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圣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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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圣诞，哈利拿着孔蒂精心挑选的项目，转头跑回女贞路四号。 德思礼一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哈利了，哈利在外面满世界乱跑，几乎没有回来过。 也就偶尔给他们寄回来的东西还能提醒德思礼，他们家里还有一个出去闯荡的小怪胎。 哈利不在的这几年，是德思礼一家过得最舒心的几年，没有碍眼的小孩，也没有吓唬人的把戏。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佩妮会偶尔想起独自在外撒欢的哈利。 也许最初她担忧过，但是很快，这些担忧就被成堆的快递打消了。 还有功夫寄东西回来，看来还活的好好的。 所以，当哈利敲门时，三个德思礼没有一个人联想到哈利身上，直到弗农姨父打开门。 看见哈利的瞬间，弗农姨父的脸色就僵住了，他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连话该怎么说都忘记了。 哈利眨眨眼，露出笑容，歪头故作无辜：“弗农姨父，不让我进去吗我可是很久没有回家了呢！” 弗农姨父脸上的表情抽搐两下，冷哼一声，垮着嘴角挪动庞大的身体，给哈利让开了一条路。 “弗农，是谁啊”佩妮的疑问从厨房里传出来，她端着盘子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哈利的瞬间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佩妮的手指抽搐两下，差点把盘子摔到地上。 哈利手一抬，无形的力量托住佩妮手里的盘子：“姨妈，好久不见。” 佩妮的脸扭曲一下，她看上去有些崩溃。 只要一想到哈利在圣诞当天毫无预兆地回家，就像他当年毫无预兆地被扔在她的家门口，毫无预兆地收到妹妹的死讯。 更重要的是，他又要在她的家里生活，她还必须忍耐他的那些把戏，佩妮就一阵恼火。 她冷着脸，瞪着哈利，哈利眨眨眼，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佩妮被那双绿眼睛刺了一下，移开目光，硬邦邦地开口：“……你瘦了。” 哈利眼睛一亮，笑眯眯地凑过去，特意把自己的脸怼到佩妮眼皮子底下，瞪大眼睛：“姨妈，我在外面流浪，当然会瘦啊。” 疑似撒娇。 佩妮的神色更僵硬了，然而她刚想移开目光，就猛然反应过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哈利，抬高声音：“流浪！” “你在外面流浪还往家里寄那么多东西！”佩妮要气疯了，抬手就戳到哈利脑门上。 “姨妈，别生气嘛。”哈利笑嘻嘻地把佩妮的手扒拉开，展开手臂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情况，“我现在过得很不错。” 说着，哈利眨眨眼：“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 佩妮冷笑一声，明显不信。 哈利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份文件，转头塞到弗农姨父手里：“让姨父看看就知道了。” 弗农猝不及防，整张脸涨红，恶声恶气地咆哮：“小子！你——” 他的怒吼刚冒出喉咙，眼睛就看到了文件正面大大的两个单词，剩下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银日集团”弗农难以置信，反复翻看一眼文件，顿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你从哪弄来的——” “嘿嘿。”哈利眨眨眼，得意洋洋，“这就叫人脉！” 他指指文件，问道：“要不要要的话我就给负责人说了。” “要！要！”弗农狂喜，把文件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看向哈利的眼神活像是看见了财神爷，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可谓不殷勤。 “哈利啊，快坐，坐，你回来的正好，你姨妈刚刚做好饭，快坐啊！” 佩妮愣了一下，看见弗农的态度，狐疑地打量一下哈利，便一言不发地把盘子放到了餐桌上，然后开始招呼达利。 达利本来在自己的屋子里看电视，听见佩妮叫他，便扔开遥控器跑下楼。 人还没有冒头，嚷嚷声就先传了过来：“我要吃烤牛肉，妈妈，有没有烤牛肉！” 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响声。 一个圆滚滚的肉球从楼梯上蹦跶下来，哈利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这是达利 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他还是个挺正常的小孩啊！怎么长成个球了！ 另一半，达利看见哈利，猛然止住脚步，声音不自觉放低，惊恐地看着他。 他还记得几年前，弗农一巴掌把哈利拍吐了血的事。 小胖子人生头一回看见血从嘴里喷出来，还是那么大一滩，留下了毕生难忘的心理阴影。 他现在看见哈利就发怵，总觉得自己说话大声一点哈利就会没命。 他还小，他不想杀人，所以连大气都不敢喘。 哈利困惑地盯着达利，片刻之后，他转头看向佩妮，表情真挚地提议：“姨妈，您没考虑过让表哥多运动吗” “你看，他现在有那——么圆！” 说着，哈利抬起两个胳膊在半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圆形。 达利的脸色瞬间涨的紫红，他愤怒地瞪着哈利，转念一想，又害怕把哈利瞪死，只好愤愤地移开目光。 佩妮恶狠狠地瞪着哈利，抬手往他后脑上糊了一巴掌：“我的达达比你小子健康多了！瘦的跟个猴一样！” 她凶巴巴地轻轻推了推哈利的肩膀：“闭上你的嘴，吃饭去！” 哈利：“哦。” 他撇撇嘴，走向餐桌。 吃过饭之后，佩妮把哈利轰回他的房间，是个挺大的卧室，很整洁。 哈利把自己带回来的东西挨个放好，接着就倒在床上。 他突然回来，德思礼一家没有任何准备，他打算给德思礼一家留下一点缓冲时间，等到弗农姨父把生意谈下来再说别的。 弗农姨父此时正在认认真真研究哈利带回来的文件，佩妮姨妈在旁边收拾东西，低声询问：“弗农，你觉得那小子带回来的这玩意儿，靠谱吗” 弗农小声咕哝：“看着不像假的……这上面还留着联系方式，问问不就知道了。” 休伯特知道哈利带走了这个项目，特意吩咐手底下的人谨慎一点，所以弗农的电话打来之后，第一时间就转接到了他手里。 休伯特混迹商场，自然很会说话，几句话的时间，就和弗农姨父相谈甚欢，愉快地敲定了见面时间。 他刚刚挂断电话，办公室的门就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休伯特挑起眉毛，抬手一挥，门立刻打开，趴在门后面偷听的一堆人顿时哗啦啦倒了一地。 唯一安稳站着的是孔蒂。 二人隔着老远对视，火药味渐浓。 休伯特阴阳怪气：“埃斯波西托先生放着家族事务不管，跑到我这小地方，有何贵干啊” 孔蒂眯眼：“我自然是来警告你的。” 二人之间的针锋相对，让地上狼狈爬起来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噤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 孔蒂整理了一下白手套的边沿，没有踏进办公室的意思，他面无表情。 “休伯特布朗尼，我有必要提醒你，出了埃斯波西托和你的银日大厦，在外人面前最好注意你对主人的称呼。” 毕竟，在场所有人手上都不干净，他们这个被哈利拉扯起来的组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有自知之明。 而且，不管是“主人”还是“教父”，落到正常人耳朵里，还是有些超过了。 “还有，记得带好你的保镖。” “虽然我很希望你一整个出去，然后七零八碎地回来，但谁让主人看重你呢” “银日集团发展迅速，动了不少人的蛋糕，外面想要你死的人，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