生的搏斗，小铃终于抓住机会，一刀斩下了鬼的首级。 看着鬼的尸体化作飞灰，小铃才后怕地跌坐在地，喘着粗气： “呜……还好只是个不会血鬼术的……不然死定了……” 无限城中，正通过视觉共享观察的无惨，发现连接突然中断。 那个好不容易发现的、可能与“特殊人类”有关的线索就此断掉，暴怒瞬间涌上心头。 “废物！都是废物！！” 他一把撕碎了手中正在阅读的书籍，英俊的面容扭曲狰狞。 “找不到青色彼岸花！连跟踪都能被区区一个虫子杀掉！我要你们何用！！” 而此刻，周防已经背着快要晕过去的医生，以惊人的速度冲回了灶门家附近的山腰。 他远远能看到那间熟悉的小屋了。 但是……不对劲。 太安静了。 安静得……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