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箭头再动，这次是礁石缝里的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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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英抚摸着手腕上那沉甸甸、金灿灿的镯子，直到坐上回村的三轮车，整个人还像是踩在云彩上，轻飘飘的晕乎乎的。 张建国没说话，只是那蹬着三-轮车的脊背，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笔直。车链子发出的“嘎吱”声，都仿佛带着一股扬眉吐气的轻快。 回到家，王秀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只金镯子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用一块崭新的红布，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然后锁进了她那个陪嫁了几十年的、带着樟木香味的旧木箱里。 那郑重的样子，像是在收藏一件传国玉玺。 晚饭时，王秀英破天荒地，多炒了两个菜。她看着儿子的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光。 “耀啊，多吃点肉！你看你还是太瘦了！” “妈，你也吃。” 张广耀给父母夹着菜，一家三口的饭桌上，洋溢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而踏实的幸福感。 饭后，张广耀独自一人回到了房间。 他关上门，从兜里掏出了剩下的钱。 一千七百块。 两万块巨款，在镇上逛了一圈，就只剩下了这么点零头。 除了给母亲买镯子，他还给父亲买了两条好烟，给自己和父母都添置了两身新衣服，又买了一些米面粮油。 花钱的时候有多爽，现在看着这点余额，心里就有多空。 “不行这点钱根本不够。” 张广耀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望着天花板。 他很清楚，一只金镯子，并不能从根本上改变这个家的贫困。父母的身体、老旧的房子、未来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哪一样不需要钱来支撑 更何况，他已经向父母夸下海口，要留下来靠这片大海做出一番事业。 空口说白话，可不是他的风格。 他需要钱。 需要更多的钱，来作为自己逆袭之路的启动资金！ 而他现在唯一的、也是最强大的倚仗，就是那个神秘的箭头！ “明天……明天再去海边看看！” 一个念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并且迅速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第二天，张广耀特意等到下午，算准了潮水退得最干的时候，才找了个“出门散步消食”的借口，一个人溜出了家门。 他没有再去之前那片泥泞的滩涂，而是径直走向了海湾另一侧，那片犬牙交错的黑色礁石区。 这里的地形更复杂，也更危险。 巨大的礁石，像是沉默的巨人，被海浪千万年地冲刷，表面布满了锋利的蚝壳和湿滑的青苔。无数大大小小的潮水坑，散落在礁石之间，像是一面面破碎的镜子，倒映着蔚蓝的天空。 张广耀小心翼翼地在礁石上跳跃穿行，目光如同雷达一般，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他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 “出来，快出来……” “箭头，我的宝贝箭头该上班了！” 他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呼唤着自己的神明。 或许是他的祈祷真的起了作用。 就在他翻过一块足有半人高的巨大礁石，眼前豁然开朗的瞬间—— 那个熟悉的、淡金色的虚拟箭头，毫无征兆地，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来了！ 张广耀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被一股巨大的狂喜所淹没！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激动得差点喊出声来！ 这一次的箭头，颜色似乎比上次那只要更深邃一些，散发出的金色光芒，也更加凝实。 它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箭头所指的方向，是前方一片更为密集、更为险峻的礁石群的深处。 “好家伙，这次玩的是高难度地图啊。” 张广耀自嘲地笑了笑，眼神里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他不再犹豫，立刻迈开脚步，循着箭头的指引，向着那片未知的区域探索而去。 脚下的路，越来越难走。 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手脚并用，才能勉强通过。锋利的蚝壳，好几次都差点划破他的裤子。 但他毫不在意。 因为他知道，越是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才越有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宝贝！ 