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新政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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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纽约，失业记者托马斯格雷坐在出租屋的收音机前，手指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他曾是《纽约时报》的财经记者，1931年因报社裁员失业，如今靠给街头小报写短文勉强糊口。罗斯福的声音透过布满杂音的收音机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让他想起了父亲——一位在大萧条中破产自杀的商人。“也许，事情真的会不一样。”他喃喃自语，将这句话写在了笔记本的扉页。 华盛顿的国会山，第73届国会特别会议在3月9日召开，这是白鹰历史上最忙碌的一次特别会议。罗斯福政府提交的《紧急银行法》在众议院仅用40分钟就全票通过，参议院也以压倒性多数批准。法案授权财政部审查银行资格，批准健康银行复业，并成立联邦存款保险公司，为5000美元以下的存款提供保险。当罗斯福签署法案的那一刻，伍丁部长松了一口气：“这是我们打赢的第一仗。” 3月13日，银行休假结束，第一批经过审查的银行重新开业。出乎很多人意料，民众并没有涌向银行挤兑，反而有不少人将藏在床垫下、地窖里的现金重新存入银行。托马斯格雷在报道中写道：“人们排着队，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焦虑，他们相信罗斯福总统，相信政f终于开始行动了。”在芝加哥，一家银行开业当天就吸收了超过200万美元的存款，行长激动地对记者说：“这不是金钱的回归，是信心的回归。” 但罗斯福清楚，这仅仅是开始。金融体系的稳定只是第一步，要让白鹰走出大萧条，还需要解决失业、工业衰退、农业危机等一系列难题。在白宫的内阁会议上，他提出了新政的核心思想：“我们不能再依赖自由放任的市场，政f必须主动介入，救济失业者，复兴工农业，改革那些导致危机的制度缺陷。”他将新政概括为三个r：救济（relief）、复兴（recovery）、改革（reform），这三个词从此成为白鹰历史上最具影响力的缩写。 4月的华盛顿，樱花初绽，带来一丝春天的气息。罗斯福政府陆续推出了一系列法案：《联邦证券法》加强对证券市场的监管，遏制投机行为；《格拉斯-史蒂格尔银行条例》将商业银行与投资银行分离，防止银行用客户存款进行高风险投机；《农业调整法》成立农业调整署，通过补贴农场主缩减耕地面积和农产品产量，以提高农产品价格。 在艾奥瓦州的农场，约翰赖特一家正在经历新政带来的第一个变化。赖特是第三代农场主，家里有100英亩耕地，主要种植玉米和小麦。过去两年，谷物价格暴跌，他不仅赚不到钱，还欠了银行3000美元的贷款。当农业调整署的官员来到他家时，他正准备把今年的玉米种子撒进地里。“赖特先生，”官员递给他一份合同，“如果您同意停耕20英亩土地，政府会给您每亩15美元的补贴，同时帮您申请低息贷款偿还银行债务。” 赖特犹豫了。停耕意味着产量减少，他担心以后不够卖，但看着妻子布满裂口的双手和孩子们饥饿的眼神，他最终在合同上签了字。“当时我觉得这简直是疯了，”多年后他回忆道，“让农民不种地还给钱，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但几个月后，玉米价格真的涨了，我拿到了补贴，还上了贷款，全家终于能吃上饱饭了。” 然而，农业调整法也引发了争议。为了快速提高价格，农业调整署甚至鼓励农场主销毁已经收获的农产品。1933年6月，威斯康星州的奶农们将数百万加仑的牛奶倒入密西西比河，而河对岸的贫民窟里，孩子们正饿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托马斯格雷在报道中尖锐地批评：“一边是销毁商品的浪费，一边是忍饥挨饿的民众，这样的新政真的合理吗” 这样的质疑并非个例。罗斯福的新政从一开始就面临着巨大的阻力，保守派政客指责政f干预经济违背了自由市场原则，大企业主抱怨新政的监管措施限制了他们的经营自主权，甚至有人称罗斯福是“康米主义者”，试图破坏白鹰的zb主义制度。 在纽约的华尔街，摩根财团的掌门人杰克摩根愤怒地对助手说：“这个罗斯福想把白鹰变成北联！《国家产业复兴法》要求我们制定公平竞争法典，规定最低工资和最高工时，这简直是在剥夺我们的财产权。”他联合了一批大企业家，暗中资助反对新政的组织，试图阻止法案的实施。 《国家产业复兴法》是罗斯福新政的另一大支柱，于1933年6月16日通过。该法案成立国家复兴署，要求各行业制定公平竞争法典，确定生产规模、价格水平、工资标准和工作时间，接受法典的企业可以贴上“蓝鹰”标志。罗斯福在炉边谈话中呼吁民众：“购买带有蓝鹰标志的商品，支持那些遵守规则的企业，我们一起重建工业秩序。” 一时间，“蓝鹰”标志成为白鹰最流行的符号。商店橱窗里挂着蓝鹰旗帜，报纸上刊登着蓝鹰广告，孩子们穿着印有蓝鹰图案的衣服。在底特律的福特汽车工厂，工人乔治科尔曼第一次拿到了每周40小时的工资，时薪从25美分提高到35美分。“以前我们每天工作10小时，一周工作6天，工资还不够养家，”科尔曼说，“新政实施后，工作时间短了，工资却高了，我们终于能喘口气了。” 但并非所有企业都愿意接受蓝鹰法典。一些小企业主抱怨法典的规定过于繁琐，增加了经营成本；还有些企业试图阳奉阴违，偷偷违反工资和工时规定。国家复兴署不得不派出大量检查员，监督法典的执行情况。在匹兹堡的一家钢铁厂，检查员发现工厂仍在让工人每天工作12小时，立即责令其整改，并罚款1万美元。工厂老板不服气地说：“政f凭什么管我们怎么经营这是在扼杀企业的活力。” 托马斯格雷在采访中接触到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支持新政的工人和农民，也有反对新政的企业家和政客。他开始意识到，这场新政不仅仅是一场经济改革，更是一场关于白鹰未来道路的激烈争论。他决定深入调查新政的实施情况，用文字记录下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 5月的华盛顿，天气逐渐变暖，但国会山的争论却愈发激烈。共和党议员指责罗斯福政府扩大行政权力，违背了三权分立原则；民主党内部也有分歧，南方的保守派民主党人反对新政中的劳工政策，认为这会破坏种族隔离制度。罗斯福在国会发表演讲时回应：“面对前所未有的危机，我们需要前所未有的行动。如果固守旧制度，只会让白鹰走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