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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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海波从惬意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外面传来一阵鸟叫声。 刘海波起床穿衣后，走进外面那间堂屋，目光一扫便看见母亲正忙着将院子里的废品装上一架人力车。 郑玉梅率先开口：“海波，你起来了” 刘海波问：“妈，你这是在干嘛呢” 郑玉梅如实回答说：“我打算把这些物品带到废品回收站去卖掉！” 刘海波自告奋勇地说：“妈，你先歇一会，我来帮你！” “不用了，”郑玉梅摇摇头，说道，“你才刚到家，我不想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送就可以了！” 刘海波表示：“妈，我下乡锻炼这五年来，一直从事农活，身体强壮，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今后家里的重体力活就交给我来做，您不必对我有所顾虑。” “那行，”郑玉梅觉得儿子说得有理，点头说，“我已经把早饭做好了，见你没起床，就没有去叫你，由于你妹妹要去学校上课，我们就先吃了，你那份放在锅里，等你吃完饭后，再跟我一起去废品收购站吧！” “嗯，好的！”刘海波应了一声，走进灶房打来一盆水，洗脸漱口后，从锅里取出稀饭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吃过早餐，他就拉着人力车，随母亲一起出门。 母子二人刚走到巷口，就撞见了邻居的王大婶。 王大婶率有些八卦地问：“海波，昨天晚上，我看见你被公安抓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刘海波轻描淡写地说：“主要是我在学校门口将几个调戏我妹妹的小混混打伤了，公安人员带我去录口供和做笔录……” 王大婶有些好奇地问：“那你是怎么被他们放出来的” 刘海波敷衍道：“我是见义勇为，自卫还击，他们在了解情况之后，当然要把我放出来哟。”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刘海波并未透露吴洁利用其父亲的关系，将自己从警局保释出来的事实。 王大婶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好，我们还为你被公安抓去关起来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呢！” 刘海波违心地说：“我又没犯法，怎么会呢” “确实如此，”王大婶附和着笑了笑，试探性问，“你这次回来之后，还打算下乡去做知青” 刘海波摇头：“不了，我已经结束了知青生活！” 王大婶瞥了眼人力车上的废品，讥讽地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是想和你妈一起收废品吗” “当然不是，”刘海波有些不悦，摇头说，“我准备找一份工作！” 王大婶试探性问：“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工作呢” 刘海波回答说：“什么工作都行！” 王大婶提议说：“我听说红星机械厂正在招工，我儿子就在厂里上班，你可以让他帮你了解一下情况！” “哦，知道了！” 刘海波觉得这个女人很势利，并不想求她儿子帮忙，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便拉着人力车离开。 郑玉梅认为这是个机遇，于是她停了下来，向王大婶简单了解一些招工的细节，看到儿子已经拉着人力车走远，便快步追赶上去。 郑玉梅在后面跟上来说：“海波，王大婶提供这条招工信息不错，你不妨去试试看。” 刘海波不以为意地回答：“这不就是暗示我去求她儿子赵亮帮忙吗你又不是不清楚赵亮是什么德行，我可不想去求他帮忙！” “行吧，我不勉强你，”郑玉梅知道刘海波小时候就跟赵亮不对付，也就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向他提醒道，“你爸已经去世了，我也老了，根本帮不上忙，至于你的工作问题，还是你自己解决吧。” “妈，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刘海波宽慰母亲一句后，不再吱声。 郑玉梅也选择了沉默。 刘海波拉着装满废品的车在前面行走，而郑玉梅则在后面推着，母子二人共同制造了一幅独特的风景线。 街道两旁的老式建筑虽显陈旧，岁月痕迹斑驳，但排列整齐有序。 在商店的橱窗中，各种颜色缤纷的布料、各种款式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吸引了购物者的眼球。 报刊亭前围满人，他们阅读最新报纸杂志，了解新闻。 路边小吃摊热闹，传统小吃香气吸引行人。 男人们穿着白色衬衣，下搭军绿色长裤和胶底鞋，而女人们则身着五彩缤纷的连衣裙，头戴宽边帽，脚踏平底布鞋—— 有的人在骑着飞鸽、永久和凤凰牌等自行车，有的人在公交车站等车，有的人则三五成群，有说有笑地在街上步行。 经过了好几条街，母子二人才来到了废品收购站。 前来出售废品的人比较多，刘海波和他母亲在长队中等待出售废品，经过长时间排队，最终轮到他们。 在对废品进行分类、称重和核算后，收购员才将一叠总额为6元，皱巴巴的纸币递给了郑玉梅。 这笔6元足够支撑一家人的生活一段时间，接过钱的郑玉梅感到无比的喜悦。 刘海波则感到一阵心酸。 他心里清楚，母亲不知吃了多少苦，费了多大劲，才捡来这样一车的破烂，而这些废弃物的价值如此低廉，实在令人悲伤。 离开废品收购站后，母子二人一起来到菜市场。 郑玉梅花了一块五毛钱买了两斤猪肉，再花了一块钱买了一大堆蔬菜和水果之后，兴高采烈地回家。 刚走到他们居住的巷子口，便远远望见吴洁身着一件格子图案的连衣裙，亭亭玉立地站在家门口。 她的手里还拎着好几个装有烟酒、糕点和糖果的礼品盒。 刘海波疾步走上前，向她询问道：“吴洁，你怎么来啦” 吴洁撅起小嘴问道：“怎么不欢迎我吗” “没有啊，”刘海波摇摇头，讪笑着说，“你昨晚才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我怎么不欢迎你呢” “哈哈，这还差不多，”吴洁舒展眉头，微笑着，目光转向跟随在后面的郑玉梅，继续道，“伯母，昨晚我首次拜访，因为时间仓促，什么都没准备，今天特意给您带来了一些小礼物，希望您会喜欢。” “小吴，你太客气了，”郑玉梅喜出望外地说，“你能来我们家，我感到非常开心，还携带了这么多礼物，实在是让我感到不好意思。” “伯母，别介意，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点小心意！”吴洁冲郑玉梅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礼物朝刘海波递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