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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不怕被识破」 「这点我们不是没有想过。」罗切说：「『甘比烈』佣兵团的人数将近两千人，即便不是全数来参加此次战争，多两个人也不会特别明显。我们只要在战争开始的时候与他们一同杀敌，事后混入编队领取酬劳就是了。只不过....如果我们能弄到佣兵团的徽章来佩戴在身上，或许就更完美了。」班利点头赞同。「还有一些铠甲，盾牌，武器什么的。就我们现在这个样子，只有几把斧子，说是雇佣兵也没人信。」 半身人埃姆两眼放光。 「不，埃姆！」罗切连忙说：「我没有要求你去帮我们把徽章或者其他的武器防具偷回来......诸神啊！你还想再被打断一条腿吗」他把半身人扯回来。「你听好了。这件事并不需要你参与，孩子。我和班利怎么能不把一个躺在街边还断了条腿的半身人捡回来呢，是吧但这不代表你和我们就是一伙的了，埃姆。现在既然你的伤已经快痊愈，就该回家去。」 「我保证不会被发现。」 「你应该回家去，孩子。」 「我会做得比上次更好....」 「你不是『飞贼』！」 「我没有家。」 「........」 「也没有亲人。」 矮人罗切的眼神变得和蔼起来。「我是孤儿。」他说。 酒馆里没有多少人帮忙。除了一位已经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的丹文夫人以外就只剩下弗兰坦丝的大女儿凯蒂。丹文夫人的丈夫在酒馆里当厨子，年轻的时候因为战争而瞎了一只眼，所以佐料经常被倒在炉灶里。胖胖的弗兰坦丝捧着早餐过来，她这才注意到艾琳的身后背着两把剑。虽然经过风尘与饥饿的洗礼，她仍能看出艾琳有着精致的五官与一种高雅的气质。尤其是她那靓丽的矢车菊蓝的双眸，总是带有一种无法遮盖的闪烁。「你的早餐。」她在她身旁坐下。「我才注意到，小姐，你是一位战士。背着剑的战士。」 艾琳来不及道谢，二话不说先把苹果酒往嘴里灌。老板娘看着她红起来的脸颊，歪着脑袋。「我看你并不适合喝酒，小姐。」 「我不是战士。」艾琳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嘴，又对粗面包发起进攻。「但是你背后背着剑啊还要是两把剑。」 「我是猎魔士。」 「呃。」胖胖的弗兰坦丝可以肯定她没有听过这种奇怪的职业。「猎魔士。」她重复道，「主要是干些什么的」 「斩妖除魔。」艾琳回答得不紧不慢，好像仅仅是为了报答这顿早饭。「您在这种乡村或许没有听说过。我们会接受客户的委托，然后根据要求斩杀对应的怪物。」 「例如……龙」 「一般来说，我们不会去讨伐龙这种对人类而言无害的生物————当然，也会有情况特殊的时候。」女猎魔士借着酒把食物往下咽。「我们处理得更多的是一些没有理智的，会伤害人类的怪物。例如说水鬼、食尸鬼、发了疯的孩童鬼、扁头蝠翼魔、短毛狮鹫，甚至是海妖，还有————」她顿了顿，「人。」 弗兰坦丝倒抽冷气。「你说人」 「开个玩笑。」艾琳在紧绷的脸部肌肉里描绘了一个及格的微笑。老板娘松了口气。 「我不是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胖胖的弗兰坦丝说：「曾几何时，卡登封也有过繁荣而魔物猖獗的时候。我那时还小，只是依稀记得当时卡登封的领主请来了像你一样身背两把剑的人来驱逐祸害城市的魔物。那个男人一头白发，有着像是猫一样的眼睛————然而如果说猎魔士是一种职业，那你们俩个也相差太远了。」 艾琳耸耸肩。「不是每一个猎魔士都是相似的。何况我也没怎么遇见过别的同行。」 「他当时听说要斩杀的怪物是水泽仙女之后，便拒绝了这份差事。」老板娘回忆着，「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水泽仙女不是怪物。她们只不过是热爱湖畔的精灵。」 弗兰坦丝耸耸肩。「相比起那满满一袋的金子，谁在乎呢。」 体态丰腴的大女儿凯蒂已经整理好裙装，扎起头巾准备迎接一天的工作。「妈。」她拉着还在舔手指的妹妹。「我来帮忙了。」 女孩的声音犹如警钟，弗兰坦丝这才想起没有及时提醒女儿。「嘿！」卡内基举起手，摆出一副下流的样子。「前几天都不见你呢，我的小甜心。」他的牙缝里还有些肉屑。「看来你的病终于好了。」 「我没生病。」凯蒂瞪给他一个生人勿近的眼神。「妈，」她对母亲抱怨。「你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 「现在说这些也太迟了。」老板娘叹气。「你去帮忙吧，但尽量不要靠近卡内基那边。他就交给丹文夫人吧。她懂得处理这些。」 卡内基的视线没有离开凯蒂。丹文夫人正在给他倒酒，自卫团员毫不遮掩地把手搭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凯蒂报以冷笑。 胖胖的弗兰坦丝将小女儿抱在腿上。「你为什么，」艾琳咽下食物，「要骗那个男人说，你女儿病了」 小女儿贪心地伸手到桌上，想偷拿一片烤土豆。母亲制止了她，但艾琳还是将那片土豆轻轻地放到女孩手里。 「那个男人名声不好，不，应该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当中也没有多少好人。」弗兰坦丝有些担忧与无奈。「现在在卡登封这边的乡村，原本驻守的士兵都已经到了彭利科勋爵的山丘堡上集结，这里的治安就只好依靠从民间召集的自卫团来维持。猴子称了霸，这群人总是在卡登封横行霸道，他们每天来这里吃喝所给的钱还没有你昨晚给得多。至于那个男人....也就是卡内基，只要一喝醉就会发酒疯....据说他的妻子在他某日喝完酒之后就失踪了。虽然只是传闻，但我亲眼见过他发酒疯的样子，所以只要一想到我的女儿为这种人服务....」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就会感到不寒而栗。」 女猎魔士嚼动的频率慢了下来。「需要我帮你杀了他么」 胖胖的弗兰坦丝吓得放下杯子。「价钱可以从长计议。」她面无表情。 老板娘连忙把自己的孩子抱回到胸前。「别紧张。」艾琳僵硬地浅笑。「只是开个玩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