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成佛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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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心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牙齿深深陷入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 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瞬间被抽空，只剩下彻骨的冰寒。 “呃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从空觉大师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他额头、脖颈涌出，瞬间浸透了僧衣。 觉心只觉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他想闭上眼睛，但眼前的景象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死死钉住了他的视线。 铁钎继续…… 血浸染了上面雕刻的祥云莲花纹路。 烛火跳跃，将那鲜血映照得如同地狱熔岩般刺目。 他的四肢被其他武僧死死按住，如同被钉在砧板上的鱼。 终于， 空觉大师绷紧的身体骤然一松， 最后一丝力气和生机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泄去。 他圆睁着充满无尽痛苦和恐惧的双眼，嘴巴大张， 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死了。 就这样， 坐化成佛了。 觉心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涌上喉咙。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才没有当场吐出来。 然而，酷刑并未结束。 只见方丈微微颔首。 “定住双足，莫使菩提动摇。” 噗！噗！ 两声闷响。 “封住妄视，方见如来真容。 带着松脂特有香气的、滚烫粘稠的松香， 被小心翼翼地涂抹在眼睑上，将其牢牢粘合、封闭。 “拭去凡尘，描画慈悲金身。 蘸着金粉的软刷，细致地拂过， 然后，另一支笔， 蘸着朱砂和特制的颜料， 开始在他苍白的脸上细细描绘—— 将因痛苦而扭曲的眉宇强行画成低垂的慈悲， 将因惧而咧开的嘴角描摹成温和的微笑。 一尊崭新的， 面带“慈悲”微笑的“肉身佛”， 在血与金粉的混合物中，“诞生”了。 地狱！ 这是比家乡饿殍遍野更恐怖的地狱！ 觉心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冷汗浸透僧衣，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 他想逃，立刻逃离这个魔窟！ “觉心。” 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身后响起， 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攥住了他的肩膀，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偷看大师坐化，不怕报应难逃吗” 是方丈！ 他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身后！ 那张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脸， 此刻在昏暗的光线下扭曲如恶鬼，眼神锐利如鹰隼， 充满了赤裸裸的杀意和…… 一丝不易察觉的、看到上好材料的贪婪！ “方丈！饶命！弟子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求求您……” 觉心魂飞魄散，痛哭流涕地求饶，拼命挣扎。 方丈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那只手的力量越来越大。 剧痛和极致的恐惧如同潮水般淹没了觉心，黑暗吞噬了他最后的意识。 再次醒来，便是这间阴冷潮湿、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禅房。 四肢被沉重的铁链锁住，动弹不得。 方丈的身影如同索命的阎罗， 站在门口，手中捻着佛珠， 嘴角挂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既然你如此好奇祖师坐化成圣之路，” 方丈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味， “那便让你……亲自走一遭吧。” “不——！！！” 觉心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拼命挣扎，铁链哗啦作响， “放过我！方丈！我给您当牛做马！求求您！ 我不想成佛！不想坐化！求求您……” 他的哭喊在冰冷的石壁间回荡，显得如此微弱和绝望。 方丈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有一种看待待宰牲畜般的漠然。 “动手。”他冷酷地下令。 禅房的门被推开， 几个面无表情、肌肉虬结的武僧走了进来， 粗暴地将一丝不挂的觉心从地上拖起。 冰冷的石板地面摩擦着他略显稚嫩的皮肤。 他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拖向后山那间噩梦般的偏殿。 恐惧让他几乎失禁，眼泪鼻涕糊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