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狂句惹嗤笑,绝篇骇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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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声音一出, 四周顿时哗然一片。 “至今已觉不新鲜!” “好大的口气!” “大胆!” “竖子粗鄙!” “不知文墨!” 一堆李白杜甫的粉丝,闻言纷纷指责,李杜的诗千古流传,岂有不新鲜之说! 贾琏如此写,简直岂有此理!狂妄至极! 大顺承前明朝“文必秦汉,诗必盛唐”文风,对李杜等盛唐诗人极为尊崇,贾琏说其“不新鲜”,着实引起众文人的不满。 今年的上巳节,可来了不少清流名贵,更有当世“大儒”、文英殿大学士、声名享誉大顺的方守拙方阁老! 此时一堆清流围拢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登身边,此老登正是阁臣方守拙。 诗句传到他们这边,方守拙顿时一怒:“竖子不足论诗!”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好狂妄的竖子!堂堂诗仙诗圣,岂容一黄口小儿置喙 阁老、大儒一怒,清流们顿时纷纷附和,一时对贾琏口诛笔伐,指责不已。 场面几乎一面倒,侯孝康更是哈哈大笑:“好一个琏二,你要笑死本爵爷!哈哈哈哈!” 本只想让贾琏出丑,没想到贾琏不识好歹,竟敢引起众怒,这是自绝文人圈子,愚不可及的大蠢事,怎能叫他不笑 以后这琏二,如何能在文人中立足定是个人人唾弃的实学狂徒! 在官场混什么重要,人缘很重要啊!贾琏一句诗得罪所有文人,以后当官指定举步维艰! 姑娘堆这边。 同样引起哗然。 这时代的姑娘们,才学高的可是不少!尤其能有空闲来赏玩的,多是能读书的大家闺秀,闻贾琏这诗纷纷秀眉一蹙。 诗仙李太白,诗圣杜工部,其诗乃千古流传,乃真真正正的经典,贾琏竟敢说不新鲜,简直狂妄! 一时,不少姑娘对贾琏议论纷纷: “模样倒是俊俏,怎地不知轻重,李杜岂可胡乱置喙” “哼,外相俊俏有何用,不过银样镴枪头,唬人罢了!” “嘻嘻,正是银样镴枪头,这话哪寻来的,端是应景。” 当然也有没说话的姑娘,在整首诗没完全出来时,还不好盖棺定论。 前两句如此说,后两句指定有转折,只是不知贾琏会口出何等狂言。 “这登徒子~” 秦可卿忧心不已,瞧着贾琏被人嘲笑,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忍着羞大声道:“后两句还未出,因何指责别人既是论诗,抒发自个儿看法都不可行” “唰唰——” 一双双美眸顿时扫来,叫秦可卿心惊,可还是胸脯一挺,娴静玉立,好似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有姑娘扫过秦可卿鼓囊囊之地,眼中隐有惊叹,下意识说道:“好大——哦不,我是说,我是说你这话好有道理!” “咯咯咯~~~” 场面安静几息,姑娘们顿时哄笑起来,咯咯笑的花枝乱颤,惹得秦可卿脸蛋红透,连忙别过身去。 哪儿来的女流氓,比登徒子还过分! 秦可卿羞得埋下螓首,久久抬不起头。 想去看地面看脚尖,以缓解羞赧,结果只能看到鼓囊囊。 她羞死,她也不知为何如此让人瞩目,她恨不得平平无奇一些,舍得旁人一眼就直视而来。 那登徒子,别以为她不知晓,同样偷偷看! “……” 被秦可卿偷偷埋怨的贾琏,此时正处在口诛笔伐之中。 两句写完,这些人都急了。 贾琏哈哈一笑,不顾他人眼光,豪迈一挥手,提笔写下下一句: “江山代有才人出,” “各领风骚数百年。” 场面霎时一静,围观之人好似被点了哑穴,愕然看着贾琏写下的论诗。 侯孝康乃懂诗之人,见后两句后,瞳孔陡然一缩! 不可置信看着贾琏。 “你,你不可能!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你怎能写出这等诗!” 没来围观的皱眉道:“怎地不念诵出来,还没写出来” 可是见侯孝康那模样,定是写出来的,恐怕还不错 这时念诵诗的那人高声念诵道: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轰——” 隐有惊雷炸开,将人雷在原地,惊诧莫名的面面相觑。 “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有人轻轻念诵。 旁边有人接下去:“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好诗!” “好诗啊!” 在场皆是文人墨客,就算有附庸风雅之辈,对诗的鉴赏能力还是有的,全诗一连贯起来,尤其后面两句,简直可称为绝句! 清流们不说话了,大儒方守拙如枯松老木,一动不动。 男人堆里哗然不已,诗句也传到姑娘堆里。 “这诗,这意境,可流传百世呀!” 有才女念诵几遍,感喟连连。 先前说贾琏“银样镴枪头”的姑娘,此时不由红了脸,嗔道:“原是银样金枪头……好厉害呀!” 不是镴枪头,而是金枪头! 秦可卿听得美眸泛彩,觉得这诗立意高远,恰似巨刃开山,气魄非凡! 看似贬抑前贤,实则以卓荦之见,道破文运流转之天机,非具如椽巨笔、凌霄健气者不能为也! 那登徒子,好生凶猛! 原是她瞧错了他,以为只是个坏坏写情诗的登徒子~ “吓死个人,原是这等好诗。” 秦可卿觉得,这诗怕是要流芳百世了! “假的!抄的!一定是抄的!” 那边,侯孝康叫嚷起来,完全不相信贾琏能作出这等诗来! 诗讲究押韵、炼字、声律,岂可轻易得之贾琏挥毫写就,比喝水吃饭还简单,岂能让他接受 他高声道:“贾琏不过一实学假秀才,岂可作出这等诗句来依本爵爷看,贾琏定是从哪抄来的!” 众人闻言,熟悉贾琏或者一个圈子的,都用质疑的目光看来。 然而却见贾琏一点儿不慌,提笔写下第二首诗。 “朱门倚势自矜豪,醉墨淋漓写雪毫。” “却问膏粱空染翰,何裨黎庶与皇朝” 不等众人哗然,侯孝康瞪眼,贾琏给诗题了名: “赠侯孝康” “嚯——” 围观人群嘿然道:“这是骂人哩!” 贾琏把诗丢给侯孝康,拍拍对方的肩膀,笑呵呵道:“特意为你写的诗,要好好勉励啊。” “琏二,你!!!” 侯孝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贾琏这首诗赤裸裸骂他啊,骂他是膏粱,骂他一无是处全赖祖辈余荫,骂他只会作诗是个废物点心…… 可恶啊! “琏二,你找死!” “有种你别走!” 侯孝康对着贾琏的背影,骂骂咧咧。 直到发现周围人戏谑的看来,恍若当猴儿看,这才羞臊着脸拂袖离去。 诗他自然不会要。 却不知正好让人拿出来高声念诵出来。 很快,贾琏的第二首诗流传开来。 姑娘堆里,姑娘们美目泛彩,直勾勾看着潇洒走来的贾琏。 俊俏、气魄、才学、不畏权贵,好一个大丈夫好儿郎! “他叫什么,哪家公子呀” “他好俊俏,笑起来真好看~” “瞧,他朝我走来了呢!” 姑娘堆里,秦可卿娴静看着贾琏,面巾下的红唇抿了抿,心情随着贾琏好起来。 瞧其走来,想必是来叫她,于是正打算挤出来。 岂料那登徒子不知羞,遥遥朝她唤道:“可卿,走了!” 秦可卿:“……” 她眼前一黑,差点羞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