风险与收益，永远成正比！ 他翻过最后一道石梁，一个被三块巨大礁石合抱而成的、天然的潮水潭，出现在了他眼前。 潭水清澈见底，能看到五彩斑斓的小鱼，在海葵和水草之间，悠闲地穿梭。 而那个金色的箭头，正垂直地指向了潮水潭侧面，一道被海水淹没了大半的、漆黑的礁石裂缝！ 就是这里了！ 张广耀的心跳，再一次开始加速。 他脱掉鞋子，挽起裤腿，小心翼翼地踩进了及膝深的潭水里。 水有点凉，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凑到那道裂缝前，向里望去。 缝隙很窄，光线也很暗，只能看到里面长满了各种海藻和贝类，密密麻麻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皱了皱眉。 难道宝贝藏在更深处 他试着将手伸进裂缝里，向里面摸索而去。 手臂刚一伸进去，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背，被什么滑溜溜的、带着肉质感的东西，给碰了一下。 他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想把手缩回来。 可下一秒，他就反应了过来。 不对！ 这个触感…… 他强忍着心头那一点点对未知的恐惧，用手指，在那东西的表面，轻轻地掐了一下。 软中带硬，非常有韧性！ 张广耀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顾不上许多，整条右臂，几乎都探进了那冰冷的海水和漆黑的裂缝之中。他抓住那东西的根部用力地一拽！ “嘶啦——”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一大丛黑乎乎的、奇形怪状的东西，被他从礁石壁上，硬生生地给扯了下来！ 当他把那东西，完全拿出水面的一瞬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是一丛……长得像是恶魔手指般的怪东西！ 它们有着粗壮的、覆盖着鳞片状硬壳的肉质长柄，顶端则像是几瓣裂开的白色贝壳，边缘还镶嵌着一圈黑色的、如同蕾丝般的裙边。 一丛至少有二三十根，密密麻麻地长在一起，看起来既诡异，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原始的诱惑力。 “佛手螺！” 张广耀的大脑里，瞬间就蹦出了这三个字！ 他曾经在一部美食纪录片上，看到过这种东西的介绍。 这玩意儿，学名叫“龟足”，因为长得像佛祖的手，所以被渔民们形象地称之为“佛手螺”。 它对水质的要求，极其苛刻，只生长在水流湍急、干净清澈的礁石缝隙之中。因为采集困难，产量稀少味道又极其鲜美，所以市面上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尤其是像他手里这种，个头肥硕根茎粗壮的极品，在城里的大酒店里，一斤至少能卖到三四百块钱！ 而他手里这一大丛，掂量一下，至少有五六斤重！ 也就是说…… 就这么一丛，又是两千多块钱到手了 而且…… 张广耀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道深不见底的礁石裂缝。 他刚才在里面摸索的时候，清楚地感觉到，这种“佛手螺”，在裂缝的内壁上，长了……满满的一片！ 发了！ 又他妈的发达了！ 张广耀激动得浑身颤抖，他小心翼翼地将手里这丛“佛手螺”放进随身带来的网兜里，然后又一次，将手探进了裂缝…… 他就像一个发现了宝藏的矿工，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地，从那道神秘的裂缝里，掏出“黑色的黄金”。 网兜，很快就装满了。 沉甸甸的，至少有二十多斤！ 张广耀估算了一下，光是今天下午这一个多小时的收获，价值就已经稳稳地，超过了一万块！ 这赚钱的速度，简直比印钞机还快！ 他心满意足地收了手。 他没有把那道裂缝里的佛手螺，赶尽杀绝。 可持续发展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提着那沉甸甸的一大网兜“恶魔手指”，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夕阳将他的影子，在沙滩上拉得老长老长。 就在他快要走出礁石区的时候，一个憨厚的、带着点惊喜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了过来。 “哎广耀是你小子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广耀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壮实，皮肤黝黑脸上挂着爽朗笑容的年轻人，正赤着脚，扛着一张渔网朝他走来。 是他的发小，赵德发。 赵德发跑到他跟前，看到他手里那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网兜，好奇地凑了过来。 “我操！你这是……挖到什么宝贝了这么多！” 他看清了网兜里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后，愣了一下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问道： “广耀，你手里拿的这是什么鬼东西黑乎乎的，长得跟鸡爪子似的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