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肥姐的紧急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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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寂之地的震动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像重病患者的心电图般，间歇性地发出令人不安的痉挛。潘学斌整夜未眠，站在工坊顶层的观测台上，注视着远方那片不断扩大的灰色地带——那是被“遗忘之潮”吞噬后留下的虚无。 “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林正英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手中托着一个罗盘状的仪器，指针正在疯狂旋转，“整个灵寂之地的能量场都在紊乱。” 潘学斌接过那个自制的“能量罗盘”，眉头紧锁：“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三天，虚无就会吞噬到工坊这里。” 吴孟达气喘吁吁地跑上观测台，圆脸上满是汗水：“不好了！我刚从喜剧区回来，周星驰的《大话西游》场景已经被吞掉了一半！至尊宝变成了无头宝啊！” 黄家驹调试着手中的吉他，音符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杂乱无章：“音乐区的旋律正在失去连贯性，再这样下去，整个灵寂之地都会失去和谐。” 梅艳芳匆匆走来，手中捧着一团微弱的光：“这是我舞台边缘收集到的记忆碎片，它们正在快速消散。潘师傅，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潘学斌望着工坊内聚集的众多灵魂，那些曾经光彩照人的明星们，此刻都面带惶恐，如同等待末日的难民。 “我们...” 他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工坊角落处，一个由光丝编织成的通讯法阵突然亮起，沈殿霞焦急的面容出现在法阵中央。 “潘师傅！你们快来！”肥姐的声音因急切而尖锐，“阿莲的情况很不好，她的领域马上就要崩溃了！” 法阵中传来陈宝莲微弱的啜泣声，背景是某种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位置”潘学斌简洁地问道。 “情感区的边缘，靠近那片扭曲的媒体森林！”沈殿霞回答，“我尽量稳住情况，但撑不了多久！” 通讯突然中断，法阵的光芒黯淡下去。 工坊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潘学斌身上。 “情感区...”张国荣轻声说，“那是灵寂之地最不稳定的区域之一。陈宝莲和蓝洁瑛的领域都在那里，充满了痛苦和被扭曲的记忆。” 吴孟达搓着手，面露难色：“那个地方邪门得很，上次我去找阿瑛，差点被那些扭曲的头条新闻给吞了。” 林正英整理着道袍：“再危险也要去。遗忘之潮正在加速，每失去一个灵魂，灵寂之地的完整性就受损一分。” 潘学斌已经走向工坊的装备区：“准备出发。英叔，带上你的符咒；家驹，准备能够稳定情绪的音乐；达叔，你...” 吴孟达立即举手：“我负责搞笑活跃气氛！危险时刻最需要喜剧 relief！” 梅艳芳走向潘学斌：“我也去。同为女性，也许我能更好地理解阿莲的痛苦。” 张国荣默默拿起一件外套：“情感演绎是我的专长，或许能帮上忙。” 五分钟后，救援小队准备完毕。潘学斌在工坊入口处设置了自动防御程序，随后带领众人冲向情感区的方向。 越靠近情感区，环境变得越诡异。原本流动的光影在这里变成了粘稠的暗色物质，空气中漂浮着破碎的头条新闻和扭曲的媒体影像。“艳星陨落”、“精神失常”、“豪门梦碎”...这些刺目的标题像蝙蝠一样在众人头顶盘旋。 “我讨厌这个地方。”吴孟达缩了缩脖子，“每次来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林正英挥动桃木剑，驱散了几条试图靠近的扭曲标题：“这些是媒体暴力留下的伤痕，在此地具现化了。” 前方出现了一片奇特的森林——树木由旧报纸和杂志构成，树干上是密密麻麻的文字，树枝上悬挂着相机镜头和麦克风。这就是沈殿霞所说的“媒体森林”。 森林深处传来打斗声和沈殿霞的呵斥声。 “在那边！”潘学斌率先冲进森林。 森林内的景象令人震惊。陈宝莲的领域是一个精致的公寓房间，但现在这个房间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着，碎片不断飞向空中一个巨大的灰色漩涡。沈殿霞肥胖的身躯挡在陈宝莲面前，双手挥舞间发出温暖的光芒，勉强抵挡着漩涡的吸力。 “肥姐！”吴孟达惊呼。 沈殿霞回头，圆脸上满是疲惫：“快帮忙！这个吞噬漩涡太强了！” 潘学斌立即释放光丝，但这一次，他的建构力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光丝一接近漩涡就被扭曲、撕裂，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结构。 “没用的！”陈宝莲哭泣着喊道，“它要吞掉我的一切！