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携手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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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春桃吓得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沈清颜心头亦是一凛，但面上却比春桃镇定得多。她目光锐利地看向跪地的暗卫：“来了多少人什么身份” “约二十人，身着京畿卫服饰，但步伐气息皆是精锐，为首者持京兆尹手令，声称……声称接到密报，国公府藏匿北狄细作，要入府搜查！”暗卫语速极快，条理清晰。 京畿卫京兆尹 沈清颜心中冷笑，萧元启倒是会借力打力，用官方身份行构陷之事！若真被他们闯入，随便“搜”出点什么“通敌”证据，不仅她性命难保，整个国公府都会被拖下水！ “小姐，怎么办我们快从后门走吧！”春桃急得快要哭出来。 “来不及了。”沈清颜冷静摇头，对方既是有备而来，必然已将国公府团团围住。她看向暗卫：“王爷有何安排” 暗卫眼中闪过一丝钦佩，沉声道：“王爷料定对方会声东击西，明面搜查，暗处擒人。府外已有我们的人接应，请小姐即刻随属下从密道离开，城外自有接应！” 密道 沈清颜微怔，随即了然，以萧绝的谨慎，在盟友府中预留退路实属正常。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 “走！”她当机立断，只迅速将桌上几样紧要的药材和银针卷入随身小包，拉起春桃，便跟着暗卫走向内室书架后方。暗卫在墙壁某处机括一按，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向下延伸的阶梯。 密道内阴暗潮湿，但还算宽敞，足以让人弯腰前行。 暗卫在前引路，手中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春桃紧紧抓着沈清颜的衣袖，大气不敢出。沈清颜则一边快步跟上，一边在心中飞速盘算。 萧元启如此狗急跳墙，不惜动用官方力量直接上门拿人，只能说明萧绝的反击打到了他的痛处，他必须尽快除掉自己这个“变数”，同时扰乱萧绝的部署。这意味着，外面的局势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不知行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光亮和流水声。 暗卫停下脚步，低声道：“小姐，出口到了，是城南浣衣巷的一处废弃民宅，临近河道。接应的船只应该已在附近等候。” 他小心翼翼推开伪装成柴堆的出口，率先出去探查。片刻后，他返回，脸色却有些凝重：“小姐，情况有变。巷口有不明身份的人徘徊，不像是京畿卫的人，倒像是……江湖路子。” 还有一拨人 沈清颜心沉了下去。萧元启竟然布置了双重保险！ “可能绕开吗”她低声问。 “很难，对方卡住了通往河边的必经之路。”暗卫摇头，“属下拼死也会护小姐周全，但恐有闪失……” 就在这时，巷口方向传来了几声短促的惨叫和兵器碰撞声！紧接着，一道玄色身影如疾风般掠至出口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跟我走！” 是萧绝！ 他竟然亲自来了！ 他依旧穿着朝服，只是外面罩了一件黑色大氅，肩头处隐隐有深色痕迹渗出，显然伤口并未完全处理妥当。他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 “王爷，您的伤……”沈清颜蹙眉。 “无妨。”萧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坚定而不容拒绝，“外面的人已清理干净，但很快会有更多追兵。船在河边，快走！” 他带着沈清颜和春桃，在狭窄曲折的巷道中快速穿行。暗卫则默契地断后，警惕着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方才短暂的战斗显然并不轻松。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抵达河岸，已经能看到那艘等候的小船时，异变再生！ 数十支弩箭如同疾风骤雨，从河对岸的树林中激射而来，目标明确——覆盖他们所在的区域！ “小心！”萧绝厉喝一声，猛地将沈清颜扑倒在地，用身体护住她，同时大氅挥舞，卷飞数支弩箭。暗卫也挥舞兵器格挡，但弩箭太过密集，春桃吓得惊叫一声，手臂被一支流矢划伤，鲜血顿时涌出。 “保护小姐上船！” 萧绝对暗卫下令，自己则拔剑起身，目光冰冷地望向对岸。他知道，真正的杀招来了。 