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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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蒋天生对面的白发洋人，正是抢占八指地盘之人。听闻蒋天生提及与八指的交情，白发男子通过译员表态：坤哥的事既由蒋先生开口，荷兰青帮自会关照。 多谢。蒋天生颔首致意。 译员继续传达：辛德勒先生表示，洪兴在港岛势力庞大，若有兴趣经营四号生意，希望能建立合作。 蒋天生轻拍译员手臂，指向吞云吐雾的洋人：转告他，目前尚无此打算，待港岛生意稳定再从长计议。 得到回复后，荷兰人爽快道：ok！既然蒋先生无意涉足 ，我们尊重决定。不过之前谈妥的 交易...... 当然作数。蒋天生微笑，这正是今日会面的主题。不过在敲定前，我想稍作调整——按原定价格，希望增加20%的供货量。 白发商人闻言大笑：成交！商人从不嫌订单多。莫说20%，即便200%的追加，只要蒋先生按时付款，我们照单全收。 双方详细商讨了交易的各项条款，包括交货地点和具体时间。 另一边，方婷终于结束了为餐厅粉丝签名的环节，完成了最后一张明信片。 阿婷，过来。 蒋天生适时呼唤，方婷从容走到他身旁。 和schindler先生握个手道别吧，他刚称赞你漂亮。蒋天生笑着说。 方婷展露笑颜，上前与何兰鬼握手：mr.schindler，nice-to-meet-you，good-bye！ 蒋天生掐灭香烟，待方婷握手后上前与对方告别：多谢，schindler先生。 何兰鬼微笑致意离开时，蒋天生让翻译相送。 几人离去后，蒋天生拉着方婷重新入座。 沉默许久的八指叔这才开口：阿生，谢谢你。 八指叔不必客气，都是自己人。蒋天生握住他的手，以后在何兰有事就找阿泰。 八指点头应允。 蒋天生随即吩咐上菜，表示用餐后还有行程。送完何兰鬼的阿泰也回来共进晚餐。 半小时后，一行人走出餐厅。方婷突然发现：我的手表忘在洗手间了。 陈浩楠立即说：我去拿。 话音刚落，他转身快步走向餐厅，径直朝洗手间方向奔去。 门外的人行道上，阿泰看着那辆徐徐驶近的轿车，低声提醒道：蒋先生，车子到了。 哎哟！ 蒋天生正要吩咐等候陈浩楠，几个踩着滑板的年轻人突然冲撞过来。 实在抱歉。 穿蓝衣的年轻男子跌倒在蒋天生身上，慌忙道歉，显得十分窘迫。 无妨，以后注意些。 蒋天生稳住身形，顺手扶正对方。 蓝衣青年假装要离开，又回头问道：请问现在几点了 蒋天生不疑有他，抬手看了看腕表。 两点整...... 当心！！ 砰！ 砰！砰砰！ 话音未落，蒋天生感觉被人猛地推开，重重摔在地上，身后的方婷也被带倒。紧接着，尖叫声和枪声响彻街道。 阿泰！！ 看到挡在身前死死抱住蓝衣 的阿泰，蒋天生面色剧变。 此刻的阿泰后背多了四五个血窟窿，鲜血浸透衣衫不断滴落。即便如此，他仍拼命钳制着蓝衣 ，同时用胳膊夹住另一名 的右臂，使其无法 。 而另一侧，反应不及的八指已当场倒下。 连声音都没发出。 忍受着剧痛的阿泰太阳穴青筋暴起，艰难扭头嘶吼：快走......快逃！ 作为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社团领袖，蒋天生迅速清醒过来。他强忍悲痛，抓住阿泰用性命换来的逃生机会。 思维如闪电般流转，瞬息之间便有了决断。 倒地的他猛然抬腿，精准踢中那名八指刺客的胫骨，趁对方吃痛跌倒之际，又用硬底皮鞋重重踏向太阳穴，直接令其昏迷不醒。 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空档，蒋天生咬牙撑起身体，跌跌撞撞冲向车水马龙的街道 。 此刻另外两名 正被悍不畏死的阿泰用血肉之躯死死纠缠。 砰砰！ 气急败坏的枪声接连炸响。 数枚弹丸贯穿阿泰的躯体，将内脏搅得稀碎，生机瞬间断绝。但那双铁钳般的手臂仍保持着最后的抱摔姿势——将死之人肌体僵直，除非外力强行掰扯，否则便是最天然的桎梏。 这须臾间的耽搁，蒋天生的身影已然没入街道湍流。眼看川流不息的车阵即将切断 路线。 当 们终于挣开尸身束缚时，猎物已在二十米开外。他们端着冒烟的凶器横冲直撞，竟朝挡路车辆疯狂射击。随着几声凄厉惨叫，道路骤然清空，生生劈出一条血腥通道。 三百米外天台边缘，光学镜片泛着冷光。 托尼，这是绝佳 位。观察【】 蒋天生拼命奔逃，两名年轻的刺客紧追其后。短短百米的距离对身形矫健的 而言不过几步之遥。 当双方仅剩十余步时，蒋天生终于力竭停下。两名追击者狞笑着逼近，举起武器指向他的后背。 砰！砰！ 就在扳机即将扣下的瞬间，情势骤变。