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开战时刻（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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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表示满意。洛斯提娅哈金斯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打开一个做工精巧的木盒，从里面的数块小石头中挑出其中一块。「这个给你，大人。」 公爵被她牵起手，再打开手掌，将石块放进他手里，整个过程极其生硬。「这是什么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洛斯提娅。」拉维蒙端详着石块，发现上面雕刻着奇怪的符文。 「何纳尔之石。」 「嘿。」奥利芙急忙来到洛斯提娅身边，抓着她的手臂。「你疯了吗」 「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你甚至不应该随身带着这块魔法石，三女神在上！」 「我看你们是不打算解释这块石头的用处了」 「请还给我们吧，大人。」奥利芙伸出手，「这块石头相当危险，不应该随意使用。」 「让他用吧。」洛斯提娅抓着奥利芙的手。拉维蒙迪尔将魔法石紧紧攒在手里。「所以，我建议你们赶紧解释它的用处。」 「这是一块魔法石，石头上刻上了符文。」奥利芙尽量让自己的措辞精准：「它能够喷射出地狱火，只需要你给它一个火源。」 「地狱火」光是名字就已经让拉维蒙背后一阵凉意。 「对……这就是这块石头的危险所在。地狱火是魔法火焰的一种，但又不尽相同。当初，你们在多比河附近使用的魔法火炬，上面的火焰是蓝色的，这是一般的魔法火焰。但地狱火是绿色的，是诸神之一的奥莉斯所使用的魔法之火。它和一般的火焰以及魔法火焰所不同的地方，在于它不单只能灼烧躯体，还能够灼烧灵魂。」 「……继续说。」 「其他的生物我不太清楚，但就人类来说，只要被地狱火烧到，哪怕只是被火舌舔舐那么一下，你的灵魂也已经不再完整。即使不是当场死去，被地狱火所触碰的人都会变得神志不清、意识迷离，然后在几天之内离开人世。他们所遭受的痛苦让人难以想象，不是他们的尖叫、也不是他们的伤口，而是他们呆滞而空洞的眼神。然而，这还不是它最让人毛骨悚然的部分。」她顿了顿，继续解释：「它像是一种有意识的火焰，类似于一种永恒魔法。地狱火会主动寻找周遭的人类或者是其他有灵魂的生物，然后将他吞噬。它的欲望比大海更深，它的饥饿比时间更广。它将灵魂作为助燃物，永不满足。地狱火已经可以被归类为是一种黑魔法了。」 拉维蒙迪尔吞了吞唾液，有点想将手中的石头还给女术士，但碍于尊严，他还是没那么做。「那你为什么将它交给我」他质问洛斯提娅。「这种危险的东西能对我有什么帮助吗」 「很简单，大人。你只需要在城门前点燃何纳尔之石，让地狱火喷涌而出。」 「……你想借此来除掉对方的法师！」 「没错。」她面无表情。「对方应该就站在城门后方。」 「地狱火能穿透屏障吗」 「这一点应该做不到。只不过，它可以轻易的窜上辛西亚之墙，将上面的所有活物都吞噬殆尽。不到半刻钟，它就已经蹿到城内继续寻觅食物了。当然，也包括那名法师。」 「它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 奥利芙说：「一般而言，地狱火不会有停下来的时候，它只会无止境地吞噬。当然，何纳尔之石是人造出来的魔法石，必定会有让火焰停止的方法。最简单的，就是将石头上的火焰熄灭。这样的话，其余的地狱火也会消失。」 「用水浇灭，这样可以吗」 「我不太建议用这个方法。」洛斯提娅哈金斯摇摇头。「你最好用沙子，大量的沙子将它包裹起来。只要有一丁点氧气，它就有复燃的可能。」 「只要不我点火，它就不会燃烧，对吧」他举起何纳尔之石，「它不会突然间在我手里自燃吧！」 「这倒是不会，请你放心。」她露出一丝微笑。 「这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办法，也许能够打破我军前行受阻的局面。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 「对，这就是我问你是否有牺牲准备的原因。」洛斯提娅望着他，说：「地狱火是不分敌我的。」 「那它的感知范围有多少」 黑发女术士露出戏谑的微笑：「很抱歉，这一点没人能够说清楚。」 「所以你就是在嘲讽我，洛斯提娅哈金斯。」拉维蒙迪尔紧握魔法石，青筋在手背渐渐凸显。「你给了我一点希望，然后给了我更大的绝望。你知道现在正在城门外攻城的一共有多少名士兵吗差不多两万人。然后你居然说地狱火不分敌我，也不清楚安全距离！我看在它窜到城墙上之前，我那两万名士兵就已经成了活死人。」 「很有这个可能。」她面不改色。「洛娜……」奥利芙很害怕已经冷静下来的对话又会演变为争吵。「我告诉你，女士。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打些什么主意。你想看我会不会将那些士兵当成是工具然后果断牺牲掉。我告诉你，我不会。但如果有机会，我会第一个将你牺牲掉，你这个腹黑的小恶魔。」 女术士的脸上也已经没有了笑容。「冷静些，拉维蒙。我只想帮忙。」 「那我就拜托你给我一些有帮助的建议，洛斯提娅。」他压制住愤怒：「现在不是展现你那些黑色幽默感的时候。」 「根据以往法师的经验，地狱火会优先攻击离自己最近的目标。」 公爵眨眨眼。「也就是说，我必须让士兵们离开魔法石大概三百五十尺的距离。」 「你最好再把安全距离放宽几倍。」她真诚地说：「这对你没有坏处。」 拉维蒙迪尔的怒火逐渐熄灭。「我会的。同时，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让火焰熄灭的其他办法。我们不可能在地狱火肆虐的时候再给它盖上沙子，这样很危险。」 「放心好了，不会太久的。这块石头最多只能燃烧一刻钟。」 「一刻钟，是吗」他重复。「那么你之前将它说得那么危险，那么不可控，是想吓唬我」 「你……可以那么认为。」女术士耸耸肩。「但我也想你明白它的危险性。」 「我希望你下次能够对我真诚以待，洛斯提娅。」他把何纳尔之石装进腰边的口袋。洛斯提娅哈金斯退回到自己的床上，坐下。「大人，」茱莉娅终于找到插话的时机：「你或许应该马上与你的副官探讨，如何使用魔法石。」 「没错。」艾希点头。「时不我待。」 她们以为拉维蒙会马上离去，但公爵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举动。他双手贴在腰边，向众人鞠躬。「我再次代表帝国，感谢各位女士的协助。」艾希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和其余的女巫们马上行宫廷礼。拉维蒙迪尔，阿克廷斯公爵，除了在威廉威廉大帝面前之外，不会让他的腰倾斜半度。即使很不舒服，洛斯提娅也同样回礼。「然后，我再以私人的身份，向各位表示感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奥利芙代表女巫发言，双手提着裙子，有些摇晃。「把握好机会，公爵大人。」洛斯提娅哈金斯盯着那颗魔法石。「我没有更多的何纳尔之石了。自从地狱女神奥莉斯消逝以后，她所留下的这些石头已经越来越少。只有那些最出色的火术士才能制造何纳尔之石，而这偏偏不是我的专长。」 「我会的。」当公爵终于挺直腰板，她们都松了口气。「女士。」他看向洛斯提娅，用手轻拍脖子。「我很抱歉。」 洛斯提娅哈金斯慢慢点头，挤出一丝微笑。「我接受你的道歉。」等到拉维蒙掀开帐帘，她又补充一句：「希望你旗开得胜，即使有所牺牲。」 他又风风火火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