果然，弩箭过后，十余道黑影从对岸林中跃出，踏着河面上零星的浮木，如履平地般疾冲过来！这些人身手矫健，招式狠辣，远非之前的京畿卫和江湖人可比，显然是萧元启麾下真正的精英死士！ “带她走！”萧绝对着暗卫再次喝道，随即持剑迎上那群死士！他肩伤未愈，动作间难免滞涩，但剑势依旧凌厉无匹，每一剑都带着致命的杀机，竟以一人之力，暂时挡住了大部分死士的进攻！ 暗卫不敢迟疑，护着沈清颜和受伤的春桃冲向小船。沈清颜回头望去，只见萧绝在刀光剑影中穿梭，玄色身影如同暗夜中的修罗，但对方的攻击如同潮水般源源不绝，他周身的压力越来越大，肩头的血色也愈发明显。 不能让他一个人留下！ 沈清颜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猛地挣脱暗卫的手，从随身小包中抓出一把药粉——这是她之前为防身特意调制的“迷障散”，虽不致命，但能极大干扰视线和呼吸。 她看准风向，用尽力气将药粉朝着战团方向撒去！ “噗——” 白色的粉末随风弥漫，瞬间笼罩了部分死士。猝不及防之下，几人吸入粉末，顿时剧烈咳嗽起来，动作也为之一缓。 这突如其来的干扰给了萧绝喘息之机！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抓住机会，剑势如虹，瞬间刺倒两名受影响较小的死士，突破了包围圈，与沈清颜等人汇合。 “快上船！”船夫焦急地喊道。 几人迅速登船，船夫立刻撑竿，小船如同离弦之箭向河心驶去。对岸的死士还想追击，但被剩余的暗卫拼死挡住。 站在摇晃的船头，萧绝与沈清颜并肩而立，望着对岸逐渐变小的火光和厮杀声。 他侧过头，看着身边女子被河风吹拂起的发丝和依旧镇定的侧脸，肩头的伤痛似乎都减轻了几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一个女子如此并肩作战，而她竟一次又一次地出乎他的意料。 “多谢。”他低声说道，声音融在风里，却清晰地传入沈清颜耳中。这一次，不仅仅是感谢她的出手相助。 沈清颜转过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看到了其中尚未散去的杀意，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她微微一笑，带着劫后余生的释然与坚定：“王爷不必言谢，我们是盟友。” 小船顺流而下，将危险暂时抛在身后。但他们都明白，这场风波，远未结束。 天色微明，小船在一处僻静的码头靠岸，早有马车在此等候。 此处已是京城外五十里的京郊别院，属于萧绝的秘密产业之一。 众人安置下来，沈清颜立刻为春桃处理了手臂上的箭伤，幸好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随后，她又仔细检查了萧绝肩头的伤口，果然因为之前的剧烈运动而再次崩裂，渗出的血色隐隐发暗。 “伤口必须重新清理上药。”沈清颜语气不容置疑，拿出银针和药瓶。 萧绝没有反对，安静地坐在榻上，任由她动作。房间里只剩下烛火噼啪声和彼此清浅的呼吸声。她专注的神情，轻柔却稳定的动作，以及身上传来的淡淡药香，奇异地抚平了他因连番厮杀和阴谋而躁动的心绪。 “你今日，又救了本王一次。”他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沈清颜手上动作未停，淡淡道：“王爷也救了我，扯平了。” 萧绝凝视着她低垂的眼睫，忽然道：“等此事了结，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 沈清颜动作微顿，抬眸看他，撞进他那双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眸中。他所说的“交代”，是指合作，还是……其他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暗卫的声音响起：“王爷，京城急报！” 萧绝神色一凛：“进。” 暗卫推门而入，单膝跪地，呈上一封密信，语气带着一丝兴奋与凝重：“王爷，我们的人抓住了张谦与北狄使者秘密会面的现场！人赃并获！而且，在张谦府中搜出了他与二皇子往来的密信，其中……提到了元后娘娘！” 萧绝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他接过密信，快速浏览，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沈清颜的心也提了起来，证据终于找到了！而且，竟然真的与元后之事有关！ 然而，萧绝看完密信，脸上却并无喜色，反而变得更加阴沉，他缓缓将信纸攥紧，几乎捏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一个萧元启！好一个……飞鹰卫大都督！” 飞鹰卫大都督 沈清颜愕然，那可是皇帝绝对的心腹！他难道也……