弯腰喘息的蒋天生突然从腋下 ，五米之内弹无虚发，两名 胸口绽开血花。 眼见目标倒下，蒋天生长舒一口气，跌坐在地。然而—— 嗤！ 鲜血突然从他额头迸溅。远处传来的枪声让四散奔逃的路人这才惊觉。 蒋天生瞪大眼睛，保持着最后一刻喘息的表情，轰然倒地。 在餐厅二楼洗手间帮方婷找手表的陈浩楠，隐约听见外面枪响时为时已晚。当他冲下楼时，只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八指和阿泰，以及抱头尖叫的方婷。 餐厅四周寂静无人，行人都躲得远远的。 街道十几米外一片混乱，几辆私家车歪七扭八地停着，司机们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车窗上沾满血迹。 稍远处，陈浩楠终于发现了 蒋天生的凶手。 他二话不说，立即拔腿追赶。 但终究还是慢了几秒。 他刚目睹蒋天生佯装不敌，巧妙周旋两名 的精彩场面，一颗 却呼啸着从他头顶掠过。 这致命一击将蒋先生最后的表演变成了生命最后的闪光。 陈浩楠反应极快，听到 破空声时已抬手想警告，可话未出口，一切就在血花绽放的瞬间凝固。 蒋天生直挺挺倒下，双目圆睁，四肢因神经反射微微抽搐。 一辆灰色轿车疾驰而至，急刹在 旁。 笑【】 生死关头，陈浩楠纵身闪避，藏入笑面虎驾驶的轿车后方。 他本能地蜷缩在车轮钢圈旁，显然深谙车辆防弹的要领，清楚哪些部位能抵挡 。 但身旁的笑面虎被他忽视了。 刚避开乌鸦的首轮袭击，被扑倒的笑面虎已踉跄起身，举枪对准了他。 陈浩楠瞳孔骤缩，侧身疾闪，惊险躲过这记冷枪。 擦过车门，迸溅出一串刺目火星。 四周再度响起脚步声，两名持枪者从不同方向逼近。 所有枪口，齐齐指向陈浩楠。 乌鸦咆哮着用 枪轰击车身，癫狂嘶吼：一起上！今天谁也别想活！ 绝境中的陈浩楠目光急扫，最终锁定河畔铁桥。 他猛然吸气，双腿发力—— 铜锣湾战神如箭矢般飙射而出，五米距离转瞬即逝。双手一撑栏杆，身形没入乌黑河水。 扑通！ 乌鸦与笑面虎狂奔至桥边，对着翻涌的水面疯狂开火。 轰！ 砰！砰砰！ 癫狂的嚎叫伴着爆裂枪声，弹匣倾泻一空才罢休。 两人悻悻收枪转身时，远处传来警笛呜咽——他们早派马仔筑起人墙，条子连现场百米内都无法接近。 硝烟散尽后，满地弹壳中只留下几个喽啰，真凶早已扬长而去。 并非他们不够格，而是乌鸦与笑面虎此番为除掉蒋天生，投入了巨大代价。 从楚风处购置的武器，这次悉数派上用场。 荷兰当地警员配备的都是制式枪械，按规定不得射击要害，怎敌得过东星那群癫狂亡命之徒 更别提那些马仔手中还握着全自动武器。 全身而退的乌鸦和笑面虎，临走时没忘记捎上方婷这个惊慌失措的猎物。 回到租赁的商务套房，乌鸦一把将方婷搡进屋内。 笑面虎哼着小调反手锁门，乌鸦则继续胁迫方婷，直至将她按进沙发才放下 枪，露出森白牙齿：瞧见没咱们最讲信用，说不伤你就不伤你。 目睹八指和阿泰被乱枪打穿的场景犹在眼前，方婷精致的面容早已泪痕斑驳：求求你们...我发誓绝不会泄露半个字... 方 ，知道我们古惑仔最爱找哪种人保守秘密吗笑面虎阴笑着逼近，当然是死人。 方婷瞬间面无人色，娇躯止不住战栗。 这般情状惹得二人放声大笑。 乌鸦假意责备同伴：收敛点嘛，看把方 吓的。话音未落突然紧盯方婷的锁骨部位，真系靓女啊。 他居高临下地摩挲下巴：我向来最疼 ，更何况你还帮我们搞到蒋生的行程这次能成事，你可是立了大功。 但你还是个外人，要我们相信你不会背叛，不如再帮我们做件事 信任都是慢慢建立起来的。” 方婷双手紧握，脸色苍白。 她低声恳求：“你们……还想怎样蒋先生已经不在了，我对你们没价值了，放了我行吗我保证留在国外，永远不回去了。” “那可不行。” 乌鸦和笑面虎相视一笑，笑容中带着深意：“方 要是不回去，你的影迷们可饶不了我们。” “就是啊，”笑面虎眯着眼，“港岛少了你这样的大明星多可惜我还等着看你演新片呢，哈哈……” 方婷心如死灰。 笑面虎的笑容越发阴冷，像个残忍的猎人看着无助的猎物。 她不敢反抗。 蒋天生这样的大人物都死在两人手里，更何况她 比起死亡，更可怕的是…… 见她彻底崩溃，乌鸦满意地开口：“别怕，只要你听话，我们保你平安。” 他靠在沙发上，语气随意：“回港岛后，你想拍戏、逛街，随你便。” “至于合作的内容嘛……” 笑面虎笑着接过话：“很简单，回去告诉洪兴的人——蒋天生是陈浩楠杀的。” 简单一句，足矣。 “怎么样，方 ” “比你在剧组背的那些台词，轻松多了吧” “啧，阿虎，你这话可小瞧方 了。她拍戏时的那些动作，那些生动的表情和神态……嘶，才叫真功夫！” “哈哈，说得对！” 两人放肆大笑，只剩下方婷瑟缩在沙发角落，如同待宰的羔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