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族年会，众目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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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演武场，旌旗招展，人声鼎沸。 一年一度的家族年会，是韩家最重要的盛事之一。 家主韩震山端坐主位，面容威严，不怒自威。 他身旁是风韵犹存、眉眼间却带着刻薄之色的主母王氏。两侧坐着家族长老以及荒城有头有脸的宾客，包括城主府的代表，气氛庄重而热烈。 年会核心环节，便是发掘年轻一代的潜力。 所有年满十五岁的韩家子弟，无论嫡系旁系，皆需参与三项测试：测灵碑验灵力，举鼎试力量，比武决名次。表现优异者，将获得家族倾力培养，资源倾斜。 韩尘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杂役服，站在人群最后方，毫不起眼，与周围锦衣华服的少年少女格格不入。 他的出现，引来了无数道或鄙夷、或好奇、或嘲讽的目光。 “啧，这丫鬟生的野种怎么也来了” “怕是主母‘开恩’，让他来丢人现眼的吧” “听说他在杂役房干了十五年粗活，能有什么修为怕是连灵武境的门槛都没摸到。” 议论声如同苍蝇嗡嗡，韩尘却恍若未闻，眼神平静地看着场中。 第一项，测灵碑验灵力！ 一块丈许高的黑色石碑矗立场中，注入灵力，碑上便会亮起光晕，以颜色数量区分天赋高低。 一色为普通，三色可为精英，五色便是天才，七色以上，堪称妖孽！韩家历史上，最高记录便是初代家主创下的七色光芒。 测试开始，少年们依次上前。 “韩林，灵武境三重，二色天赋，不错！” “韩刚，灵武境二重，一色天赋，尚可。” …… 轮到韩凌天，他傲然上前，自信满满地将手掌按在测灵碑上。 “嗡！” 碑身一震，赤、橙、黄、绿、青，五色光芒冲天而起，璀璨夺目！ “五色！大少爷是五色天赋！” “天才！我韩家未来有望！” 全场沸腾，赞誉如潮。 韩凌天享受般地环视四周，目光扫过韩尘时，充满了轻蔑与挑衅。 家主韩震山微微颔首，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主母王氏更是笑容满面，与有荣焉。 终于，轮到了韩尘。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传奇”的丫鬟之子身上，带着看笑话的期待。 韩尘缓步上前，神情依旧平淡。他伸出手掌，轻轻按在冰凉的碑身上。 他暗中运转轮回珠，把隐藏的灵武巅峰的境界逐步外显，灵武一重、二重、三重……最后向外显示灵武五重境。 ‘输出多少一成还是半成罢了，便是一成吧。’他心念微动，控制着一丝微弱至极的灵力，如同溪流般注入碑中。 然而，就是这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一成灵力，却仿佛一滴水落入了滚烫的油锅！ “嗡——！！！” 测灵碑先是猛地一颤，随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赤、橙、黄、绿、青、蓝、紫、银、金、混沌！十色光华轮番闪现，交织盘旋，直冲云霄，将整个演武场映照得瑰丽无比，甚至盖过了天空的太阳！ “灵武五重十……十色！” “他不是废物吗怎么突然就有了修为，还是灵武五重” “这怎么可能！测灵碑最多不是只有七色吗” “幻觉！一定是幻觉！” …… 所有人都惊呆了，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十色光华和依旧平静按着石碑的韩尘。 “咔嚓……咔嚓嚓……” 就在众人震惊之际，那承受了远超极限力量的测灵碑，表面突然出现道道裂痕，如同蛛网般迅速蔓延，最终在一声脆响中，轰然碎裂，化作一地碎石！ 全场死寂！ 测灵碑……碎了被韩尘……按碎了 短暂的寂静后，是更大的哗然！ “碎了这废物把测灵碑弄坏了” “肯定是测灵碑年久失修，自己坏了！恰巧轮到这小子测试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他一个在杂役房长大的人，怎么可能有让测灵碑显现十色并碎裂的灵力” 主母王氏最先反应过来，厉声喝道：“大胆韩尘！竟敢损坏家族测灵碑！来人啊……” “够了！”家主韩震山眉头紧锁，打断了她，他深深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韩尘，沉声道，“测灵碑或许本就到了极限，此事容后调查——测试继续！” 他一句话定下基调，将这场匪夷所思的异变归咎于意外。 大多数人也都接受了这个解释，毕竟，一个杂役之子是绝世天才这比测灵碑自己坏了更难以让人相信。 