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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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污血碎肉如雨点般落下，却在杜扬周身三尺之外被无形的金色气劲尽数弹开、蒸发。 他屹立于废墟之上，金色的眼眸如同燃烧的熔岩，死死锁定教会三人组。 那磅礴的杀意和刚刚展现出的碾压性力量，让身经百战的莎兰、雷克斯和艾米丽都感到一阵心悸，下意识地摆出了全力防御的姿态。 莎兰最快从震惊中恢复，她强压下心中的骇然，大脑飞速运转。 硬碰硬，对方刚才展现的力量远超预估，己方还带着三个累赘，胜算极低。 必须智取，必须用教义瓦解他的意志！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恢复那种冰冷而神圣的表情，声音刻意带上一种空灵而悲悯的腔调，试图盖过周围的尸嚎和血腥味： “迷途的强者啊……停下你无知的愤怒吧！” 杜扬眼神冰冷，一步步向前逼近，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金色灵气如同实质的火焰在他周身升腾：“放开她们。这是最后一遍警告。” “你看到的，并非绑架，而是‘救赎’！”莎兰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世界，指尖的炽白光芒也变得柔和，仿佛圣光，“看看这末日！看看这些行尸走肉！旧的人类秩序已然崩塌，脆弱的肉体凡胎在病毒面前不堪一击！这是神明降下的试炼，是筛选，是进化之路的开端！” 她指向昏迷的徐晓和楚然，语气变得狂热：“而她们，还有你！你们是这场伟大进化中的‘适格者’！是神明选中的新人类火种！你们的变异，你们的力量，不是用来在这废墟中苟延残喘，更不是用来满足私欲和保护几个无关紧要的蝼蚁！” 艾米丽也鼓起勇气，在一旁帮腔，试图用她那套理论说服杜扬：“是啊！跟我们回圣序教会吧！大主教会引导你们，开发你们的潜能！你们的力量应该用于更崇高的目的——重塑秩序，带领幸存者开启新的纪元！这才是强者应有的责任和担当！而不是浪费在保护弱者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她说着，鄙夷地看了一眼墙角的木子。 雷克斯虽然没说话，但维持着防御姿态，重重哼了一声，表示赞同。 杜扬停下了脚步，听着他们这番看似高尚实则冰冷的言论，脸上的怒极反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深寒的嘲讽。 “崇高的目的新的纪元”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噪音，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用绑架用这种抑制药物用打伤我的同伴的方式” 他猛地指向徐晓小腿上那可怕的焦黑伤口：“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救赎’！这就是你们‘引导’的方式！” 莎兰脸色微变，但依旧强辩：“必要的程序！为了确保高价值样本的完整和安全！个体的些许痛苦，在种族进化的宏大蓝图面前，微不足道！她们的牺牲具有无上的价值！” “放你妈的狗屁！” 杜扬一声怒喝，如同炸雷，直接粗暴地打断了莎兰那套虚伪的言辞！ 他眼中的金光暴涨，不再是冰冷的杀意，而是充满了人性的愤怒与鄙夷！ “少他妈给我扯什么宏大蓝图和种族进化！老子听不懂，也不在乎！” 他踏前一步，气势逼人，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只知道，她们是我的同伴！是在老子最艰难的时候，没有抛弃老子，敢为了给老子找药闯龙潭虎穴的人！” 他指向木子：“她！是没什么用！胆小，怕事，甚至可能还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但她没害过人！她也在努力做她能做的事！在你们这些自诩高等的人来之前，我们就是这样，强的保护弱的，互相搀扶着活下来的！” “你们教义那么牛逼，那么崇高，”杜扬的声音充满了讽刺，“病毒爆发的时候，你们在哪幸存者被感染者啃食的时候，你们的‘救赎’在哪现在跳出来，满口仁义道德，干的却是绑架勒索、伤害他人的勾当！就凭你们，也配谈秩序也配引领未来！” 他环视四周的废墟和那些仍在徘徊的感染者，声音陡然提升，如同拷问灵魂：“看看你们造成的场面！为了你们所谓的‘样本’，引来这么多怪物！你们在乎过其他幸存者的死活吗没有！在你们眼里，除了你们看中的‘适格者’，其他人都是可以随时牺牲的蝼蚁，对不对！” “一口一个蝼蚁，一口一个无意义！”杜扬的怒火彻底燃烧，“生命的价值，什么时候由你们来定义了！由力量的强弱来决定了！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你们教会的人，被另一伙更强大的人当作‘样本’抓走，你们还会在这满口喷粪地讲你们那套狗屁崇高的道理吗！” “你们根本不是在追求什么进化！你们只是在用一套听起来好听的说辞，来掩盖你们掠夺、压迫、满足私欲的本质！你们和这末日里那些杀人越货的渣滓没有区别！甚至更恶心！因为他们至少坏得坦荡！而你们……又当又立！” 杜扬这番话，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却字字诛心，句句基于最基本的人性和事实逻辑，彻底撕破了教会那层虚伪的道德外衣！ 莎兰被驳斥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试图维持的圣洁表情彻底崩塌，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羞恼。 艾米丽张了张嘴，却发现平时被灌输的那些教义在对方赤裸裸的、基于人性的质问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连雷克斯那坚定的眼神都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动摇。 杜扬的话，不仅仅是在反驳他们，更是在扞卫一种在末日中愈发珍贵的东西——人性本身的温度，同伴之间的情谊，以及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 这种最朴素的道理，反而拥有最强大的共鸣力量。 “看来……言语无法让你领悟神圣的使命了。”莎兰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最后一丝伪善被撕下，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和任务至上的冷酷，“那么，就只能用力量让你屈服了！雷克斯！艾米丽！准备作战！必要时……可以放弃次要样本（指木子），优先确保核心目标（徐晓和楚然）的安全撤离！” 战斗，一触即发！但这一次，教会在道义上，已然一败涂地。杜扬不仅要用力量碾压他们，更在精神上彻底击垮了他们的虚伪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