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鬼忆·仙人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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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么想知道” 晚棠猩红的唇角勾起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 衣袖突然无风自动, 怀中那把人皮琵琶竟自行浮到半空, “不如自己看个明白。” 林修清: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还未来得及反应, 便见晚棠枯白的手指在琵琶弦上狠狠一划——铮! 弦音不像金铁也不似丝竹,倒像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颅骨。 无数面铜镜中的红衣身影突然扭曲拉长, 化作粘稠的血色雾气朝她涌来。 “这是……”林修清周身阴气暴涨, 却在触及血雾的瞬间僵住——那些雾气里翻涌着无数记忆碎片: 粗布衣裳的年轻妇人跪在雪地里乞讨、 枯瘦婴儿含着母亲渗血的手指、 碧玉镯子在紫檀匣中泛着冷光…… 晚棠的声音从血雾深处传来,带着蛊惑的韵律: “放松些……让你尝尝当‘人’的滋味……” 铜镜迷宫轰然碎裂。 林修清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却突然传来晚棠的声音。 “权贵们的癖好,千奇百怪,腌臜得很,” 字里行间中带着森然的寒气, “你听说过……‘仙人饮’吗” “你穷,太穷了。 穷到了骨头缝里,连骨髓都透着绝望的凉气。” 晚棠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林修清的意识卷入一个陌生的躯壳。 但是却没有主动权,很明显她只能作为旁观者观看。 幻境—— 第一幕,穷途末路 你(林修清/海棠)的感觉: 刺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着裸露的皮肤, 怀里抱着一个滚烫的小小身体,包裹的破布粗糙得磨人。 孩子的哭声微弱嘶哑,每一声都像针扎在你心上。 破败的茅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草药也掩盖不住的腐败气息—— 那是你男人,躺在冰冷的土炕上,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每次咳嗽都带出暗红的血沫, 溅在污黑的被褥上,像绝望开出的花。 家里能吃的、能换钱的,早就空了。 米缸底刮出的最后一点糙米渣, 只够熬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薄粥。 而娃也只会本能地吮吸你早已干涸的手指。 你抱着他,跪在冰冷的地上,对着昏迷的男人, 眼泪无声地淌,砸在尘土里,连个印子都留不下。 你(海棠)的行动: 你把娃用家里最后一块还算干净的破布仔细包好, 轻轻放在男人身边, 用自己冰冷的脸颊蹭了蹭孩子滚烫的小脸。 然后,你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跌跌撞撞地出门。 挨家挨户,你敲开了每一扇或熟悉或陌生的门。 你跪在冰冷的雪地里,额头抵着冻硬的土地, 声音嘶哑地哀求: “张婶,求您借我半升米……” “李伯,娃他爹快不行了,求您行行好,借两个铜板抓药……” 回应你的, 是叹息,是摇头, 是紧闭的门缝后闪烁的怜悯却也无能为力的目光。 偶尔有几枚冰冷的铜钱或一小把陈年杂粮塞进你冻僵的手里, 那份量轻飘飘的,压不住你心中沉甸甸的绝望。 这点东西,够吃几顿 能请得起郎中抓药吗 希望如同风中的残烛,摇摇欲坠。 第二幕:绝望中的“希望” 就在你快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 眼前只剩一片灰白时,一个身影拦住了你的去路。 是那位远房的三表婶。 她穿着簇新的蓝布棉袄, 脸上抹着廉价的胭脂, 头发梳得油光水滑,几根金簪子在稀疏的发髻上晃悠, 透着一股与这穷乡僻壤格格不入的市侩气。 “哟,这不是海棠侄媳妇吗咋弄成这副模样了” 三表婶捏着鼻子,声音拔高, 带着刻意的惊讶和怜悯,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算计。 她把你拉到避风的墙角, 唾沫横飞地描绘着一个你从未敢想的天堂: “哎哟喂,苦命的孩子…… 婶子在城里秦府当差, 那是什么地方泼天的富贵! 府上那位秦老爷, 年岁大了,身子骨金贵, 私底下正托人寻摸几个合心意的奶娘呢! 那价钱,啧啧啧……” 她伸出三根手指在你眼前晃, “一个月,足足这个数! 三十块现大洋! 海棠啊,你算算,够你家平日里不吃不喝熬上三年! 三年呐!” 巨大的数字像重锤砸在你心上,震得你头晕目眩。 三十块大洋! 那是能救命的钱! 能请好的郎中,抓很贵的药, 能让娃吃饱穿暖,能让男人……有活下去的希望! “不过嘛,” 三表婶话锋一转, 眯缝着眼上下打量你,像在评估一件货物, “这差事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老爷要求可高哩! 年纪不能过二十二,大了气血不足; 头胎必须生的是儿子,说是阳气足,奶水才能大补; 还得是特定几个属相的,不能跟老爷冲了八字; 身上但凡有点疤痕、胎记的都不要, 尤其这胸前……” 她目光在你胸口逡巡, “要雪白无瑕,细皮嫩肉才好。” 这些古怪又苛刻的条件让你心里一阵阵发毛, 仿佛有冰冷的蛇在脊背上爬。 但那份巨额报酬带来的灼热希望,又死死压住了恐惧。 你今年刚二十一,生的就是儿子,属相竟也巧得对上。 你天生皮子白净,身上别说疤痕胎记,连颗显眼的痣都没有。 至于奶水……你狠狠心, 为了炕上病倒的男人, 为了怀里快饿死的娃, 什么不能忍 乳母而已,不就是喂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