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秒！ 神只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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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裁判高举的手掌，像一柄无情的铡刀，斩向圣克拉拉大学的命运。 纳什的额头，汗珠滚落，砸在地板上。 他的目光疯狂地在场内扫视。 没有机会。 一丝一毫的机会都没有。 冈萨加的防守，已经不能称之为防守。 那是贴身肉搏。 是橄榄球式的绞杀。 秦渊。 他被困在人肉的牢笼里。 冈萨加的大前锋，像一只八爪鱼，用尽全身的力气从正面死死贴着他。 胸膛对胸膛。 膝盖顶着膝盖。 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浓烈的汗臭。 而在背后。 另一名球员的双臂，如同一对铁钳，死死环绕着他的腰腹。 两股力量，一前一后，疯狂挤压。 空气，正在被从他的肺里一点点榨干。 窒息感，伴随着肌肉的酸痛，如同潮水般涌来。 他的视野，甚至开始出现黑斑。 “放弃吧！” “你不可能接到球的！” 耳边，是防守者压抑着喘息的嘶吼。 球馆内，一万三千颗心脏，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vip包厢里，杰里韦斯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身旁的大卫斯特恩，擦拭眼镜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绝望的一幕。 时间，即将耗尽。 奇迹，不会发生。 “五！” 裁判的嘴，已经张开，即将吹响那宣告死亡的哨音！ 纳什的眼中，闪过一丝彻骨的绝望。 他准备，将球随便扔进场内，听天由命。 然而。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瞬间。 “嗬——！！！” 一声压抑到极致，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野兽咆哮，在球场上轰然炸响！ 秦渊！ 他那双一直平静的眼眸，在这一刻，骤然被血色填满！ 腰腹！核心！ 他身体深处，那股沉睡的，属于“无极尊”的蛮横力量，轰然引爆！ 不是技巧！ 不是挣脱！ 是……撑开！ “什么！” 从正面顶着他的冈萨加前锋，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狰狞变成了骇然！ 他感觉到，自己顶着的不是一个人的胸膛。 而是一面正在急速膨胀、即将爆炸的钢铁墙壁！ 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从秦渊的身体里传来！ “砰！” 他整个人，像是被一头苏醒的暴龙狠狠甩开！ 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一大步！ 他身后那名环抱着秦渊的球员，更是发出一声惨叫。 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被两根烧红的钢筋，硬生生从中间拗断！ 半个身位！ 就在那电光石火的刹那！ 秦渊，用最野蛮、最不讲道理的方式，为自己撑开了一道仅有半个身位的……生命裂隙！ 就是现在！ 纳什的瞳孔，猛地一缩！ 身体的本能，压倒了大脑的思考！ 他甚至没有去看那道缝隙。 只是凭借着与秦渊之间那份深入骨髓的默契！ 手腕一抖！ 篮球，脱手而出！ 它像一颗算准了提前量的狙击子弹。 没有丝毫弧度。 笔直地，撕裂空气！ 精准地，穿过了冈萨加防守球员那绝望挥舞的手臂！ 直奔那道刚刚出现的裂隙！ 秦渊的双手，如同两只饥饿的猛禽。 一把抓住了那颗飞来的篮球！ “啪！” 接球的瞬间！ 球馆顶棚的大屏幕上，猩红的数字，疯狂跳动！ 1.2秒！ 1.0秒！ 0.8秒！ 时间，只剩下最后0.8秒！ 而他所在的位置…… 距离三分线，还有足足一大步！ “休想！！！” 刚刚被震开的两名防守球员，如同疯了一般，再次扑了上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疯狂！ 他们的手臂，遮天蔽日，封死了秦渊眼前所有的空间！ 没有时间了！ 没有时间调整！ 没有时间瞄准！ 没有时间思考！ 秦渊的双脚，甚至还未站稳！ 他只是在接到球的那一瞬间，凭借着那早已烙印在肌肉最深处的记忆。 无视了眼前那两张扭曲的脸。 无视了那两双疯狂挥舞的手臂。 双腿的肌肉，轰然发力！ 整个人，如同旱地拔葱，冲天而起！ 出手！ 篮球，离开他的指尖。 在空中，划过了一道高得离谱的，近乎诡异的弧线。 它慢悠悠地，仿佛挣脱了时间的束缚。 朝着那远方的篮筐，飞了过去。 那一瞬间。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沸腾的呐喊，消失了。 紧张的呼吸，消失了。 疯狂的心跳，消失了。 利维中心球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绝对的死寂。 一万三千名观众。 解说席上的评论员。 场边的教练和球员。 包厢里的韦斯特和斯特恩。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颗在空中飞行的篮球，吸走了灵魂。 他们的视线，跟随着它。 看着它，越过最高点。 然后，缓缓下坠。 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到了永恒。 就在篮球即将触碰到篮筐的瞬间。 篮板的四周，一圈刺眼的红灯，骤然亮起！ 嗡——！ 比赛结束的蜂鸣声，响彻全场！ 晚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咯噔一下。 然而。 下一秒。 唰！ 一声轻微的，却又清晰得如同惊雷般的声音。 在死寂的球馆里，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篮球…… 空心入网！ …… 寂静。 长达三秒钟的，针落可闻的死寂。 仿佛所有人，都在用这三秒钟的时间，来确认自己刚才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三秒之后。 “轰！！！！！！！！！！！！！” 积蓄已久的，压抑到极致的情绪，如同核弹，轰然引爆！ 整个利维中心球馆，疯了！ 彻底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嘶吼，哭喊，汇聚成一股毁天灭地的音浪！ 无数球迷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们疯狂地拥抱，跳跃，挥舞着手臂！ 他们双手抱头，脸上是见了鬼一般的，狂喜到扭曲的表情！ “上帝啊！！！” “绝杀！！是绝杀！！！” “0.8秒！他用0.8秒，杀死了比赛！！！” 球场上。 圣克拉拉野马队的球员们，在短暂的呆滞后，如同潮水般，疯了一样冲向了那个刚刚落地的身影！ “秦！！！” 纳什第一个冲到他的面前，跳起来，像一只无尾熊，死死地挂在了他的身上！ 紧接着。 是第二个，第三个…… 所有队友，都扑了上来！ 他们将他们的英雄，他们的神，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他们用最原始的方式，捶打着，嘶吼着，宣泄着那劫后余生的狂喜！ “我们赢了！我们进疯狂三月了！！” “你他妈就是个神！！” 解说席上，评论员早已扔掉了耳机，他站上解说台，像个疯子一样振臂狂呼！ “神迹！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神迹！” “来自三分线外一步的压哨绝杀！” “冈萨加人被打回了老家！而圣克拉拉，将在‘火星人’的带领下，君临疯狂三月！” vip包厢里。 杰里韦斯特再也无法维持他的体面。 他一拳狠狠砸在栏杆上，那张精明的老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 他看着下方那个人肉堆成的庆祝小山，嘴里反复念叨着。 “我的！他是我的！他必须是我的！！” 他身旁的大卫斯特恩。 缓缓地，重新戴上了那副金丝眼镜。 他看着场中那个被队友们高高抛向空中的身影。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名为“欣赏”和“认可”的极致光芒。 他知道。 一个新的时代，似乎……就要来了。 …… 在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 在队友们疯狂的簇拥和抛举中。 秦渊的世界，却无比的安静。 外界的一切嘈杂，都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隔绝。 他的脑海里。 那期待已久的，冰冷而又悦耳的系统提示音，终于清晰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