就让他们吞吧，反正我也不值得被记住！” 梅艳芳走上前，歌声轻柔响起：“阿莲，每个人都值得被记住。你的痛苦，你的欢乐，你的一切。” 张国荣也开始即兴表演，演绎着一段关于宽恕与自爱的独角戏。他们的情感力量确实减缓了漩涡的扩张，但无法阻止它。 林正英的符咒、黄家驹的音乐、吴孟达的滑稽表演...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但吞噬漩涡依然在缓慢而坚定地扩大。 “这样下去不行！”沈殿霞喘息着，“我的能量快耗尽了！” 潘学斌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漩涡的结构。突然，他注意到一个细节——漩涡的中心不是纯粹的虚无，而是某种更复杂的东西。 “这不是简单的吞噬...”潘学斌喃喃自语，“这是一种转化过程。它不是在消灭记忆，而是在将记忆‘标准化’。” 他转向已经绝望的陈宝莲：“陈小姐，这个漩涡不是你的敌人。它是你内心渴望解脱的具现化！” 陈宝莲愣住了：“什么” “你一直活在别人的评价里，渴望从这些扭曲的媒体报道中解脱。”潘学斌指向那些飞舞的报纸碎片，“这个漩涡是你想要抹去那些痛苦记忆的愿望！” 陈宝莲的眼中闪过明悟的光芒：“是...是的...我受够了那些标题，那些指指点点...” “但方法错了。”潘学斌温和地说，“抹去记忆不是解脱，面对和重整才是。” 他改变策略，不再对抗漩涡，而是引导光丝融入漩涡之中。这一次，光丝没有被撕裂，而是开始重组漩涡的结构。 “你在干什么”沈殿霞惊讶地问。 “帮助她重建记忆档案。”潘学斌回答，“就像整理一个混乱的数据库。”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漩涡开始改变形态。从吞噬性的黑洞，逐渐转变为一个有序的环形结构。那些被吸入的记忆碎片开始重新排列组合，痛苦与欢乐分开，真实与扭曲隔离。 陈宝莲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眼泪无声滑落：“原来...我可以这样看待自己的过去...” 当重构完成时，原本即将崩溃的领域变成了一个精致的记忆画廊。墙上挂着她人生各个阶段的照片，下面配有简短的说明。有些展区明亮欢快，有些则用帘幕遮挡，标注着“待日后面对”。 “现在你可以自主选择回忆什么，何时回忆。”潘学斌对陈宝莲说，“痛苦不会消失，但你可以控制它，而不是被它控制。” 陈宝莲轻轻抚摸着一幅童年照片，露出释然的微笑：“谢谢你，潘师傅。也谢谢大家。” 沈殿霞长舒一口气，擦去额头的汗水：“太好了，总算赶上了。” 但就在这时，整个媒体森林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蓝洁瑛的尖叫声，同时多个方向都出现了那种吞噬漩涡。 “不好！连锁反应！”林正英面色大变。 潘学斌能感觉到，整个情感区的结构正在崩溃。一个灵魂的解脱引发了系统性的重组，而这种重组正在失控。 “我们必须分开行动！”潘学斌当机立断，“肥姐，达叔，你们去帮蓝洁瑛！英叔，家驹，你们稳定东区！哥哥，梅姐，你们负责西区！我去中央尝试协调整个区域的重组！” 众人点头，立即分头行动。 潘学斌独自冲向情感区的中心点。在那里，他看到了令人震惊的景象——无数记忆碎片如同暴风雪般飞舞，各种情感能量互相冲撞，整个区域就像一个即将爆炸的反应堆。 他释放出所有光丝，试图建立秩序。但情感区的混乱程度远超他的想象，光丝刚延伸出去就被各种极端情绪冲散。 “不行...太乱了...”潘学斌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那人穿着简单的功夫服，身姿挺拔，眼神锐利。 “年轻人，你需要帮助。”李小龙微笑着说。 潘学斌惊讶地看着这位传奇人物：“李先生” “叫我小龙就好。”李小龙摆出经典的格斗姿势，“情感如流水，你不能阻挡它，只能引导它。看好了！” 他的双手开始划出优美的弧线，那些狂暴的情感能量随着他的动作开始有序流动。这不是对抗，而是顺应和引导。 “像截拳道一样，”李小龙解释道，“吸收对手的力量，转化为自己的能量。” 潘学斌若有所悟，开始模仿李小龙的动作。光丝不再试图控制情感，而是引导它们流向合适的方向。痛苦与欢乐分离，愤怒与平静各行其道，爱恨情仇各得其所。 令人惊讶的是，在这种引导下，整个情感区开始自我重组。那些吞噬漩涡逐渐转变为有序的记忆结构，就像陈宝莲的领域一样。 当重组完成时，情感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情感花园。不同的情感像不同品种的花朵，在各自的区域中和谐共存。 李小龙拍拍潘学斌的肩膀：“很好，你学得很快。但记住，这只是一个开始。灵寂之地的危机远未结束。” 说完，他的身影如同雾气般消散，留下潘学斌独自站在重组完成的情感区中心。 远处，救援小队的其他成员正在向他走来，脸上带着成功的喜悦。但潘学斌的心中却笼罩着一层阴霾。 李小龙说得对，这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而此刻，在灵寂之地的最深处，某种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它对这场大规模的重组既感到好奇，也感到不悦。 平衡已经被打破，新的风暴正在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