韩凌天等人更是松了一口气，看向韩尘的目光更加厌恶，认定他是走了狗屎运。 韩尘心中冷笑，默默退下。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短暂的震惊，然后被归于“意外”，避免过早暴露实力。 第二项，力量测试。 场中摆放着从百斤到万斤不等的石锁。 韩尘随意走到一个百斤石锁前，装作十分吃力、脸憋得通红的样子，晃晃悠悠地将其举过头顶，堪堪达标，排名垫底。 众人见状，更加确信刚才测灵碑之事纯属意外，嘲讽之声再起。 第三项，武力比拼！ 抽签决定对手。或许是命运使然，或许是有人暗中操作，韩尘的第一轮对手，赫然便是对他恨意最浓的韩凌天！ 台上一番打斗之后，终于轮到了韩尘和韩凌天上台。韩凌天飞身而起，稳稳的落在擂台上。其帅气的身影，引得周围一片掌声。 “嘁——” 韩尘冷哼了一声，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往台上走去，引得人们一阵阵哄笑…… 看着他那瘦弱的身影，韩凌天狞笑着低声说道：“野种，刚才让你侥幸出了个风头，现在，我会让你原形毕露！跪地求饶，我或许可以考虑下手轻点！” 韩尘沉默以对。 比武开始！ 韩凌天攻势如潮，灵武境七重的修为全力爆发，拳脚带风，招招狠辣，直取韩尘要害。他存心要在众人面前折辱韩尘，并不急于击败，而是像猫捉老鼠般，一拳一脚地打在韩尘身上、脸上。 韩尘“狼狈”地躲闪、格挡，但依旧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溢血，在台上踉跄后退，看似毫无还手之力。 “废物！果然是废物！” “大少爷，好好教训他！” 台下叫好声、起哄声不断。主母王氏嘴角勾起快意的笑容。韩震山面无表情，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韩凌天越打越兴奋，看着韩尘那“屈辱”却又“无力反抗”的样子，变态的满足感充斥心头。终于，他失去了耐心，眼中杀机一闪：“野种，结束了！给我去死吧！” 他凝聚全身灵力，一记杀招“裂石掌”，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狠狠拍向韩尘的天灵盖！这一掌若是拍实，韩尘必死无疑！ 台下惊呼声起！谁都看出，韩凌天这是要下杀手了！ 一直“被动挨打”的韩尘，在这一刻，眼底深处那抹冰封了十五年的杀意，终于彻底爆发！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他看似慌乱地抬手格挡，但在两人接触的刹那，无人察觉的，一股无形的阴冷力量——噬魂诀，如同最细微的毒针，瞬间透过韩凌天的手掌，直刺其灵魂深处！ “呃啊！” 韩凌天志在必得的一掌，力道骤然溃散，他发出一声短促而诡异的惨叫，双眼瞬间失去神采，变得空洞无物。 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软软地瘫倒在地，口角流涎，发出“呵呵”的傻笑声，眼神呆滞，仿佛变成了一个……白痴。 全场再次死寂！ 所有人都懵了。 发生了什么气势汹汹的韩大少爷，怎么突然就……傻了 韩尘“虚弱”地站在原地，喘着粗气，脸上带着“惊魂未定”和后怕，看着地上傻笑的韩凌天，仿佛自己也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天儿！我的天儿！” 主母王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疯了一般冲上擂台，抱住痴傻的韩凌天，“你怎么了你别吓娘啊！医师！快叫医师！” 场面一片混乱。 韩震山猛地站起身，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死死盯住韩尘，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穿。 韩尘迎着他的目光，眼神依旧带着“茫然”和一丝“委屈”，心中却是一片冰寒。 ‘韩凌天，这仅仅是开始。夺你两魂，留你一命，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下一个，就轮到你的好母亲，还有……我那冷漠的“父亲”。’ 年会，在一种极其诡异和压抑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而韩尘这个名字，以一种谁也预料不到的方式，再次成为了整个韩府，乃至荒城议论的焦点。只是这一次，除了鄙夷，更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与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